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院長和下面院正聽了這話心口都是一緊,他們學院到底是哪裡有問題以至於讓這位活閻王徹夜查證?
「不可以?」北辰夜語調上揚,略有不悅。
「殿下您能留下指教是我等的榮幸,也是弟子們的榮幸。」副院長捧了一句連忙對下面道:「還不快去給殿下收拾房間。」
於是北辰夜在主峰之上最為寬敞明亮的客房留宿,他的桌案之上堆著一些摺子,都是副院長和院正交上來的學院各部具體情況,包括所有規矩和資源分配。
他一本本翻開來用硃筆批示,動作行雲流水,那繁複雜亂的事宜在他這裡仿佛都變得清晰有條理了。
「主子,您來是做這個的嗎?」暗影忍不住出聲。
北辰夜批過一本放下,頭也不抬的問:「不然呢?」
「不是英雄救美嗎?」暗影露出八卦的笑容。
誰又能知道這個天下第一的刺客的高冷都是表象,實則是個話嘮馬屁精。
北辰夜又扔下一本:「少說話沒人賣了你。」
「那慕姑娘的消息……」
「再賣關子我割了你舌頭。」
暗影連忙一收舌頭,規規矩矩得道:「暗衛剛剛打探到慕姑娘的傷尚未痊癒,還順便問了住處,她就住在落玉峰。」
北辰夜手上的筆頓住,一刻後再次筆走龍蛇,速度仿佛比剛剛更加快了,
當天慕千羽下定了決心要修煉,但她內傷未愈行功起來針扎一般的痛,於是她跳著腳就放棄了,說什麼也要等傷好再修煉。
器靈也很無奈,他本想讓慕千羽修煉療傷的,現在看來也只能暫緩了。
他不明白為什麼自家主人打架的時候就好像不知道疼一樣,修煉才一點點痛苦就無法忍受。這也太矛盾了。
羅猛昨晚一直守出進入學院的小院子,一大早才得到消息,第一時間便趕了過來。
「要是我能在那等你就好了。」他有些自責。
「有你也沒用。」慕千羽朝他眨了一下眼道:「想開點,你不是最愛喝酒嗎?今天咱們一起喝點,也算是慶祝我劫後餘生。」
羅猛有些擔心:「可是你的傷還沒好。」
「咱們修行中人哪就那麼矯情了,走走,叫上趙大哥和李大姐。」慕千羽說著就率先出了房間。
落玉峰最不缺的就是閒人,於是十幾個人很快就攢了一桌酒菜,人人都端著酒杯給慕千羽送去祝福。
慕千羽很喜歡這個歡快的環境,於是原本不嗜酒的她也被勸著多喝了兩杯,有了幾分醉意。
「我說老大,你這酒量不行啊。」羅猛抱著個酒罈子道。
慕千羽聽他稱呼就知道他也清醒不到哪裡去,一把扯住他的胳膊道:「以後就叫老大聽見沒,不准改口。」
「成,我也服你,那兩個二級靈士啊,愣是被你打死了。」羅猛邊說邊搖頭感慨。
「是啊,慕家妹子是真有本事,一定是咱們這裡最有出息的。」趙大成也道。
慕千羽嘴的舌頭有些直:「就別誇我了,再誇我就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
「那你姓什麼?」李大姐在一旁笑問。
「可能姓李。」慕千羽憨憨一笑。
眾人哈哈大笑。
又聊了一會兒,趙大成這個八卦愛好者突然站起身來:「諸位,今日那位攝政王來了咱們學院,有人見過沒?」
剛有人想說話,只見慕千羽伸手阻攔,並怒沖沖得道:「挑這個時候來能有什麼消息,無非就是延誤抓捕,那人已經跑了。」
「不……」那人想要糾正。
「不要在我面前提他,我現在聽到攝政王這三個字就頭大。」慕千羽含糊不清的道。
那人只得是閉嘴了。
慕千羽還在那罵罵咧咧,因為大舌頭聽不清具體是什麼,但能肯定不是什麼好話。
遠處站在山間陰影處的人聞言皺了皺眉,不明白她對自己哪來這麼大的敵意。他低頭看看身上的蟒袍,神色頗有些無奈。
「走了兄弟們,改天咱們接著喝,我請客。」
酒席散場之後慕千羽拎著酒壺送別,蘭兒在一旁緊緊攙扶,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家小姐這身子骨再摔到。
「別扶我,我沒醉,我在江湖上人稱金槍不……不對,是千杯不倒。」
蘭兒一邊聽她吹牛一邊將她扶到床上去,脫了鞋襪,轉身出去打水。
下一刻她只覺眼前更暗,身子一軟就倒了下去。
慕千羽雖然醉的不輕但本能還是有的,看到蘭兒倒下酒便醒了三分,體內靈力處於蓄勢待發的狀態。
只不過很快她懷疑自己出現幻覺了,因為她看到眼前多出了一個人,頭上是墨玉冠、身上是純色的玄色衣袍,神祗一般的俊美容顏只要見過便不會忘。
「是你?」慕千羽震驚的嘴巴長大,聲音明顯比剛剛大舌頭好了一些。
北辰夜神情不悅:「受傷還喝這麼多?」
「嗯?」慕千羽有點懵,「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啊。」
北辰夜不與她計較,扔過一個白瓷瓶給她:「極品回元丹,治療內傷外傷都有奇效。」
慕千羽下意識接過,而後看看手裡的藥瓶再看看眼前這兩次大半夜進入自己房間的陌生男人,覺得酒醒了一半了。
「為什麼?」她問,上次她便覺得這種人不會是會學雷鋒做好事的性格,救她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你不需要知道,把藥吃了。」北辰夜緩緩開口,簡潔又強勢。
「你跟誰倆這麼說話呢?」慕千羽的小脾氣一下就上來了,一拍床沿就站了起來,然而她忘了自己喝了多少酒,起身便沒有站穩徑直朝地上摔去。
北辰夜一步踏上前攔腰將她接到懷裡,若不是親眼看到她喝醉了,他必然認為她這是想接近自己。
「你個小流氓,你給我放開!」慕千羽用力推他。
「別動。」北辰夜重重一攬她的腰,另一手從她手裡奪過小藥瓶,拇指彈開木塞便朝著慕千羽的嘴裡倒去。
「喂喂,唔唔唔……」慕千羽想反抗但在絕對力量面前甚至連一絲靈力都用不出,只能發出音節表示抗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