她刻意強調「自己發現」四個字。
就是為了諷刺龍燕回這個做爹的不盡心。
龍燕回臉色變了變。
顏璇璣看得出他的羞窘。
可是這遠遠不夠。
若是她沒有發現，若是她今天沒有去小廚房找粥吃，若是她沒有正好碰上裳兒，裳兒還不知道要被欺負到什麼時候。
一想到這個，她就心火難平。
「朕知道了。」
「你打算怎麼做？裳兒是公主，如果不是有人授意，誰敢這樣對她？整個皇宮，敢授這樣意的，不就是你的綺妃娘娘還有你母后。」
綺心和白心漪，她們都不喜歡自己。
尤其是白心漪。
顏璇璣心裡像是被針扎。
裳兒受苦，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因為裳兒是她的女兒。
「顏九。」龍燕回上前一步，修長的手指捏住顏璇璣的下頜，「你可知道剛才自己的話，很可能為你自己招來殺身之禍？你敢懷疑當朝太后虐待自己的孫女？」
「難道我猜的不對？」顏璇璣毫不避視龍燕回的目光。
龍燕回鬆開她，「這件事，朕自有決斷。」
「什麼決斷？那是你母后。你不會是打算就處罰裳兒身邊服侍的人，就算完了吧？始作俑者怎麼辦？」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龍燕回冷聲。
「我……」
顏璇璣皺眉想要反駁，忽然內室傳來裳兒的叫聲。
她猛地站起身，比龍燕回速度還要快的奔向內室。
龍燕回眼神一暗，緊隨跟上。
「娘親！娘親！」
是裳兒做夢囈語。
小人兒還陷入在夢境中，雙手雙腳已經從被子裡蹬出來，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著，嘴裡不停的叫著「娘親」，眼淚也濕了臉頰。
顏璇璣心疼的過去將她抱起來，一邊哄著，一邊應答。
「乖寶，乖寶，在呢。」
她是應答裳兒喊得娘親。
龍燕回過來就聽見顏璇璣回答在呢。
他眼神一厲，上前就將裳兒從顏璇璣懷裡搶出。
「你幹什麼？」
顏璇璣驚疑看向他。
龍燕回抱著裳兒，眼神複雜冰冷的看著顏璇璣，隨後喊人來，將裳兒抱出去。
龍吟殿只剩下他們兩人。
龍燕回忽然伸手掐住顏璇璣的脖頸。
這人，瘋了嗎？！
顏璇璣掙扎去摳他的手，「龍燕回！」
龍燕回鳳眸陰霾，手下的力道在一點點的增加。
只要再加一點，只要再狠心一點，他就可以讓這個叫顏九的女人當場斃命！
可是——
他下不了手。
這個顏九居然想要取代那個人，做裳兒的娘親嗎？
她可真敢！
真以為自己有幾分那個人的影子，就能成為那個人嗎？
他只是一時被蒙蔽。
只是一時……
「龍燕回……」
顏璇璣眼前一陣發黑。
靠！
她不會真要交代在這裡吧？
「龍燕回，我是，我是顏……」
「朕知道你是誰！你是顏九！」
龍燕回一字一頓，放開手。
顏璇璣捂著自己脖子，大聲咳嗽。
「朕知道，你是顏九。」
龍燕回拂袖而去。
「有病啊！」
顏璇璣對著龍燕回離去的方向大罵，然後紅了眼。
鋪天蓋地的委屈襲來，她捂住眼睛，從指縫裡淌淚。
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被這樣對待？
她做錯了什麼？
她就不該回來大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