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喜!黎喜!終於追上你了!」
氣喘吁吁的守衛從身後跑上來,拉住黎喜手臂。
「你追我做什麼?」黎喜揉著酸痛的腰肢,一臉青黑。
「城主,城主說今晚要您上夜。」
「今晚?我不去!」
該死的!慕容軒什麼意思!嫌她離死還不夠近,要再推她一把不成!
她被折騰的差點死了,他還要她去上夜?
而且她今晚安排了葉琳兒過去陪他,難不成讓她去聽牆角嗎?
她才不要!
「哎喲!我的好黎喜,城主指明要你過去,你就別為難我了。」守衛拉著黎喜的手臂搖啊搖。
可黎喜把頭搖的像是撥浪鼓,擺明的抵死不從。
守衛無法,直接用上了耍賴,屁股往地上一粘,他抱住黎喜的大腿,嚎哭起來,一口一個上有老,下沒小,把黎喜氣的頭頂冒煙。
「好了!我去就是!」咬牙切齒的應了,她就知道慕容軒不會這麼輕易放過自己。
看著近在咫尺的破舊院子,她說:「那你去替我告訴小蓮一聲,讓她收拾東西搬回桃花塢去吧。」
—
又折騰了一個多時辰。
黎喜也不知道慕容軒哪裡來的精力,明明才和她……
禁止自己再想下去,她等到帳簾內聲音安靜了,才從地上爬起來。
「城主,可要送葉夫人回去?」
聲調沒有一絲起伏的女聲傳進來。
慕容軒眯著眼睛,修長的指掀了簾帳一角,視線和黎喜相交,透著揶揄,「好啊,你來服侍琳兒回去吧。」
該死的慕容軒!
黎喜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把他祖宗統統咒罵了一遍,轉頭卻用極近諂媚的臉,柔柔的應了一聲,「奴婢遵命。」
濃濃的糜爛氣味斥鼻,黎喜看著床榻上香汗連連昏迷過去的葉琳兒,還有滿臉饜足的慕容軒,幾欲作嘔。
蔥白的手指為葉琳兒攏了衣襟,黎喜扶著她坐起身,低聲喊了一句,「來人。」
馬上就有兩個婢女上前來接過葉琳兒,裹了錦被抬上軟轎。
這基本上就沒黎喜的事了,她伸了個懶腰,攏好床帳,坐回床榻下的小墊子上。
「城主,您歇息吧。」
言下之意就是:城主,我要睡了,你也快睡吧,咱們就各自別擾對方清夢了。
可黎喜是又一次低估了慕容軒。
她這句話剛說完,帳簾忽的被人用力掀開,接著她眼前一花,人已經躺在他懷中。
視線所及是他布滿痕跡的胸膛,想到他和葉琳兒……
黎喜臉色發白,別開臉,咬牙,「城主這是做什麼!」
這氣味,熏得她想吐。
慕容軒眼睛一眯,兩指鉗了她下頜,逼迫她看著自己。
眸中映出他一張俊臉,黎喜呼吸一促,眼前陰影襲來,唇瓣已叫他咬住。
疼!
這人還真是屬狗的不成!
不過,黎喜豈是吃虧的主,他咬她,她當然是,狠狠回咬!
所以,黎喜這一回咬,兩人唇間立刻腥味瀰漫,但卻因為較勁兒,誰也不鬆開誰。
眼睛瞪得像是兩個銅鈴那麼大,黎喜剛咬了一會兒,那種想吐的感覺更深。
開玩笑,她又不是自己養的那些蝙蝠,怎麼會喜歡這噁心的腥味。
熬不住了,她開始拼命的敲慕容軒的肩膀,嘴裡面嗚嗚的叫著。
幸好慕容軒有那麼一點仁慈之心,還有十分敏銳的觀察力,見黎喜臉色慘白,仿佛要吐的樣子,他頓時沒了興致,往後一撤。
可是……
「啪!」
一聲脆響,時間仿佛凝結。
床榻上的兩個人都愣住了。
慕容軒還保持著臉頰偏向一邊的姿勢,低垂的眼瞼暫時判斷不出裡面有多少殺意。
而打人的黎喜,幻想過無數次的場景終於成了現實,她卻沒有半分爽快,伸在半空中的手已經僵掉。
如果她說,這是條件反射,他會不會信?
「那個,誰叫你亂親人!弄得我一嘴血,噁心死了。」
黎喜裝模作樣的擦嘴,偷偷觀察對方。
沒反應。
怎麼回事?
「慕容軒?」
「……」
「城主?您沒事吧?」
黎喜的小手輕輕在慕容軒眼前揮了揮,聲音柔的像能滴出水。
還沒反應。
她是不是離死不遠了?
黎喜想哭。
「城主,奴婢錯了!奴婢該死!」
黎喜快速爬起來往床上一跪,在軟綿綿的被褥上大力的磕了兩下,那力度,讓整個床都晃了晃。
可,慕容軒還是沒反應。
難道他被自己打傻了?
終於——
「滾、出、去!」
慕容軒終於開口,那聲調,是他發怒前的徵兆。
黎喜抖了抖,似乎都能聽到對方牙齒的咬齧聲。
她不敢再有一絲猶豫,連連應了,往榻邊就勢一滾,下了床。
她一手捏了自己的小墊子,快步往門外狂奔,仿佛慢一點,就會被慕容軒一掌劈死。
—
許峰看著面前臊眉耷眼的黎喜,無奈嘆息。
「你又惹怒城主了?這麼快?你忘了自己才從那個破院子出來?還想再回去?」
「我也不是故意的。」
黎喜撇嘴。
許峰脫下自己的披風給黎喜披上。
帶著許峰溫度的披風讓黎喜舒服的眯著眼睛,忍不住跟許峰吐槽。
「城主是真難伺候,越來越難伺候了。」
許峰微微蹙眉,打斷黎喜的吐槽,怕她說多了,萬一傳到慕容軒的耳朵里,又要被責罰。
「算了,你回桃花塢吧。」
黎喜點頭,拍了拍許峰的肩膀,「好兄弟,城主那邊就靠你了。一定要幫我美言幾句,我真的不想再回那個破院子了。」
「好。」許峰點頭。
他目送黎喜離開,這才轉身走進龍水閣。
剛一進去,他眼前一花,脖子已經被掐住。
一道陰冷男聲問他:「你喜歡黎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