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奶奶……」季林很難相信這麼一個仙女居然會跟了自己那個鐵血閻王一樣的小師爺？
他開始有些心疼這位仙女了，想來是不被心疼，要很主動吧。
慕千羽寫完一整篇文章才收了筆，自從北辰夜肯定她的水平之後她覺得找到了自己的強項，每次寫文章都很是投入。
剛剛放下筆還沒有拿起紙來吹一吹便察覺到生人的氣息，出於本能反應她偏過頭，眼中一道厲光閃爍，仿佛下一刻便要動手。
季老頭只感覺到一股宛若實質的殺氣，房間中那仙子豁然間如同一柄出鞘的利劍，周身充斥著一往無前的霸氣。
他心下更為驚艷，這氣息似乎是霸者之氣，不當皇帝卻是有些可惜了。
慕千羽的凌厲屬於察覺到了危險的應激反應，當發現這老頭全然沒有半點敵意的時候便放鬆了警惕，開口問：「不知老伯找誰？」
「哦，是是徒孫失禮了。」老者很是不甘願，但還是很認命的道。
「啊？」慕千羽當即有些奇怪，這哪冒出來這麼大年齡的孫子來？
季林還沒等解釋囡囡便從院外跑了進來，看見季林便道：「小林林你來了，可給我帶好吃的了？」
「帶了帶了。」季林連忙從儲物戒中取出一個小包袱。
「謝謝你小林林。」囡囡拿了吃食便朝著房間跑去並道：「娘親這個是小林林，爹爹的徒孫輩。」
慕千羽愣愣的打量著這個老頭，鬚髮皆白，鬍子留得老長，而且臉上滿是深深的皺紋，說一百歲都不為過。
這樣的人居然是北辰夜的徒孫輩？到底是這人輩分太小還是北辰夜輩分太高？
「哦哦，失禮，進來坐吧。」慕千羽緩了緩才覺失禮，連忙找補道。
「多謝，小師爺可在府上？」季林一邊進門一邊問。
「在忙，我這邊派人去通稟。」
季林聽到北辰夜不在便不再邁步，道：「不敢勞煩小師爺，晚輩這便告辭。」
「無妨無妨，他也不是忙什么正事。」慕千羽看看他也不好稱呼，便直接道：「請進。」
季林這才坐下，眼睛卻一直朝著書桌的位置看，他想看看仙子寫的文章，只看她剛剛仿佛沐浴在聖光中的樣子，想著那一定是錦繡文章，很想瞻仰一下。
慕千羽示意蘭兒去廚房叫人，之所以她沒說北辰夜在忙什麼，是因為北辰夜在廚房給她準備飯菜，若是讓人家師門的人知道可能有損他的作為長輩的威嚴。
「那個，喝茶。」慕千羽自行去倒了一杯茶。
「多謝師奶奶。」季林連忙起身接過。
慕千羽還是覺得這個稱呼萬分的彆扭，她一定要和北辰夜商量一下，能不能換一個稱呼，哪怕只是叫前輩也好啊。
囡囡小大人一般的坐在慕千羽身旁，一邊打開美食包裹一邊問：「小林林，爹爹說你是在這裡做官的，你是什麼官呀？」
「是丞相，便等同於這個國家的大管家，所有的朝政都有參與。」季林給囡囡解釋著。
「丞相是好大的官啊，小林林你真厲害。」囡囡很是認可的點頭。
季林寵溺著點頭：「還好。」
慕千羽在一旁聽著眼睛都亮了，丞相可是分皇帝權利的存在，真正的百官之首，特別是文官之首。
「那個季先生，您文采肯定很好吧？」她開口問。
季林連忙擺手道：「晚輩才疏學淺，只是在大玄這皇朝才算數得上名號，放眼整個大陸必然上不得台面。」
「在大玄數得上便好。」慕千羽神情略微期待的又問：「那您能幫我看看文章嗎？我想知道自己能考得如何？」
「當然，晚輩也很想欣賞您的大作。」這話正說在了季林的心坎兒上。
「你等著，我這就來。」慕千羽說著便跑去拿了書案上剛剛寫好的文章，遞了上去。
季林滿懷期待的雙手接過，結果第一眼神情就僵住了，不用看文章的內容便是這宛若小兒初學寫字的書法便看得他有些腦袋疼。
他已然多久沒有見過這麼拙劣的書法了，再看文章，這是一篇論禮的文章，雖然大致的意思是合乎禮教的，但這措辭用粗糙來形容也毫不為過。
這哪裡有一點的文采！
他現在明白自家小師爺為什麼要托他幫忙安排官位了，就這個文章水平，便是武力值再強怕是也只能拿一個倒數的排名。
不走關係的確很難有好的官位。
「怎麼樣？」慕千羽一臉期待的問，她覺得這是自己寫的最好的一篇文章，通篇禮義仁智信，恭順有禮，是很好的一篇歌頌文，應該很合主考官員和皇帝的胃口。
「嗯……」季林不知道應該發表什麼樣的評價。
他現在覺得剛剛自己進院子看到的那一幕好像是他想像出來的，那些身披聖光，暗合天道可能只是他對於這位貌美又有氣質的師奶奶主觀的印象。
這文章就是隨便放在一個私塾都會被吊打，哪裡來的天道。
正在他不知道要不要說實話的時候便聽門外一聲悶悶的輕咳，是從喉嚨里發出來的聲音。
他轉頭便看到北辰夜穿著一身素色的黑色長衫，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托盤之中放著幾碟葷素搭配得當的菜餚。
北辰夜只是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他心下便瞭然了，當即道：「文章寫的很好，一定有望高中。」
「還行是吧。」慕千羽笑得謙虛：「這是我最擅長的題目了，但如果是考論道就不行了，那個太難。」
「也一定行。」季林閉著眼睛吹。
慕千羽點著頭：「還有兩天時間，我努努力。」
她覺得按照她這進步的速度一定是可以突擊進步的，到時候名列前茅也做一次學霸。
北辰夜對於季林的表現很滿意，他走進來將托盤放在桌上，一盤盤將菜取出對著慕千羽道：「三個肉菜，夠給你補身子了嗎？」
「夠了。」慕千羽笑著伸手拿飯，有兩碗，她一碗囡囡一碗。
囡囡很是期待的拿起筷子，開心道：「又能吃爹爹做的菜了，爹爹真好。」
季林聽到這話愣了一下，他剛剛沉浸在文章中，這才想起來北辰夜剛剛的舉動，他是去做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