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打臉哪家強

  「是,入室強搶幼女應革職流放,然他幾人作案未遂,應杖五十以示懲戒,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杖一百。」盧一江戰戰兢兢的開口。

  慕千羽聽完滿意的點頭,贊道:「盧通判果然精通律法。」

  魏忠黑著臉不說話。

  盧一江則是覺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烤,誰也不敢得罪,只得圓滑的道:「多謝府台大人誇獎。」

  門外的百姓們在交換著眼神,心說這些人都成這樣了還要打一百杖?那豈不是要沒命了?

  「不過通判大人似乎忘了他們的一條罪狀,他們冒犯了本院,怎麼算?」慕千羽笑著問。

  通判汗都快下來了,又看向魏忠的方向,實在不敢答。

  再加一等人非打死了不可,魏忠只得抬起頭道:「府台大人容稟,他們定然是不知您的身份才冒犯了您,念在他們是初犯,可否從輕處罰?」

  「魏同知所言極是,也怪本官昨日忘了說自己的身份,是該從輕處罰。」

  慕千羽很是隨和的應下了,又問通判:「若不從輕處罰應打多少杖?」

  「冒犯上官罪再加一等,應杖責二百。」盧一江這才剛說話,畢竟看樣子這位知府已經要給魏同知一些顏面了。

  魏忠見慕千羽如今的態度心裡也是冷笑,小丫頭終究是小丫頭,擺擺官威也就罷了,哪裡真敢與他抗衡。

  這不還是給了他面子。

  百姓們見狀心中則是慰然一嘆,之前也是他們想多了,這是做官哪有不相互維護的道理啊。

  「二百杖,念在你等不認得本官,又念在魏同知為你等求情,本官如今便從輕處罰。」

  慕千羽說話間對著衙役道:「來人,將這四人每人杖責一百九,就在院裡施刑。」

  「……」眾人。

  敢情說了半天就給免十杖?

  他們猜測可能是不識上官免五杖,另外五杖則是魏同知的面子。

  那可是魏忠啊,代理安平府政事十五年之久,他的面子居然就值五杖?!

  這哪裡是給面子,這是打臉啊。

  魏忠的臉差點綠了,他真是小瞧這個丫頭了,她居然敢大庭廣眾之下屢次下他的臉面,這是宣戰啊?

  盧一江也是滿臉的不可置信,他早知道是這個結果,一定說一百五十杖啊!這下他豈不是得罪了魏同知?!

  百姓們則是懵懵的,他們怎麼也猜不到慕千羽這麼不給魏同知面子,這不是一般的強勢啊。

  衙役們聽慣了魏同知的話,此刻都沒動。

  慕千羽早料到有此一劫,仍舊面帶笑意的對著魏忠道:「兩位怎麼還跪著,大家以後都是一個衙門的,不必如此見外,快快請起吧。」

  盧一江心裡吐槽,你不讓我們起來我們可不是得跪著嗎?

  魏忠則是黑著臉不說話,他倒想看看這位新任的知府怎麼處理這手下無人聽差的局面。

  他就是要讓她知道這安平府到底誰說的算。

  「衙役怎麼不動?」慕千羽頗有些詫異的看向魏忠道:「想必他們還不習慣本官的命令,還請魏同知知會一聲。」

  魏忠心裡冷笑,嘴上卻道:「您是府台大人,這些衙役理應聽您的命令,您在哪有下官下令的道理。」

  「哦,是這樣啊,本官也是初次為官,不太懂。」慕千羽笑了一聲,又對那些衙役道:「勞煩諸位,動手吧。」

  下方還是沒人動,這些人都是人精哪裡還看不出火候,這同知大人明顯如新任府台翻了臉,這時候聽命小丫頭,那豈不是就得罪了安平府的實際掌權者,他們又不傻。

  百姓們都感覺到了氣氛的尷尬,他們也是為慕千羽捏了一把汗。

  慕千羽則是輕笑了一聲,道:「不要緊,一定是初次見面還不熟悉,那個誰是班頭啊?」

  這個話就非常有指向性了,畢竟班頭就一個人。

  為首一名穿著紅衣的中年衙役不情不願的邁出一步,對著慕千羽拱了拱手,懶聲道:「卑職薛山,便是衙役班頭。」

  「薛班頭果然是器宇不凡啊。」慕千羽誇讚了一句又道:「那麼還請薛班頭執行本府的命令,即刻行杖。」

  薛山看了魏忠一眼,正了正聲音道:「啟稟大人,卑職等需得看到簽令才能施刑,這是府裡面的規矩。」

  「這樣啊,那我回府補給你。」慕千羽好脾氣的道。

  薛山則是一臉不耐的道:「這怕是不合規矩,卑職等不敢越矩而為。」

  魏忠神情得意。

  慕千羽將兩人的小動作看在眼裡,哪裡不知道這是一丘之貉,可是神情仍舊不變的問:「就是說本官的口頭命令便不必執行了?」

  「府台大人恕罪。」薛山雖然說著恕罪,但竟是連躬身也不願意,眼底甚至能看到笑意。

  一個沒有兵的府台又有什麼可怕的。

  百姓們也是唏噓不已,看得出來這新任府台有一顆為民做事的心,可奈何年紀小,哪裡斗得過這些人。

  「來,弄死。」慕千羽向後靠了靠,身子倚在桌子上,語氣無比平靜。

  「砰!」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便聞聽一陣劇烈的爆響,而後漫天血霧籠罩了整個院子,所有人鼻端都是血氣。

  薛山就這麼沒了,連個屍首都不見。

  百姓們都傻了,他們看見的是真的嗎?怎麼會有這麼強悍的殺人手法,這是人類的力量嗎?

  別說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便是魏忠盧一江還有那些衙役都有一瞬感覺到了腿軟。

  活生生的人頃刻之間便沒了,這是不是說只要這位府台大人願意,下一個沒的就是他們了?

  這種鐵血手腕真的來自一個看起來人畜無害的小姑娘嗎?怎麼想都有些不可置信。

  慕千羽摸了摸鼻子,雲淡風輕的道:「本府認為口頭命令也是命令,抗命是什麼罪來著?通判大人?」

  「啟稟府台大人,是革職杖責。」盧一江聲音都有幾分發僵。

  現在還滿天飄著血霧呢,他只是站在這裡都覺得脊背發涼。

  「那是本府下手重了些。」慕千羽懊悔似的敲了一下自己的額頭,不過很快又道:「無妨,等本府回頭再查查他做的其他事,不怕定不了他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