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我能學什麼好的，王爺已然答應舉薦你到一個更好的丹宗，你天分不錯，自然會有大好前程的。」慕千羽勸道。
古一凡聞言俊臉之上一陣委屈，「老大你是嫌我笨才不留我的嗎？」
「這話怎麼說的，你小子聰明著呢，只是我沒什麼能教你的。」慕千羽解釋著，她說的也是實話，煉丹她自己也是不會的。
古一凡仍舊不放棄的道：「那老大你帶我去找張師兄，師兄答應我替師尊考驗我的，只是後來便不見了。」
「咳咳。」聽到張有德這麼名字，便是慕千羽這般巧舌如簧一時間也噎住了。
果然這人還是不能開太多的馬甲，一旦重合是真的很難圓場。
「我也問過學院管理弟子卷宗的地方，我們學院並沒有人叫張有德這個名字，我想有德師兄是不是為了不暴露身份取的化名啊？」古一凡又問著。
慕千羽心說這孩子也真是不好糊弄，而且看在他如此執迷的態度也不想再糊弄下去了，便道：「我實話和你說了吧，我就是張有德，之前是服了化形丹的緣故。」
「啊？」古一凡一時間沒反應過來，眼神愣愣的。
慕千羽默默的拿過茶壺給他倒了一杯，只希望這個孩子別反應太過激才好。
但很快她就知道自己的希望落空了。
只見古一凡這個實在孩子當即從石凳上站了起來，開始大步繞著桌子轉圈。
「誒，你……」慕千羽跟著他繞了一圈已然是頭暈，也不知道勸什麼，乾脆放任他自己冷靜吧。
第三圈轉回來，古一凡『噗通』一聲跪在慕千羽身前，一個頭磕在地上，激動的道：「拜見師兄，我還以為我找不到您了呢。」
慕千羽眨眨眼，心說這個天才弟子接受新鮮事物這麼快的嗎？
「你，你快起來。」反應過來之後她連忙去拉人。
這麼跪真的不會折壽嗎？她怕，畢竟沒多久可以折了。
古一凡堅決又磕了兩個頭，才站起身來道：「師兄，你可要不能再丟下我了，我以後還要跟著您去見咱們的師尊呢。」
「誰和你咱們。」慕千羽沒好氣的說了一句又道：「你小子轉變夠快的呀，就不怕我騙你？」
古一凡撓了撓後腦勺，憨笑道：「我不怕，老大之前就化形成為了張美麗奪取仙府至寶，這都是傳開了的事，這麼說化形成男子也並不新奇。」
「而且您和之前的化身都能煉製極品丹藥，著一定是錯不了的。」
「你小子倒是一點也不傻。」慕千羽說著略微沉思了一下道：「就鐵了心要跟著我？」
古一凡當即站起身又要跪。
「你再不站起來好好說話我把你扔出去。」
古一凡只得站在原地表忠心：「老大，我雖然天分與您相較甚遠，但我一定努力學習，一定不辜負您的期望。」
「行吧，那你先回去，我考慮一下。」慕千羽還是決定不下來，她總要知道自己是否有東西可以教才行。
這事還是要與器靈商議一下才是。
古一凡聽到慕千羽這般說，當即喜形於色，道：「多謝老大，那我明日一早便來？」
在他看來慕千羽從堅持拒絕到現在決定考慮，這就是非常大的改變，他距離如願留在她身邊學本事就不遠了。
慕千羽看著他期待又激動的眼神也不忍拒絕，便點了點頭：「但是不要太早。」
「是，保證不打攪老大休息。」古一凡很有眼色的答應著。
將人送走之後，慕千羽扶了扶額頭，對著器靈道：「小靈靈，你的煉丹術要不要傳授一下？」
「可以。」器靈爽快的道：「此子心性堅毅，天分也不錯，是個可造之材。」
「我想也是，那怎麼教？」
「這也容易，只需要我來演示和口述，主人你將手法和煉丹法決記錄下來，傳授給他便是。」
「聽起來的確不難，我整理兩日就差不多了吧。」
「兩日不夠，我這一門額丹術較為複雜，最好是親傳，但他看不到我只能假手於主人你了，整理的話半月也足夠了。」
慕千羽石化：「你管半個月叫也……」
半個月記述和整理，整日面對著枯燥的丹道和紙筆，她非瘋了不可。
再者說現如今距離科考也沒有多久了，她怎麼也騰不出半個月呀。
「我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她搖了搖頭，本以為這是個需要花些心思的事情，但很快她便又想到了點子。
之前得的那仙府傳承便是以醫術和丹道見長的，她之前在書庫中看到過幾本記述丹術的書籍。
她於是一頭扎回了房間中，在周邊無人的狀況下進入奉天殿，從傳承的書庫中找出了一摞醫書藥典和丹術秘籍。
這上面皆是上古文字，她還不能認全，而且對丹術也是一知半解，於是她打算請北辰夜幫她分辨哪個是好的。
於是在吃過晚飯之後慕千羽便將北辰夜拉到了自己房間，表情很急。
攝政王府的侍女都是人精，也是受過許多年教導的，他們之間從來不傳八卦，除非忍不住。
於是侍女們悄悄的遞著眼色，暗戳戳的笑。
北辰夜也是從一頭霧水到想入非非，最後被一桌子的書拉回了現實。
「你幫我挑些好的有用的出來唄，我想送給古一凡。」慕千羽坐在他身旁，吐氣如蘭，但神情難得正經。
北辰夜感受著她貼在自己身上的溫度，聽著她的溫聲軟語，然而卻要在這時候看書，還看上古文字。
莫名的煩躁是怎麼回事？
慕千羽見他沒答應，便伸出兩隻小手抓住他的手臂，搖晃著道：「小夜夜，你就幫幫忙唄，這些我實在不懂，你不是煉丹的行家嘛。」
北辰夜心不在焉，他是不想幫忙嗎？在這種時候他看得下去書嗎？
「你，坐對面。」他開口，聲音較以往略顯生硬。
「哦，我打擾你了是吧。」慕千羽倒也不多想，繞了一圈就坐在他對面。
桌子很寬，兩人距離如此便拉開了。
北辰夜只覺鼻尖的香氣變淡變遠，心裡卻又有些悵然，於是用更加生硬的聲音道：「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