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風知道慕千羽身邊的深淺,但這不代表其他人知道,這些人打不過木偶也跑不掉,覺得擒賊先擒王,於是都朝著慕千羽的方向衝來。
慕千羽對著身後的士兵道:「弟兄們,該你們表現的時候了,來,沖。」
這些兵自從當兵以來只有一個技能,那就是跑。
獸潮來了,跑。
遇到土匪搶劫商隊,跑。
可以說從來就沒有戰鬥過,此刻也是猶豫不前。
「弟兄們,本府給你們這個機會,現在衝上去的可以繼續留在隊伍里,當然不沖也不治罪,只是要回家種地了。」
慕千羽說了一聲對著盧一江道:「盧通判,替本府記一下。」
「是。」盧一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得到了重用,立刻拿出筆紙來打算好好表現。
士兵們面面相覷,這裡面不缺有些實力或者聰明的,現在的形勢很明顯府台大人以後會重振旗鼓並且大權在握。
如果留在軍營里,很可能會有一番作為,甚至改變命運也有可能。
於是一部分的人思索片刻便沖了上去,和實力相近的土匪對抗在一處。
然而土匪變得越來越多,士兵們開始有些頂不住了。
「咱們不能讓弟兄們孤軍奮戰,沖啊。」一個大個子士兵突然喊了一嗓子,而後率先沖了上去,掄著大刀朝著土匪砍去。
剩下的士兵們大多一咬牙沖了上去,最後竟然是一個人落後的都沒有。
這結果慕千羽倒是有些詫異,全然想不到之前自由散漫的士兵居然凝聚力這麼強,看來這安平府是個民風彪悍的地方啊。
她眼睛眯了眯,覺得這裡說不定是個頂好的地方。
然而士兵們只有一腔血氣也不成,他們實力太弱,還是被打得節節敗退。
士兵們不少開始萌生退意,但看到自己還有夥伴在奮戰,咬咬牙竟然又衝上去了。
這場面看得魏忠和盧一江也頗為詫異,盧一江更是直接沒有用武之地的收起了紙筆。
山上的戰事也不錯,木偶雖然少但勝在強,靈尊境的吳通被陸檢纏住,靈王境的莫風則是遲遲不敢出手。
「府台大人,我保證從此退出安平府,你放我們一條生路可好?」莫風斟酌再三還是開口了。
慕千羽當即回絕道:「想都別想,本府治下十室九空,好不容易有你們這麼多人能用,想走可是沒門。」
「府台大人,你不可逼人太甚,我乃是占山為王的人,絕無可能聽命於任何人。」莫風很是硬氣的道。
慕千羽很是理解的點著頭,道:「本府也不是那個不通情理的人,這不是治下實在沒人了嘛,要不你去旁處給我拉來三千人,我放了你們。」
「府台大人這豈不是強人所難。」莫風皺著眉,他去哪變出三千多人來。他要是有那樣的本事現在手底下就是六千人了。
慕千羽攤攤手,無奈道:「那沒辦法了,可不是我沒給你機會啊,我還是很通情理的。」
「……」眾人。
您可太通情理了,要不要給您寫塊匾?!
「士可殺,不可辱,既然如此我便只能殊死一搏了。」莫風大步上前,目光盯著帝胤道:「我能問問你叫什麼名字嗎?」
帝胤並不想回答,當即便要動手。
這種級別的對手,還得不到他的尊重。
慕千羽伸手攔住帝胤,衝著山上的莫風道:「這樣吧大當家,本府與你打個賭,若你贏了本府放你和手下弟兄離開。」
「賭什麼?」莫風一臉警惕的問,他現在算是看出來了,這小丫頭滿腦子都是些出人意料的想法。
慕千羽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道:「你受我一招,若受得住隨便你帶人去哪裡。」
這話一出雙方陣營除了木偶人之外都愣住了,這一定是開玩笑的吧。
莫風可是靈王境強者,而慕千羽雖然是天榜狀元,但據聽說也就是靈者境。就算一招再強也不可能對比她強三個境界的莫風造成什麼損傷吧。
「呵。」莫風冷笑一聲,道:「府台大人卻是有些小瞧天下人了,難不成在下還受不得您一招?」
「事先探討輸贏沒意義,你就說輸了怎麼辦?」慕千羽伸出小拇指掏了掏耳朵,道:「本府聽著呢。」
莫風冷哼了一聲道:「好,若是府台大人一招可以打傷在下,哪怕只是震動在下的靈力,在下便率領三千兄弟歸順您,從此一生任您差遣。」
他這話口氣很大,因為他確定自己不可能讓一個靈者境的修士傷到,一個比木偶強不了多少的人,他一個噴嚏就能打飛。
全力一擊也不過就是給他撓撓痒痒而已。
不止莫風,其他人也是這麼想的,每一個境界都是天塹般的差距,能越一級挑戰便是天榜的天才了,
能越兩級堪稱絕世天才,越三級戰鬥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所有人包括帝胤在內都不覺得慕千羽可以做到,小女人是人類最強靈根,但實力的差距擺在那裡,便是他也極難逾越。
慕千羽打了一個響指,所有木偶停在原地,土匪們知道是什麼意思,也沒有再進攻,總算是喘了一口氣。
越是打到後來人們越是感覺木偶人的優勢,那就是不會累,這麼打下去早晚被耗死。
「大當家痛快,不過本府要用兵刃,大當家的則是可以靈力抵禦。」慕千羽笑著挑了一下眉問:「如何?」
「在下可以適用靈力罡罩?」莫風越發不明白慕千羽的用意了。
慕千羽肯定的點頭。
「哈哈。」莫風忍不住嘲笑出聲,最後道:「好,那隻要府台大人能破我罡罩便算贏。」
其他人也覺得這位府台大人有點精神不正常,不防護怕是都砍不傷,更別說能用罡罩了,這不是鬧呢嗎?
魏忠已經開始想是不是她是覺得土匪棘手,故意想給放走了,但又不好公然放走,所以給自己留個台階。
越想越是有這個可能。
莫風飛身從山上下來,站在山腳下,他和慕千羽中間的土匪和士兵很懂事的向兩側撤去,中間留出了一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