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整個人都是懵的

  柳憐葉直接激將沈幽月。

  「姐姐,昨日聽聞你說,若有側妃進門,你便和淵王和離……」

  香草嚇了一跳,三日和離?

  她家小姐真這樣做,就真的要被全京城笑話死了。

  沈幽月嗤笑一聲。

  「這不還沒和離嗎?你到底敬不敬茶?不敬的話,從哪來,就回哪去。」

  柳憐葉見她似乎恨不得馬上把自己趕走,心裡開心。

  想著忍一忍,跪下敬茶而已,就算沈幽月出爾反爾,不肯和離。

  但等自己在王府站穩腳跟,以後有的是辦法擠走沈幽月。

  柳憐葉當即屈膝跪下。

  「給姐姐敬茶。」

  她等啊等,抬頭就看到沈幽月無動於衷。

  她正想說什麼,沈幽月已經起身。

  「我沈幽月一向說一不二,說和離就和離。香草,把所有東西都收拾好,我去找王爺和離。」

  沈幽月說完,就立刻前往楚寒淵的院子。

  柳憐葉被耍了一道,正要生氣,突然回過神來。

  沈幽月說什麼來著,她真要去和離?!

  她這麼蠢的嗎,竟真的要放棄正妃之位和離!

  柳憐葉驚喜不已,迫不及待地跟上沈幽月。

  沈幽月剛打開楚寒淵的房門。

  就看到桌子上放著一封信。

  上面寫了三個大字:和離書。

  沈幽月愣了一下,看向楚寒淵,卻見他雙眼布滿紅血絲。

  楚寒淵看著沈幽月。正要說什麼。

  此時,柳憐葉走了進來,看到和離書,驚喜地看向楚寒淵。

  卻在看到他恐怖的半張臉時,尖叫出聲。

  「啊!!!王爺,你、你的臉……」

  楚寒淵眼神嗜冷地射向柳憐葉。

  「滾!」

  柳憐葉有些嫌棄,想到楚寒淵和離書都給沈幽月準備好了,心也安了。

  「妾身先去院子裡休息了。」

  根本不想多看他一眼,敷衍說完,轉身就走了出去。

  她心裡無語,當年她擠破腦袋都想嫁的淵王,竟變成這醜陋模樣,真讓她失望,甚至有些後悔。

  不過想想沈幽月一走,淵王在床上起不來,那整個王府,豈不是她說了算!

  想想都讓人激動。

  柳憐葉離開後。

  楚寒淵這才對著沈幽艱難開口。

  「和離書在那,你可以走了……」

  他聲音前所未有的沙啞,看著像是一宿沒睡。

  楚寒淵說完,便別過臉,他發現,自己無法冷靜地看著沈幽月離開。

  他心裡清楚,沈幽月拿著和離書離開王府,對她才是最好的。

  只是,有沈幽月在的那三天,就像一場不真實的夢,讓他原本死寂的心,都重燃一絲期待。

  他知道夢有醒來的那天,只是沒想到會這麼短暫。

  短暫到他心裡頭一次滋生出對母后的恨意。

  就連當初,他終於得知要他命的人是母后時,他都沒有恨過她。

  若知道沈幽月會離開的這麼快,他寧願她,從未出現過……

  沈幽月看了一眼楚寒淵的側臉,她挑了挑眉,平靜地將和離書收進懷裡。

  「行,和離書我收著了。」

  楚寒淵不知道沈幽月什麼時候離開的,他只感覺沈幽月的腳步聲遠去後,連房間都寂靜的可怕。

  想到以後每一天,都要回到原來每日沉默等死的日子。

  他竟有種無法忍受的感覺,楚寒淵甚至看向了掛在牆上落灰三年的佩劍龍嘯。

  自從他成了廢人,龍嘯便再也沒有拔出來過。

  楚寒淵手指顫了顫,他真要這麼殘忍嗎,讓龍嘯最後一次見血,卻是它主人的血。

  砰!

  突然,門被打開。

  幾個丫鬟涌了進來。

  楚寒淵一抬眼,便看到沈幽月風風火火地走進來。

  「你們兩個,收拾一下王爺的衣裳用具,你們替王爺梳洗更衣。趕緊的,要回丞相府了。」

  楚寒淵看著下人利索地開始收拾,泛紅的深眸,不解地盯著沈幽月。

  直到楚寒淵坐在輪椅上,沈幽月拿著他那半張面具,要親自給他戴上。

  楚寒淵終於忍不住開口。

  「你要做什麼?」

  「帶你回丞相府啊。我都和離了,當然要回家。」

  楚寒淵一頭霧水的詢問。

  「為何帶我……」

  沈幽月理所當然地回答。

  「你命都給我了,人就是我的。我要走,自然要帶著我的人一起走。你就算不願意也沒用,你同意把命給我的那一刻起,你就沒權利拒絕了。」

  楚寒淵整個人都是懵的。

  愣愣的看著近在咫尺的沈幽月,認真地給他戴上面具。

  而後滿意地起身道。

  「好了,走吧!」

  楚寒淵被下人推著往外走,就看到羅婦讓人抬著她兒子、香草牽著沈千瑞,其他下人正抬著嫁妝,在外面等著。

  沈幽月笑著開口。

  「走吧,回家!」

  沈幽月帶著眾人往外走,走到一半,柳憐葉和丫鬟急切又狼狽地趕過來。

  「站住,沈幽月,你幹嘛?你要不要臉,要滾就自己滾!別想搬走王府任何東西!」

  柳憐葉得知沈幽月竟然把所有下人一起帶走時,人都傻了。

  更別提看到下人抬著那麼多東西,整個王府,就剩個空殼了。

  柳憐葉說著,突然看到輪椅上的楚寒淵,戴上面具的楚寒淵,讓她瞬間驚艷不已。

  「你想把王爺帶去哪?」

  沈幽月冷笑一聲。

  「柳憐葉,這些全都是我的人、我的嫁妝、包括王爺也是我的。我都和離了,我的東西,怎可能留在王府。讓開,我要回家了。」

  柳憐葉根本沒想到會這樣,她焦急指著楚寒淵。

  「王爺又不是個東西,你憑什麼帶走……」

  沈幽月聞言,故作震驚開口。

  「柳憐葉,你竟罵王爺不是個東西!」

  柳憐葉臉色一僵,正要解釋。

  楚寒淵鳳眸冰冷地射向她。

  「滾!」

  沈幽月冷笑一聲,懶得和她多廢話,一個眼色,就讓人攔住了柳憐葉等人,大張旗鼓地往丞相府而去。

  柳憐葉人都傻了。

  府里什麼都沒了,就連王爺都沒了,只剩個空殼子,那她待在王府,有什麼意義?!

  ……

  一路上,眾人看到沈幽月帶著那麼多東西回丞相府,都議論紛紛。

  「天哪,淵王出來了,好久沒見到淵王了,真好,他看著風采依舊不減當年!對了,淵王和王妃這是幹嘛去?」

  「今日好像是王妃三日回門的日子!這回門的排場也太大了吧!」

  沈幽月聽到這些,立刻讓香草去解釋。

  「不是回門!我們小姐是和王爺和離了!因為小姐實在受不了這屈辱,她身為丞相府嫡大小姐,才嫁去王府三日,皇后就迫不及待給王爺塞側妃進府!這換做誰能受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