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幽月差點被她的話逗笑。
「你上門倒貼,別人拒絕,你們還想拼個你死我活?金鄰國人的臉皮都這麼厚,這麼蠻不講理嗎?」
譯者翻譯完,頌帕拉又黑又深邃的大眼睛,憤怒地瞪向沈幽月。
她用金鄰國話和乍倫說。
「氣死我了。為什麼冒出這個賤人。壞我好事!」
乍倫也氣。
「和親這事不成,回去定會被嘲笑!」
頌帕拉眼神一狠。
「生米煮成熟飯!她不得不接受!」
楚天衡和大臣們全都懵逼不已,嘰里呱啦在說什麼啊。
金鄰國語真難聽啊。
乍倫正要點頭,贊同她的主意。
突然,沈幽月口中吐出一句金鄰國語。
「生米煮成熟飯?你們這麼大聲密謀,當我是死的!」
乍倫和頌帕拉嚇得差點踉蹌。
「你,你怎麼會金鄰國語!」
楚天衡和楚寒淵他們,也都震驚地看向沈幽月。
他們從來不知道,沈幽月竟會金鄰國語!
沈幽月自然不會告訴別人,是上輩子看不慣金鄰國人老是用金鄰國語說話罵人,她氣得立刻找來精通的譯者學習金鄰國語。
她對楚天衡開口。
「陛下。她想要和楚寒淵生米煮成熟飯。當著我的面就耍陰謀詭計。未免欺人太甚!」
「而且,臣婦有一件事要稟報,這些人進京路上,隨意砍斷百姓的腿。還是我親自醫治的,他們完全不把我們大黎國百姓放在眼裡!」
楚天衡和大臣們頓時皺眉看向乍倫和頌帕拉。
頌帕拉和乍倫一路進京,的確挺囂張。
隨意鞭笞擋路的低賤百姓。
可就砍了那一個低賤百姓,沒想到會這麼巧,被沈幽月知道,還告到御前來了。
他們正要辯解一下。
楚寒淵周身的氣息卻已經降至冰點。
「敢算計大黎國臣子,隨意欺壓羞辱大黎國百姓。該死!!既然要開戰,你們就把命都留下好了。陛下,我願請戰迎敵!」
乍倫和頌帕拉險些沒嚇死。
連忙大呼小叫地開口。
「兩國交戰,不斬來使!你、你們不能亂來!」
沈幽月好笑地開口。
「我們可沒斬來使,是你們來大黎國路上,運氣不好,遇到山匪搶劫,被殺死的。」
乍倫和頌帕拉不敢置信。
大黎國的人竟然全都這麼無恥!
「你、我、我們不和親了……我們願意對大黎國打開貿易之門。只要你們放我們離開。」
楚天衡和大臣們,也全都驚詫地看向沈幽月和楚寒淵。
這對夫妻,這一唱一和的,心眼真多真壞。
都快把金鄰國這些人嚇死了。
楚天衡憋著笑開口。
「免費開貿易之門?那契約何時簽訂?」
若是能開啟金鄰國的貿易之門,那他們以後想要插入探子,就易如反掌了。
乍倫和頌帕拉人都要傻了。
他們沒說免費啊!
這次他們來的目的,其實就是想要促進兩國都開啟貿易之門。
結果現在是只讓他們金鄰國免費對大黎國開啟貿易之門?
可若是他們不同意,正虎視眈眈惦記他們命的楚寒淵,說不定直接就對他們動手了。
騎虎難下的乍倫和頌帕拉,為了保命,只能咬牙同意。
他們已經預想到,等回到金鄰國,他們一定會被狠狠責罰的。
嗚嗚嗚嗚嗚,太過分了,大黎國人全都狡猾奸詐,他們再也不想來了!
可沈幽月沒完。
「陛下,他們傷了大黎國百姓,那位病患還在我那邊治療,砍了一條腿,怎麼都要賠償吧!」
楚天衡連連點頭。
「是該如此。你看賠多少合適?」
「一兩百,黃金!其中五十兩,是我的治療和藥材費用。另外五十兩,補償給病患家裡,他腿被砍斷,那腿至少半年才能養好,且以後定然不能再乾重活!等於徹底損失了一個頂樑柱!」
一百兩黃金?
黃金可是稀罕物,雖說聽起來也就一千兩白銀。
但事實上,一般人家裡黃金都比較少,基本用白銀來交易!
乍倫和頌帕拉倒是沒覺得什麼。
立刻點頭。
「好!我們賠!」
楚天衡和大臣們眼睛一亮,金鄰國名不虛傳,黃金果然多。
等貿易開啟,讓皇家商隊多搞點回來!
楚天衡特別吩咐身邊的公公,親自送沈幽月和楚寒淵出宮。
他十分高興,楚寒淵和沈幽月甚得他心,這麼輕易就解決了金鄰國這些蠻子!
乍倫和頌帕拉翌日簽訂完契約,馬不停蹄地溜了,生怕多待片刻,自己的命就被楚寒淵給惦記上了。
當然這是後話。
出宮後,楚寒淵照舊,把沈幽月送回醫藥館。
一路上,他好幾次想說什麼,卻什麼都不敢說。
直到馬車在醫藥館門口停下來。
楚寒淵難掩失落。
沈幽月卻沒有動,而是看向楚寒淵開口問了一句。
「楚寒淵,我最後問你一次,想和我和離嗎?」
她其實有些疑惑,自己和楚寒淵的夫妻關係,搖搖欲墜。
她想不通,千瑞是她和楚寒淵什麼情況下生下來的。
所以她想知道楚寒淵心裡怎麼想的。
楚寒淵俊臉上全是驚訝,她看出沈幽月這話有多認真。
他知道,若他這次再說錯話,他和沈幽月恐怕就真的……
楚寒淵認真回答。
「不想。之前是我錯了。我怕你被我連累,困在鎮北侯府。可我忘了,你能力卓絕,根本不會輕易被困住。」
「明明你從嫁我以來。就屢屢讓所有人刮目相看,我卻像瞎子,一直沒有正視你的實力。」
沈幽月神色動容。
嘴角揚起淺淺的笑。
楚寒淵險些看呆。
沈幽月點了點頭。
「好。」
她應允後,沒有再說什麼,出了馬車。
楚寒淵回神後,看著沈幽月的背影干著急。
好是什麼意思啊?
楚寒淵想了一路。
回到鎮北侯府,還沒進大廳,就聽到吳淑紅正和吳倩笑得開心。
「沈幽月真能自取其辱啊,竟要和藥神谷的神醫比試?神醫用腳比試,都比她強!」
「可不是嘛!我們到時候一定要親自去看看她被神醫怎麼碾壓在泥地里的!」
楚寒淵眼神很冷。
呼吸也重了重。
他的家人,為何會一個比一個差!
難道他天生沒有親緣命嗎?
楚寒淵轉身就回院子。
路上,卻遇到了宋孟河和宋喬氏。
兩人關切地問道。
「寒、寒淵,這段時間,在府里,還、還習慣嗎?」
楚寒淵點點頭。
「多謝關心。沒什麼不習慣的。」
楚寒淵說完,便回到自己院子。
宋喬氏看著楚寒淵,心裡難受。
她對宋孟河開口。
「真的不告訴他真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