負責出兵的是六路諸侯,還有五路負責軍餉的籌措,當他們得知前線軍糧被燒毀的時候就知道要籌糧了,可他們萬萬沒想到軍糧竟然是征不上來。閱讀
大玄皇室傾倒之後,諸侯們大大小小打了無數仗,各府縣糧倉之中的存糧已經快消耗乾淨了,只能是用稅收從民間收。
最近的稅收猛增令官員和諸侯都很高興,畢竟打仗就是拼誰更有錢,他們一直以為這忽然間的暴富是老天開眼了。
手裡大把大把的靈石,什麼東西買不到的。
但就是買不到了,經過糧食價格變動之後糧店的庫存就被掏空了,現在又是冬日時分,田裡也收不到糧。
諸侯們沒有辦法只想著從其他的諸侯的屬地去買,但也沒有,幾乎所有的城池的存糧都不見了,不翼而飛了。
他們終於注意到了所屬的城池,店鋪關門、百姓出走,流民橫行,就連搶劫和偷盜這種事情都多了起來。
經濟崩塌,治安混亂,從原本稅收收到手軟,到現在根本收不上稅來,只能坐吃山空。
這就是所有諸侯手中城池的現狀。
唯一爛大街的便是那一塊靈石一枚的聚靈丹,幾乎城中大半的人手中都有聚靈丹,賣不掉,吃不完。
諸侯們聽完下面官員匯報之後臉色極為難看。他們能做到這個位置自然不能是草包,他們知道經濟意味著什麼,也知道這樣癱瘓的市場需要多久可以恢復。
而他們也不難猜到這事一定有幕後黑手,釜底抽薪,好狠的計啊。
到底是誰?
「抓,給我去抓那些背後抬高價格的人。」其中一個諸候咆哮著命令。
所有諸侯在發現了之後都下了同樣的命令,只不過北辰夜早在皇室崩塌的時候就派暗衛在後方布置,或是收購店鋪,或是直接買地開鋪子,
這樣一來參與買賣物品就合理了很多,當然其中也有些得力的屬下冒充外商來洽談,但那時候人心浮躁得沒邊,想鑽空子很容易。
這些鋪子隨著浪潮倒閉了一批,現在只剩下那些藏得深的,大面積排查的時候很難查得到。
前線收到消息的時候,離王蕭權和周柏正在中軍帳中議事,兩人都是眉頭緊鎖。
慕千羽的城防力量和統帥能理解此前被嚴重的低估了,他們想過很多辦法,但如今快一個月過去了,仍然未得存近,心情自然是有些急躁的。
「報,長信侯來信。」傳令兵將信函呈給離王。
離王隨手打開瀏覽了起來,而當看了三行字他神情就僵住了,再看下去,不知不覺的就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頭上冒出了冷汗。
「王爺,怎麼了?」周柏問。
離王愣了半晌,將信遞了過去。
周柏看完之後是同樣的神情。
「空了,後方被掏空了。」離王似是在喃喃自語,細小的聲音之中充斥著不信與不甘。
糧食、鐵和銅,這都是戰爭所必要的資源,現在幾乎被掏空存貨,而且稅也收不上來,他們以後還靠什麼來打仗?
周柏也是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道:「這是什麼人,手段未免太過狠毒。」
「將軍,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離王抬頭看向周柏:「我們只有三日的糧食了,若不能在三日之內攻下御狼城,此次必然無功而返。」
周柏後背被冷汗打濕了,之前他從未想過輸,當這種可能出現在他腦中的時候,他無疑是接受不了的。
離王坐在他的對面,眼神有些空,嘴裡還在念叨著:「慕千羽,你身後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問題自然是沒有人回答他的。
慕千羽也收到了從大崖關繞行過來的項子攸送來的物資,一車車的儲物袋,儲物袋之中滿是仙糧、鐵、銅。
她看到這些東西的時候都愣了,這得花多少錢啊,而且就算是花錢人家能賣這種戰爭物資嗎?
「大人,這次屬下算是漲了見識,北辰公子當真是神人也。」項子攸很是激動的說著。
「這倒是沒錯,不過你說的是哪方面?」慕千羽作為一個炫夫狂魔,對於外人的誇獎是從來不會謙虛的。
項子攸卻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當即便將北辰夜所做之事給說了個清楚。
慕千羽聽得目瞪口呆,不說這裡面的計劃,便是哄抬幾乎整個大玄城池的物價,這得需要多少本錢啊?
她覺得真不是那些上當的人蠢,而是這遊戲水太深了,深得只有真正的資本才能操盤,普通人誰看得清呢,越是自詡聰明的人越是會衝上來做韭菜。
而這局一看就是籌謀已久,一時半刻根本做不到如這般一樣不留痕跡。於是她忽然想到北辰夜在駐守大崖關之前總是在書房中,各路暗衛不斷出入。
那時候她還納悶,現在想來他是那時候就在籌謀了,這些人若是安穩還則罷了,若是不安分,他也早早埋好了地雷,就等著收網了。
這心計不可謂不深沉。
慕千羽想到這的時候忍不住搖頭感慨,以這男人縝密的心思,真是把她賣了她都未必知道。
當天她很是高興,後方已經被掏空,那供給糧草五個城池無糧供給,聯軍吃不上飯自然是會散去的。
而只要再給她一些時間,她必然會發展壯大到讓所有人望塵莫及的地步,下次就不是被別人兵臨城下了。
「報!」
當天夜裡一個傳令兵衝進帥帳:「大人,對方攻勢越發猛烈了,士兵們快守不住了。」
慕千羽微微凝眉,只是片刻便知道這是強弩之末了,在這個節點忽然發動強烈攻擊,必然是知道自己時日無多。
「莫風,帶預備兵填上,告訴士兵們只要守過這一波,聯軍便將無計可施。」慕千羽出言道,聲音擲地有聲,充滿自信。
「是。」莫風領命而去。
慕千羽看著燈火通明的城牆方向,微微揚了一下唇角。
之後她讓錢師爺寫了一封信,讓千餘名士兵連夜謄抄,到了第二日一早已然有十幾萬份,分別送給司空羽和袁鵬,她自己留了六萬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