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寒淵總覺得沈幽月的目光,老是帶著一種透過自己,在想誰一般。
這讓他心裡一悶。
他不由想著,難道沈幽月心裡一直有心儀之人。
那人和自己長得像?
楚寒淵眼神黯了黯。
沈幽月不知楚寒淵心裡所想,她點點頭。
「好。」
楚寒淵正要離開。
沈幽月不知想到什麼,連忙詢問一句。
「無淵閣,你了解多少?」
楚寒淵身體微微緊繃,他無聲觀察沈幽月的臉色。
思考她為何突然這樣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楚寒淵試探地開口。
「知道一些情況。怎麼了?」
沈幽月搖頭。
「我想讓無淵閣幫我找一個人。」
楚寒淵心裡咯噔一下。
是那個她心裡惦記著的,和他相像的人嗎?
可她不是之前對無淵閣閣主好奇嗎?
難不成,只是因為他和閣主,都只是像她心裡的那個人?
楚寒淵不動聲色地詢問。
「找誰?無淵閣找人應該不難。」
沈幽月沒有直接回答。
「對我很重要的人。」
沈幽月說的是她的師父。
她現在有些事,想要問師父。
所以想找到她。
可師父明顯因為芥子空間的事,不敢來見她。
要是她貿然尋找,師父恐怕會躲得更隱蔽。
所以她想讓無淵閣出手秘密幫她尋找。
只是她不知道無淵閣背後到底是誰。
「無淵閣能相信嗎?」
沈幽月剛問完,就發現楚寒淵那雙深眸此時深不見底。
好似深淵一般,沒有一點光能透過。
楚寒淵周身的氣息,都冷了冷。
很重要的人……
真的是他猜的那樣吧?
楚寒淵深吸一口氣,對沈幽月開口。
「無淵閣不屬於京城任何勢力。可以相信。」
沈幽月特別震驚。
無淵閣竟然不屬於京城勢力。
那就是也和錢家無關了?
沈幽月打算明日就再去一趟無淵閣。
楚寒淵見沈幽月在思考什麼。
他抿了抿唇,沒有再留下來。
夜裡。
月朗星稀。
月光透過窗戶灑進房間。
深秋透著一股寒意。
一個身影無聲進了沈幽月房中。
他看著床上被子沒蓋好的沈幽月,伸出修長的手,輕輕幫她蓋好。
他坐在床前,靜靜地看著沈幽月絕美恬靜的面容。
直到今日,他才意識到。
原來以前沈幽月老是看著他的臉發呆。
是因為看他的時候,心裡在想別人。
認清這一點,讓他心裡煩悶不已。
難怪……
從沈幽月嫁給他開始,直到現在,她對自己都透著一股疏離。
楚寒淵的手,不自覺地觸碰上沈幽月的臉。
可是,他捨不得放她離開。
怎麼辦?
楚寒淵隱在黑暗中,眼神複雜。
沈幽月感覺到強烈的注視感。
她猛地睜開眼起身,卻發現天已經大亮。
沈幽月狐疑地皺起眉。
看向房間。
沒有任何異樣。
窗戶和房門都關著。
為什麼她覺得睡覺時,有誰在她身邊看著她?
沈幽月皺著眉起身,疑惑是不是自己想多了。
她想到今天要去無淵閣。
沒有再想這個。
收拾好就獨自出門了。
走在街上,許多被她救過的百姓們,都和她問好。
有些甚至拿著自己剛買的糕點菜肉,要送給她。
沈幽月正婉拒著,前方突然傳來喧鬧聲。
「閃開,快閃開!!」
一道厲喝聲從不遠處傳來。
大街上的百姓聞言,連滾帶爬的閃開。
這時,一匹鮮紅色的馬疾馳而過,騎馬的是一個士兵,他的背後插著好幾面小旗。
有百姓認出他,臉色一變。
「天哪!這個好像是八百里急信。而且看顏色,像是邊域那邊的。難不成出事了?」
沈幽月也皺眉。
上一世這個時候,的確聽說邊域那邊出事了。
她的外祖一家就在邊域那邊。
希望他們平安……
說起來,趙虎四人離開後,一開始還有信寄回。
可自從說他們找到外祖,到現在,再也沒有任何消息。
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沈幽月心裡有些不安。
她快步往無淵閣而去。
一到無淵閣,管事直接把她往五樓領、
來到五樓。
沈幽月正在等待。
這時,門再次被推開。
戴著面具的高大挺拔玄衣男子徐徐走來、
沈幽月驚詫地看著他。
無淵閣閣主!
他竟然親自出現了?
沈幽月不知道閣主為什麼出現。
她看著對方坐下後,曲手撐額,慵懶地看向沈幽月。
帶著一絲詭異的嗓音,在房裡徐徐響起。
「世子妃。聽聞管事說,你對本座是否成親好奇?」
沈幽月先是愣了一下。
而後才想起,上一次她來的時候,的確有隨便問了一下。
沈幽月不由尷尬。
原來這就是對方親自出現的原因。
她下意識摸了摸鼻子。
乾咳一聲開口。
「只是想多謝當時閣主相救。這次前來,是希望無淵閣能幫忙找人。順便打探一些其他消息。」
沈幽月說完,偷偷打量對方。
結果一抬眼,就撞進他那雙同樣幽深冷然的眼眸里。
他的眼睛,有些像楚寒淵。
但她又覺得不是。
因為無淵閣閣主的眼神,太冷然陌生了。
和楚寒淵的不一樣。
「什麼人?打聽什麼事?」
沈幽月從懷裡拿出一張畫像。
「希望無淵閣能幫我秘密找到她。最好別打草驚蛇。若迫不得已,麻煩幫我帶一句話。告訴她,我都知道了,沒有怪她,希望她回來見見我。」
無淵閣閣主眼神又是一冷。
不怪他?
希望他回去見她?
楚寒淵手一伸,一個用力,就把她手裡的畫像吸到自己手裡。
他忍著怒意,看向畫像。
突然一愣。
是個女子!
楚寒淵驚訝地看了看沈幽月,又看著畫像。
難道沈幽月喜歡的,是女子?!
他呼吸都滯了滯。
而且,這畫像上的女子,沒有一點和他相像!
楚寒淵再次詢問。
「這人是?」
沈幽月疑惑。
「必須說嗎?」
楚寒淵沒回答。
沈幽月皺眉,還是開口。
「她是我師父。」
楚寒淵瞬間安心,原來是師父。
看來自己想錯了。
戴著面具的楚寒淵,周身的氣息一下子回暖。
他將畫像放在一邊。
再次詢問。
「你想知道什麼消息?」
沈幽月再次猶豫,可想到楚寒淵說,無淵閣不屬於京城勢力。
她還是下定決心開口。
「錢家的消息,什麼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