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政,他是真的活到頭了。��慕千羽微微眯起眼睛,眼底流露出點點殺機。
之前在朝中她不方便動手,但在外能發揮的空間也就大了。
「夫人想怎麼殺?」北辰夜問。
「你沒動手可真是太好了。」慕千羽慶幸。小若早就想下手了,她須得將這個機會留給她。
「也不是不想動手,而是正好他不在行宮。」北辰夜說著又看向她:「夫人,你想他不在可能會去哪?」
「春秋冊這等寶物丟失東林書院那些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把他叫去也必然是商議對付我的辦法。」慕千羽神色不動,這些尚在她的意料之中。
她這兩日毫無動作便是等著對方先出手,只要對方一動,她也不難知道那後面都藏著什麼牛鬼蛇神了。
「夫人運籌帷幄,只是那書院強者眾多,夫人籌碼為何呢?」北辰夜手肘拄在小几上,托著腮看慕千羽。
慕千羽不由側頭看去,他的俊臉在夜明珠的映襯下幾乎成了透明的顏色,距離這麼近她很容易看到平常忽略的細節,他那清冷雙眼之上竟然長著長長的睫毛,此刻他朝著她眨眼,那睫毛一刷一刷的仿佛是在撓著她的心。
她於是湊過去在他唇上蜻蜓點水的一吻,燦然一笑:「就是你啊,有你在我怕誰呢?」
北辰夜沒想到她動嘴,眼神怔愣了一瞬,二話不說攬過她的後腦便重重的吻了上去。
當實實在在的將她擁在懷裡,親昵地糾纏著的一刻,他只覺這一天的煩悶忽然就消失了。
她就是他的,誰也搶不走。
二人同被而宿,睡前慕千羽勾著他的脖子,笑容親昵滿足,雖然睡不到,但能抱著也比分房睡好多了。
北辰夜不住地呼吸,只能靠一直聊天來分散注意力。
「對了,那劉公公你怎麼處置的?」慕千羽想到了他今晚的行蹤,不由問。
「叫什麼?」北辰夜睨著她。
「好夫君,快說。」慕千羽說著又在他臉上親了一下。
「也不准再動手動腳了。」北辰夜沒好氣的道。
慕千羽對此哭笑不得:「好。」
「本是想殺了的,但想著會打草驚蛇,就抹掉了他的記憶。」
慕千羽聞言很是驚訝:「你還能抹掉別人的記憶?」
「一些小手段而已,並不算什麼秘術。」北辰夜回答。
慕千羽聞言不禁抱緊了他的手臂:「那你得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麼不能抹掉我的記憶,就算是痛苦的記憶我也要保留的。」
「你這小腦袋想什麼呢,抹除記憶對人的精神損傷極大,就算現在看上去好好的,也很快會變成白痴的。」
北辰夜戳著她的腦袋,氣呼呼的道:「我便是用這般手段對付自己,也不會對付你。」
「原來是這樣,我以為和美人魚一樣隨便抹除記憶呢,那樣的結局一般不怎麼好。」
「美人魚是什麼?」
「就是上半身是人下半身是魚的生物。」
「海底夜叉?」
「那聽起來就很醜,為了加深理解,我給你講一個的故事吧……」
「好啊。」北辰夜下巴貼著她的額頭,緩緩地閉上了眼睛。
「傳說海底住著一位人魚公主……」
兩人睡著已經是深夜了,慕千羽這一夜睡得同樣香甜,她起床的時候北辰夜和囡囡已經不在床上了。
小廚房有做飯的聲音,院中囡囡小若和冷馨月正在嘰嘰喳喳地聊著什麼。
她伸了一個懶腰,手臂還沒收回來眉頭便猛地皺了一下。
好疼。
「咳咳。」
她手捂胸口,肺部的經脈裂口每天都在蔓延,從大玄得到的氣運之力一直填補那條裂縫,但氣運之力有限,終究不足以填補這增長的裂口。
此時有半寸的裂口沒有力量填補,她切身的感覺到那撕裂般的痛楚,只得取出一顆北辰夜之前給的止痛丹藥服下。
這樣那痛感才微弱了一些。
知府的官職終究太小了,能得到的氣運有限,她需要更多的氣運只能升官,好在皇帝已經答應回朝便連升兩品,她需要做的只是再熬上一段日子。
她壓抑住咳嗽的衝動換好衣服出門洗漱。
「千羽,聽說了嗎,我們明日便會出發回去了。」冷馨月在院子裡喊著。
「是嗎,那不錯啊。」慕千羽點著頭。
「你夫君對你也太好了,大早上就親自下廚。」冷馨月看著廚房的方向,感慨道:「我若是也能找到一個這般的夫君就好了。」
「小小孩子不知羞。」南宮芷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出來,言語間也有幾分哭笑不得。
「都出來了,那一會兒一起吃?」慕千羽邀請。
南宮芷將面紗戴在臉上,道:「冷國公說是帶我們去天香樓,所以,失陪了。」
「失陪了。」冷馨月也擺手。
慕千羽目送兩人離開,心裡則是在盤算著日子,既然明天出發,那動手的時間也只剩下今日了。
果然,一家人正吃飯的時候便有個小廝送來一張請帖,是蕭政送來的,言辭懇切說是要當面道歉,請她天香樓一敘。
慕千羽知道身邊有耳目,將請帖一放便道:「居然服軟了,這世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嘛。」
「那夫人是去還是不去?」北辰夜問。
「當然得去了,我得去見見一向高高在上的世子爺是怎麼賠禮的。」慕千羽說著就放下了筷子,道:「不吃了,去天香樓吃。」
「夫人,飯還是要吃的。」北辰夜淡淡掃了她一眼,戲可以有但是不能過。
慕千羽也覺得戲有點多,吐吐舌頭,拿回筷子接著吃了。
吃過早飯慕千羽帶著小若坐在了蕭政準備的金睛獸車上,慕千羽一進車廂據靠在那裡,眼睛半眯著。
「姐姐,他那人那樣的壞,我們吃他的東西不會吃壞了吧。」小若嘟著嘴,她對蕭政的意見是非常大的。
「再壞的人也怕死,不會有詐的。」慕千羽聲音淡淡,看起來高深莫測,其實是因為經脈的疼痛不願大聲說話。
小若即便如此還是鼓著嘴,若非她真正將自家主人當成一家人,現在是絕對不會聽話隱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