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羽看著李大娘離去的背影,突然間覺得這事也沒必要解釋,這是她自己的男人,又不是別人的男人,就算真有點什麼也理所應當嘛。閱讀
她理直氣壯的點點頭,只不過面對從廚房走回來的北辰夜還是有些心虛,畢竟她的確收容了他的對手帝胤,並且兩人還有了主僕契約。
北辰夜將自己煮的魚湯送到她面前,又問:「我剛剛碰上李大娘,她一定要給我做一碗參湯是為什麼?」
「呃,就是對你好的意思,參湯進補她可能覺得你太瘦了。」慕千羽儘量往回圓。
「哦。」北辰夜應了一聲,道:「一會兒出門小心些,有危險就叫我。」
「這三兩步能有什麼危險。」慕千羽說罷又去瞧他的臉色:「那個,你不生我氣了嗎?」
「這件事單算。」北辰夜說了一句,轉身回了房。
慕千羽撓了撓頭,心知他還要消化一陣,又道:「那個參湯你可以喝了,人家一片好心。」
「知道。」他進門前回應。
「小姐,您是哪裡惹王爺生氣了?」蘭兒悄聲問。
「男人嘛,每個有都有那幾天,你懂得。」慕千羽朝她眨了一下眼。
蘭兒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一般的神色,原來男人也是有那幾天的,她以前都不知道的。
吃過飯她換上朝服,這次是為她定做的女官朝服,仍舊是寬大的黑色長袍,但頭上則是髮髻和整套銀色髮飾,她穿戴好之後極為貴氣,板著臉的時候頗有作為封疆大吏的威嚴。
她照了一下鏡子,滿意的出發,目的地巡撫衙門。
按察使衙門和巡撫中間只隔了一個布政使的衙門,三個衙門口就占了大半條街。
彼時李巡撫正在躺在美人膝上看著府中新來的歌姬跳舞,身旁的美人正一顆顆的往他口中餵著葡萄。
李巡撫捏著美人柔弱無骨的小手,眼神中享樂之色已經快溢出來了。
只不過他此時最舒服的不是面前的美色而是心裡謀劃的事情,王爺動手,慕千羽這次在劫難逃。
只要想到自己這眼中釘肉中刺便要被拔除,他就身心輕鬆,只是隨便享樂一下都覺得自己是在天上,這般美妙的滋味絕非旁人能懂。
他想想便笑出了聲,拍拍身旁的美人道:「去,給老爺捶捶腿。」
「是。」美人嬌滴滴的答應一聲,跪在塌下認真的侍候著。
此時一個小廝走了進來,道:「老爺,慕大人求見。」
「哪個慕大人?」他微微挑眉。
「便是新任按察使慕千羽慕大人。」
李巡撫頓時笑出了聲,「居然想到來找我,看來是沒轍了,叫她進來吧。」
慕千羽繞過影壁遠遠便看到一個四面只有紅色紗帳遮擋的中庭,其中人影浮動,令人浮想聯翩。
走近紗帳她才感受到這裡的活色生香,美人們身上只披著紅色輕紗,美妙的身材若隱若現,齊齊跳舞的時候畫面非一般的誘人。
這就是當權者的快樂嗎?只不過初冬的時候讓人在這四處漏風的中庭穿這麼少還是有些不人道了。
李巡撫躺在塌上,見到慕千羽來也並未起身,甚至仿佛沒有看到她,
慕千羽對此並不在意,站在塌下微微躬身道:「下官見過巡撫大人。」
「慕大人今日怎有興致來我這裡?」李巡撫偏頭看著她,神情冷淡且玩味。
他也並未勒令舞姬們退下,舞姬們繼續輕歌曼舞,在這個場景慕千羽仿佛就是個多餘的人。
「以後在您手下為官,下官這不也是來走動走動。」慕千羽一臉和善的道。
李巡撫更是輕哼一聲:「慕大人之前可是不屑與本府走動的。」
「大人這是哪裡的話,從前下官也沒這個機會不是。」
「呵。慕大人還真是會臨時抱佛腳啊。」李巡撫這話不無嘲諷之意。
「大人還是怪罪了,從前的事下官給您賠禮便是了。」慕千羽接著說軟話。
李巡撫知道她此來必有目的便道:「慕大人有話儘管直說。」
「實不相瞞,下官是來求您做主的。」慕千羽嘆了一口氣道:
「那新任的安平府實在欺人太甚,下官負責這一州的官吏監察,那安平府的官吏是否有錯也該先報給下官才是啊,他這直接送摺子去吏部是什麼意思?置下官於何地啊?」
李巡撫心中冷笑,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道:「此事是因為事態嚴重,本官想你初來乍到可能辦不好,便特許方大人越級上報給京里。」
「巡撫大人您這可就偏心了,不過茲事體大也能理解。」慕千羽在那煞有介事的點著頭,而後仿佛又想到了什麼,接著道:
「但既然事態嚴重那關押在安平府唯恐有失,畢竟那裡曾經發生過越獄。還是將人押送到州里的牢中更為妥當。」
李巡撫聽到劫獄就能想到王長勝那件事,那件事簡直將他的面子扔在地上踩了。
「方知府已然加派了人手,本官以為還是就地看押的好。」他聲音顯見的冷了下來。
慕千羽仍舊一臉擔憂得道:「下官聽說方知府還要剿匪,說明安平府那地方不太平,保不齊就有那個土匪啊山賊啊去劫獄,到時候方知府看管不力,可是難逃罪責啊。」
李巡撫坐直了身子,眼睛如兩根釘子一般盯著一臉無害的慕千羽。
他肯定這是威脅!
誰不知道黑風寨現在已然歸順於她,那三千土匪只要她一聲令下別說劫獄,就是血洗安平府都不成問題。
「刑獄之事乃是慕大人你的職責範圍,無需來問本官,本官也不會插手。」他冷冷的道。
先撇清了關係,不然真的被劫獄他的責任就大了。
「對了,下官怎麼給忘了呢,刑獄和監察只是您李大人是不能插手的,糊塗了糊塗了。」慕千羽說著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一臉的自責。
李巡撫神色不善,這一番對話下來,他以後再想插手可就名不正言不順了。
「那下官便去酌情辦理了,告辭。」慕千羽笑了一聲,躬身朝外走去。
然而走了兩步她便又轉頭道:「對了李大人,下官還想請教。您這白日縱情聲色是否算得上不良風氣呢?還有這是否是下官的監察範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