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回來看沈幽月的笑話

  沈雲鶴覺得很有道理,對柳蘭芝道。

  「既然和離,就讓她把嫁妝交出來。」

  「若是幽月不肯……」

  「她敢!不肯就讓她滾出丞相府!」

  柳蘭芝激動得不行,這次沈幽月若不乖乖交出嫁妝,就得被掃地出門了!

  ……

  沈幽月哪知自己嫁妝被惦記上了。

  她推著楚寒淵回到房間,想起來今晚得住一間房。

  不過,身為醫者,她並不像別人那般顧及男女大防,她讓香草給自己後背的皮外傷上完藥後,直接在外塌睡下,把床留給了楚寒淵。

  她今天累了一天,不消片刻就睡著了。

  留下楚寒淵乾瞪眼。

  他躺在床上,借著月光,看著屏風外榻床上睡著的隱約身影,有種恬靜安心的感覺。

  他以為自己又會像以前無數個日夜那樣無眠,誰知剛閉上眼沒多久,便傳來勻稱的呼吸聲。

  ……

  翌日。

  「讓開,否則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門口傳來吵鬧聲。

  沈幽月倏地醒來。

  她當即走出門,就看到春菊帶著不少人在院門口鬧。

  春菊看到沈幽月,特別得意的開口。

  「老爺說了,大小姐您既然和離了,嫁妝就歸還丞相府。若您不給,就離開丞相府。」

  香草也著急地對沈幽月稟報。

  「大小姐,今日奴婢和小翠去廚房端早膳,她們不給,說是柳夫人吩咐的,還說竟然您連老爺都不認,怎麼好意思帶那麼多人回來吃白食,讓您自己負責大家的吃穿用度。」

  沈幽月立馬猜到沈雲鶴和柳蘭芝想逼她交出嫁妝。

  可她寧可離開丞相府,都不可能再次把母親的嫁妝給出去。

  說起嫁妝,她要儘快安排將母親那份送去邊域外祖一家手裡,這樣外祖他們才能好過一些。

  只是路途邊遠艱險,一般鏢局恐怕也不敢接這鏢。

  對了,可以問問楚寒淵,他沒出事前一直四處征戰,說不定知道一些厲害的來往邊域的鏢局!

  沈幽月看向春菊。

  「那就去告訴丞相,我會離開丞相府!」

  春菊和其他下人,全都震驚了。

  沈幽月真要離開丞相府,她是準備回王府嗎?

  香草趕緊回去稟報了。

  香草很難受,難不成小姐已經妥協?打算接受王府的側妃了?

  老爺這般逼迫小姐,小姐好像也沒得選了!

  香草都替自己小姐感到委屈,小姐被故意擠兌,丞相府不給小姐撐腰就算了,竟還助紂為孽,想把小姐逼上絕路嗎?

  沈幽月已經回房,看到床上已經醒來多時的楚寒淵。

  當即開口說道。

  「我給你配兩個小廝吧,一直躺著,對你傷口不利,你背上的褥瘡就是一直躺著不動才長出來的。」

  楚寒淵沒拒絕,點點頭。

  沈幽月終於發現,楚寒淵好像不再那麼抗拒活著。

  她心裡越發滿意,趕緊對他問道。

  「淵王,你以前一直在外行軍打仗。可知道有什麼護送重要東西去邊域的鏢局之類的嗎?我想送些貴重物品到邊域外祖手裡。」

  楚寒淵先是一驚,而後想到什麼,眼神暗淡了下來,整個人也透著淡淡的難過。

  「以前,我有一隊最勇猛忠心的護送隊,他們專門為我護送來往的糧草軍需,幾乎從未失手過。」

  「可自從我殘疾頹廢后,他們也失望地離開軍營。」

  沈幽月心裡驚訝,這得是多厲害的護送隊,才能一直不失手。

  她連忙繼續問。

  「還能找到他們嗎?可不可以麻煩他們出手幫忙,銀子不是問題!」

  可楚寒淵卻有些難以啟齒。

  「有他們的住處,可我不確定,他們願不願意再出手,這三年,我沒有聯繫過他們。只聽說他們各自有自己的生活。」

  沈幽月想了想,再次問道。

  「他們住在哪?我想找他們問問。」

  畢竟她暫時也找不到更靠譜的人護送錢財了。

  對了,還要順便去買個宅子!

  畢竟沈雲鶴都要趕她走了,她也沒必要一直賴在這裡!

  楚寒淵聞言,像是下定了什麼決心,開口道。

  「帶我一起去吧。」

  沈幽月沒有拒絕,推著楚寒淵一起出了門。

  在暗處監視她的春菊,轉頭就去把這事稟報柳蘭芝了。

  她剛進院子,就聽到房間裡沈玉柔幸災樂禍的聲音。

  「什麼?大姐姐這是準備接受側妃,滾回王府了?真是活該,讓她作!」

  沈玉柔昨晚回到鎮北侯府後,聽說沈幽月真的和離,一早就按捺不住趕緊回丞相府來看沈幽月的笑話了。

  柳蘭芝有些可惜。

  「只是那麼多嫁妝,又要便宜她了。」

  沈玉柔正要說什麼,看到春菊進來稟報,就沒再說話。

  聽完春菊的話。

  揮手讓春菊下去後,柳蘭芝蹙起柳眉。

  「她和王爺出府空著手出府了?她們去做什麼?」

  沈玉柔聳聳肩。

  「管他們呢。大姐姐這次得罪了皇后,又讓父親厭惡。等淵王病死,皇后定會讓她陪葬!」

  柳蘭芝小聲對沈玉柔開口。

  「你啊,還好意思說!淵王看著哪裡像要病死的模樣?」

  沈玉柔也覺得有些奇怪,不過上輩子楚寒淵不到半個月就死了,說不定都是強裝出來的。

  「母親,您別急,淵王的病重不重,再等半個月,便能見分曉了。」

  就算到時候楚寒淵能多熬幾日,但也肯定好不到哪裡去!

  ……

  沈幽月和楚寒淵花了一個時辰,才來到外城南街。

  整個京城,內外城的北街,一般住的都是達官顯貴,和皇商富商之類身份比較高的。

  而南街一向匯聚著各種三教九流的人,商販百姓,走鏢賭場當鋪等等一應俱全。

  西街是各種擺攤市集,和比較普通或窮苦百姓、甚至乞丐的聚集之地。

  沈幽月雖穿著素雅,但五官卻十分出眾,楚寒淵戴著面具,氣勢攝人。

  眾人多看了他們兩眼,便沒再管。

  兩人越走越偏,剛來到一處有些破敗的院子前。

  便看到一個管事打扮的中年男子謾罵不停。

  「賒了我們濟藥堂那麼多藥錢,耍賴不給還敢反抗!把她婆娘拖出來!」

  話音落下時,兩個婆子正拖著一個狼狽不停咳嗽的婦人往外走。

  一個穿著短打的高大漢子原本正在和五六個打手糾纏。

  看到婦人被拖出來,他急得眼睛都紅了,一下就跪在了那位管事前面,任由打手們對他拳打腳踢。

  「不要,梁管事,我求你了,我趙虎說一不二,說了最多三日,便把我娘子的藥錢還你,就一定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