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麗婭奇怪看著自己父親。
族長拿過她手裡的紙，當場撕碎。
「阿爹？！」阿麗婭瞪大眼睛，氣得跺腳：「您幹什麼啊！」
「他殺了拉昆還有阿大阿二。」族長指著龍燕回，質問阿麗婭，「你還要救他？」
「我……」阿麗婭一時語塞，隨之咬牙：「救！我要救他！阿爹，他是我的阿都！」
「什麼阿都！」族長恨鐵不成鋼的瞪眼，「他跟這個顏小九不清不楚，你看不出來嗎？他心裡裝著別人，你還要他做你的阿都？」
「那又怎樣。」阿麗婭看了眼顏璇璣，也不遮掩，直言：「反正她都是要被祭山神的。沒了她，他就是我的。」
說完，阿麗婭快步走回顏璇璣面前，居高臨下，頤指氣使：「你快點，再寫一張給我！快！」
顏璇璣剛一動，手腕就被攥住。
「你……」她視線順著攥著自己手腕的那隻手，落在男人紫黑的臉上。
龍燕回緊攥著她的手腕不放，薄唇微動，似乎想說什麼。
顏璇璣附耳去聽，卻聽不清。
但救人要緊。
她掙脫開他的手，飛快又寫了一張藥方給阿麗婭。
阿麗婭接過藥方，這回卻沒馬上出去找藥，她看著顏璇璣，說了什麼。
顏璇璣聞言，冷冷一笑。
阿麗婭還是不動身，似乎不等到顏璇璣的回答，就不會去找藥救治龍燕回。
顏璇璣雙手在身側攥緊成拳，咬緊後槽牙，終究應下。
阿麗婭這才滿意離開。
—
龍燕回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來時，阿麗婭守在他身邊。
「阿都，你醒了！我去叫族醫來！」
族醫？
怎麼不是叫她？
龍燕回蹙眉，聲音沙啞問：「她呢？」
阿麗婭眼神閃過一抹暗色，明知道他問的是誰，卻偏要裝糊塗，「誰？」
又說：「你剛醒，口渴吧，我給你倒水。」
龍燕回心裡湧上不好預感，等阿麗婭倒了水回來，扶他起身，杯子遞到他唇邊，他抬手接過杯子，卻沒喝，而是冷不防將杯子重重磕在床沿上，杯子應聲而裂。
阿麗婭沒想到他突然的舉動，嚇了一跳，驚呼一聲，下一秒，脖子上就抵上一片碎瓷片。
「阿，阿都，你做什麼？」
龍燕回大口大口喘息，額上滲出薄汗，臉色蒼白如紙，但捏著碎瓷片的手卻不放鬆分毫。
「她，在哪兒？顏小九，她在哪兒？」
—
祭祀儀式上。
顏璇璣被換了一身絳紫色的衣服，臉上也戴了絳紫色的面紗。
一個頭上插著好幾根毛，穿著獸衣，獸裙，赤著雙腳，應該是巫師的中年女人，在祭壇上面跳大神，嘴裡嗚嗚囔囔不知道在念叨什麼。
等她跳完了也念完了，氣喘吁吁的端起一碗血含進嘴裡，又衝著顏璇璣的方向噴出來。
底下，仙樂村的村民齊齊跪下，高呼「山神娜迦」。
然後族長走到顏璇璣面前，指著一扇高大的石門，「去吧。」
顏璇璣看著那扇石門，知道自己要是進去，十成十是活不了了。
她不動彈，族長眸色一厲，上手推她，「去吧，山神會接納你的！」
顏璇璣被他推的一個趔趄，跌撞往前了兩步，忽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道男聲：「顏小九，別怕，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