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莫寒和其他弟子萬萬沒想到還有這個變數,悅來客棧仙凡兩路通吃,分店遍布幾大王朝,為了結交最頂尖那批貴人,他們專門的設了一間極盡豪華的天字號房。
天字號房整整占據一層樓,裡面想得到和想不到的設施應有盡有,能享受到的服務更是最頂級的。
傳說曾經有個天字號房的客人想要吃千里之外的糕點,悅來客棧就派人來回趕路,回來的時候竟然還是熱的。
更有客人想要一個賣藝不賣身的花魁來陪,悅來客棧不知用什麼方法也給帶來了,這種例子數不勝數。
而入住天字號的資格便是悅來客棧發放的一塊至尊玉牌,這種玉牌整個大周王朝可能不超過三塊。
誰能想到有一塊就在慕千羽的手中。
學院之人都傻了,這慕千羽不就是前定遠侯的女人嗎?這種身份在帝都隨便扔了磚頭都能砸到兩個,怎麼可能有這牌子?
蔣莫寒眼睜睜看著慕千羽從丙子號一躍去了天字號,驚的都不知道說什麼了?
「蔣先生,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同你商榷了。」慕千羽笑著,眼中有暗流涌動。
蔣莫寒本來想彰顯一下自己的身份地位,沒想到瞬間被秒成了渣渣,此刻內心極為複雜。
學院弟子們現在替他尷尬了,小鞋不但沒穿成還讓人扔臉上了,也不知道他們這位先生臉疼不?
北辰夜嘴唇微動,傳音入耳:「你可以向客棧提任何他們做得到的要求。」
「掌柜的。」慕千羽當即道:「我們蔣先生今晚可能不太想吃東西,你懂嗎?」
能在這裡做掌柜的哪個不是人精,聞言哪有不懂的道理,當即道:「小的明白,今晚就不向這位先生供給晚飯了。」
「你……」蔣莫寒指著慕千羽,臉色發綠。
慕千羽笑著:「我將先生剛剛奉勸的那句話還給你,要麼住,要麼走唄。」
「你給我等著。」蔣莫寒說了一聲,一甩袖上樓了。
慕千羽回頭看向北辰夜,神色得意,她沒想到這件事居然會以這種方式解決。
「主子,我們是否回房吃?」他開口。
慕千羽總覺得這個稱呼特別的彆扭,但在人前也只得點頭道:「好,掌柜的上最好的酒菜,錢不會少了你的。」
「不敢,能服侍您是小店的榮幸。」掌柜的連忙應了。
蘇雨晴站在樓梯之上目睹這一切,心底的懷疑不由加深了,按照慕千羽的底蘊和人脈絕不可能有這麼一塊玉牌,那麼問題一定出在那隨從身上。
難道……她不太敢想下去。
慕千羽一進天字號房就被古代人的奢華驚到了,這一間房竟然有上千平大小,雕樑畫棟和名貴柔軟的地毯就不說了,裡面設施是真的齊全。
洗澡的湯池就有幾個,修煉靜室、煉丹房、兵刃等修煉所需應有盡有,娛樂方面有琴房棋室這種,主臥套了整整三層,會客廳餐廳茶廳分的明白。
甚至還設有一個空中花園,就布置在主休息室和修煉中間的走廊兩側,花草芬芳,空氣宜人。
慕千羽越轉越是心驚,找北辰夜確定了好幾次是不是不收錢。
北辰夜摘了面具,隨著她走,給她介紹裡面的設施。
「有種參觀名勝古蹟的感覺。」慕千羽感嘆的看著他:「你是這悅來客棧的貴賓?」
「倒也算不上,有人送的,隨手就收了。」北辰夜漫不經心的回答。
「有錢人的世界我不懂,不過今日倒是解氣,想想他那豬肝一樣的臉色我就痛快。」慕千羽說著又想到了蔣莫寒的臉色,心裡極度舒適。
北辰夜點頭:「解氣了就好。」
「多謝了。」
「客氣什麼。」
吃過飯兩人便睡下了,慕千羽睡在裡間,北辰夜睡在外間。
慕千羽躺在柔軟的大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腦後,思索著那蔣莫寒可能的陣營。
蘇丞相、慕家、韓國公府還是鍾家?
她的敵人實在有點多,一時之間實在篩選不出來是哪一方的人。
「放心,我在。」外間傳來北辰夜的原聲,沉穩篤定,給人以極強的安全感。
慕千羽這才察覺這裡並不隔音,那聲音穿透薄薄的隔斷,輕輕敲在她的心上。
能在異世這短暫的時光中遇到他,是她的幸事。
便是他最終的目的想取她的命,她也認了。
「不要胡思亂想,早些睡。」他仿佛能讀懂她的心事。
慕千羽聽他說了兩句,覺得應該禮尚往來,便提高了音量問:「這房間太不隔音,你睡覺打呼嚕嗎?」
對面再也沒有聲音傳過來了。
「不打嗎?」慕千羽默認了這個答案,而後又道:「反正我是說不準,要是打呼嚕你就湊合湊合吧。」
「……」北辰逸。
瞧瞧這是一個姑娘家說出的話嗎?
慕千羽聽到對方沉默後,笑的沒心沒肺。
第二日清晨慕千羽早早起床,倒不是她願意早起,而是北辰夜早早便將她的門敲開,給她端了洗臉的熱水。
慕千羽一邊享受著這個冒牌小廝的服侍一邊道:「咱們出來前還有一件事沒商量,你要工錢不?」
「你會給嗎?」北辰夜遞上棉布。
「按理說是應該付酬勞,我這人還是講道理的。」慕千羽眼睛一轉道:「你先說要多少?」
等他開價之後再壓價!
北辰夜見她不接棉布,徑直走過去,一手托住她的後腦一手給她擦拭臉上的水珠。
「唔唔唔……」
慕千羽只感覺棉布之後的大手動作很是輕柔,一點點擦過她的眼睛、鼻子、嘴巴,柔軟和溫暖的感覺讓她差點忍不住發出舒服的喟嘆。
北辰夜放下棉布,見她睫毛上沾了一點布絲,仔細伸手去取。
慕千羽看著他逐漸靠近,本能的向後一縮,道:「喂喂,我可沒叫你特殊服務啊。」
北辰夜將那布絲取下來,放在她眼前,看著她有些尷尬的神色,笑意溫溫:「放心,便是服務也不讓你加價。」
慕千羽快速縮身跑出去,耳後緋紅。
她很快反應過來,她這是被調戲了。這男人根本就不像表面上看起來那般禁慾,說不定還是一個老司機。
果然,男人會純潔才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