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會處理,你出去吧。閱讀」慕千羽擺擺手揮退了文書,自己一個人坐在座位上,看著擋著自己視線的卷宗和摺子,只覺得頭痛無比。
她本來就不是個能安安靜靜處理事務的性子,偏偏做了這麼一個文職,不做事對不起這一州的百姓,做事她又不擅長。
光芒一閃,北辰夜出現在房中,看到她的苦瓜臉不由輕笑了一聲道:「這才剛剛上任就愁眉苦臉了?」
「後院安置好了?」慕千羽問。
「嗯,孩子跟著小若已經找好了房間,最中間的房間留給我們。」北辰夜說著隨手拿起桌上的摺子翻了翻。
「那巡撫現在肯定在家中等著看我笑話呢,你看看這麼多案子那是人看的?」慕千羽開始吐槽。
北辰夜放下摺子又去看看卷宗,片刻後道:「都是些很難查證案子和監察難題,居然還有十幾年前的,的確是在為難你。」
「是吧,我新官上任總要有些作為才能立威吧,你看看下面那些人有哪一個是聽話的樣子。」慕千羽靠在椅子上很是不滿的道。
「不急,一點點處理總會有頭緒的。」北辰夜說著走到她邊上又道:「去玩吧,這些事情我幫你過一遍。」
「這明顯是累傻小子的,有價值的東西都不會放在這,你看了也沒用的。」慕千羽對此不太贊成。
她雖然初涉官場,但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嘛,這都是明擺著的事。
「了解一下這裡也是好的。」北辰夜堅持坐下,一本本的奏摺的翻著,他看摺子速度是真的很快。
慕千羽知道修行者的精神力強大可以作用在這種處理信息的方面,但快到這種程度還是有些離譜。
她叫人送來了瓜果點心,下人也是她從安平府帶來的,便是李家祖孫三人,李嬌兒動作麻利話又不多,做內院的事很是順手。
當然慕千羽身邊的人還是蘭兒,蘭兒此刻正在後院忙活著收拾新家,前院便由李嬌兒管著。
慕千羽於是一邊吃著點心一邊拿出紙筆來勾勾畫畫的,她剛剛也見了,下面一共三個副使一個巡檢。
一個監察使負責考核吏治,一個提刑官負責覆審案件甚至是親審大案、一個典獄使負責監管和審查這一州所有監獄。
巡檢則是武官,負責和刑事治安有關事務,手底下有五百兵丁,算是按察使司的武力擔當。
剛剛一見她覺得這幾人都不算老實,起碼對她不老實,然而她這個按察使做任何事幾乎都需要這些人,
這些人如果不配合,她想做什麼都無法施展開手腳,如只做個擺設很難有政績以後升官,更可能全然陷入被動之中被人陷害都無法還手。
所以她目前的計劃還是將按察使司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這樣無論那齊王心裡憋著什麼壞她都有還手的力量。
不過她目前的確還沒想好用什麼辦法,這裡並沒有像之前安平府那樣毫無秩序,她也遠沒有之前那麼大的權利。
所以想要讓這些人服氣聽話其實並不容易。
北辰夜足足用了一日的時間將桌上的所有卷宗看完,將最後一本摺子放下的時候慕千羽適時遞上茶水去。
「你說的沒錯,就是累傻小子的東西,很多都過了時效並沒有最新的跟進。」北辰夜喝了一口茶才緩緩道。
「但我覺得你可能有方法。」慕千羽一臉期待。
北辰夜看著面前的三摞卷宗道:「我已經將這些分了類別,你明日給那三位副使分下去,讓他們逐一跟進補充最新的消息。」
慕千羽眼中很快有了光彩,「還是你夠陰,把皮球踢回去,讓他們跟著我一起頭疼。」
「試探一下他們的態度罷了。」北辰夜起身攬著她道:「天色已然不早了,我們回房休息可好?」
「好啊,我剛剛悄悄回去看了看我們的房間,床還真是不小,蘭兒張羅的不錯。」慕千羽一本正經的評價。
北辰夜每當這時候都覺得自己不應該做什么正人君子,在自家夫人面前最好還是做個風流君子。
然而他每每都是理智戰勝了欲望,在床上的時候也是適可而止。
慕千羽倒也沒有非要再進一步,窩在他懷裡睡得也很舒心。
第二天她便將手下的人召集了起來,監察使徐海、提刑官張路正、典獄使童文修。
「本官將這些卷宗看了,其中太多陳年事務未得及時跟進,三位大人還請取回各自負責的部分進行跟進,用最快的速度給本官送回來。」
慕千羽靠在椅子上,對著桌案下面站著的三人發號施令,做了一段時間的知府,官員的做派她是越發的熟練了。
三人見狀有些詫異,這些卷宗很明顯就是用來為難她。給她個下馬威的,沒想到她還真看,而且居然一天就看完並且分好了,這處理事情的效率未免也太高了。
「諸位,可是有什麼意見?」慕千羽見三人不說話,微微挑著眉問。
「此乃卑職等人的疏漏,這便回去派人跟進。」徐海一把年紀反應也很快,當即應下了。
其他兩人見狀也是紛紛領命,就像是看到了風向標,只要跟著走準是沒錯的。
「那就勞煩幾位大人了,另外日常的公文照例送來便是。」慕千羽又加了一句。
又是徐海最先答應,其他兩人附和。
參與日常事務的處理那便是要抓實權了,幾人心裡清楚的很,但什麼摺子送什麼摺子不送最終還是掌握在他們的手中。
送走三人之後接下來便是等著三人的態度了,日常的公文都是北辰夜再看,慕千羽一時之間還真成了被架空的大官了。
堂堂三品大員,整日在後院吃吃喝喝,學習煉丹的時間都比處理事務的時間要久、
不過她明面如此,暗地裡的小動作可是沒少做,莫風頻繁出入後院,情報是送了一堆又一堆。
慕千羽每天看看這些大大小小的消息,心裡波動是有的,但是並不算太大,直到她看到從安平府傳來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