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能再這樣喝酒了，雖然你的身體不至於被傷，但喝酒總歸不好。」蘭兒一邊給她穿鞋一邊規勸道。
慕千羽知道這小丫頭嘮叨起來的樣子，當即從善如流的點頭：「你說的有道理，我要做仙女，要培養自己的氣質。」
「這倒是不太現實。」蘭兒仔細思索了一下很是認真的說：「只要不太狂野就好。」
「……」慕千羽。
這兩日因為榜沒放出來，慕千羽過得還是有點沒底氣，無數次都想早知道不屑道德經了，若是自己寫成績也不會太差。
兩日後慕千羽起了一個大早，在早就包好的茶樓窗邊等著，這是看榜的最佳位置，若非北辰夜花了重金根本就搶不到。
她眼睛一直盯著窗外斜對面的皇城城牆，那裡早早守候了一群人，因為不止是天榜，文科考和武科考同樣在這一日放榜。
還不到辰時皇城之下已然是人滿為患，堵水泄不通，而此刻距離放榜還有一個時辰。
慕千羽因為出來的太早，此刻已然打了一連串兒的呵欠。
北辰夜知道她此時的心情，也不勸她去休息了，只默默的在一旁續茶。
慕千羽剛準備伸手去拿茶杯便看到樓梯邊上打來一道暗器，再仔細看也不是暗器，而是一個布袋子。
「咚！」
布袋子穩穩的落在她們的桌上，發出一聲悶響。
慕千羽一聽便知，這是滿滿一袋子靈石，看袋子大小裡面應該有二百枚左右。
倒也是不少。
北辰夜坐在慕千羽身旁，背對著樓梯口，此刻靜默喝茶一言不發。
那扔靈石的人帶著隨從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約莫二十幾歲，身材壯碩，長著一張黑臉，不大的眼睛之中滿是輕視。
「小子，拿著錢滾蛋，小爺要在這位置看榜。」那人走近便道，聲如洪鐘，說起話來像在耳邊打雷。
北辰夜放下茶杯，冷冷道：「不換。」
「小子你跟誰這麼拽呢？」那壯碩青年頓時就急了，伸手便朝著北辰夜的後頸抓去。
慕千羽還沒等拉架就看到那壯碩少年飛了起來，越過桌子飛出了窗子，大頭朝下的栽下去了。
「啊！」
下一刻下面傳來一聲慘叫，慕千羽扒著窗子一看那青年頭栽在土裡，青石板的地面愣是砸出一個大坑來，手腳正在空中搖擺掙扎。
兩個隨從對視一眼，連忙跑下樓梯去救自家小少爺。
整個二樓的人本來都是忐忑的等著榜放出來，此刻倒是有了調劑，紛紛看向這一側的爭端。
他們很少見這種沒兩句話就出了手的，連對方的身家都還不知道，也太衝動了。
「我沒看錯吧，剛剛那可是蔡家的那位混世魔王？」其中一人驚嘆的道。
另一人點點頭：「我看著也像。」
慕千羽知道被北辰夜打了一時半會兒緩不過來便問那兩人：「兩位兄台，勞駕打聽一下，那人是誰，蔡家又是什麼人家？」
「他叫蔡大衍，家裡是商賈人家，做修行者的生意，是皇城出了名的首富。」那人見慕千羽生得漂亮，幾乎沒怎麼過腦子就回答了。
慕千羽聽著放心多了，生意人和氣生財，倒也不會有什麼太大的後果。
「但他叔叔是朝中做官的，前年剛剛提了吏部左侍郎，這三榜進士今後的去處皆由這左右兩位侍郎擬定名單。」另一人補充。
慕千羽剛剛還放鬆下來的心頓時又提了上去，她考試便是為了做官，就算考試考好了但是沒有官做豈不是白忙活了。
她想著又朝下面看了一眼，那蔡大衍已經被兩個隨從拉了上來，此刻臉憋得黑紅，正坐在地上吐著嘴裡的泥土。
北辰夜在將他扔下去的前一瞬便封了他的靈力，他栽的又深，若是沒人拉他怕是很難出來。
慕千羽收回目光，悄悄看向北辰夜，眼底有詢問的意味。
「放心，小林那邊我打好了招呼，別說區區一個侍郎，便是尚書都無法在這事上為難你。」北辰夜傳音過來。
慕千羽聽到這個就放心了，她怎麼忘了還有季林那老頭在，那還有什麼可忌憚的。
想通了這個之後她就淡定多了，拿起桌上的點心吃著。
「蹬蹬蹬！」
木製的樓梯傳來沉重的腳步聲，很快蔡大衍便出現在了兩人的視線當中，只不過這次臉色是紫黑色的，一看便是氣得不輕。
「小子你竟敢對小爺動手，你知道小爺我是什麼人嗎？」他站在一旁罵，只是不敢再伸出手去。
慕千羽偏頭看著他好聲好氣的道：「錢你拿走，位置我們不換。」
「你們挑了這麼好的一個位置也是來看榜的吧。」蔡大衍仿佛才開始動腦子。
「看熱鬧。」慕千羽淡淡道。
她當然不會承認，雖然侍郎不足為懼，但若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也就少了一些的麻煩。
蔡大衍有點拿捏不准了，若是考生他作為吏部侍郎的侄子還是能嚇到對方的，但若是看熱鬧的，又挑了這麼好的一個位置，關鍵實力還這麼強，是什麼身份便不容易猜測了。
「你們給我等著，小爺不會放過你們的，」蔡大衍說著伸手拿了錢，另買通了另一桌，選了地方坐下。
慕千羽沒想到他沒走，但也不甚在意了，只是不是的望著天色，等著辰時一刻的到來。
小若和囡囡自從來了眼睛就很少離開過桌上的瓜果點心，正又到了更換的時候，樓梯那邊又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
「蔡家老弟，你倒是來得早啊。」
慕千羽抬頭一看，正是莫子虛，他身後還跟著身量修長、衣袍素淨的秦川。
蔡大衍原本目中無人的神情見到莫子虛之後立刻笑臉相迎：「原來是小侯爺來了，坐我這桌，小二，上一壺你們這最好的茶。」
莫子虛很享受這種被追捧的感覺，一臉的飄飄然，可是就在餘光一掃之間愣住了，而後臉色變得越發難看起來。
還真是冤家路窄啊！不想見誰偏偏能見到誰！
慕千羽則很是大方的揮手道：「小侯爺，幾日不見怎麼好像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