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女史和梅香秋菊看著她這變臉嚇得臉色都青了,她可是剛剛才殺人啊,怎麼能立刻就雲淡風輕呢?
這是殺了多少人才能如此的無所謂啊。
這哪裡是個容易對付的土包子,這是個殺神啊!
幾人想到之前種種腿抖得像個篩子。
北辰曦修煉之人自然不怕這個,她繞過劉女史走進來道:「慕千羽,你怎麼能在宮裡隨便動手呢,你不想活了?」
「不是說殺人才償命。」慕千羽用下巴指了指院中還在抽搐的人:「沒死,留了一口氣。」
「你別以為我看不出來,她就算還活著也被你重傷,養也要養兩個月,你根本瞞不過去。」北辰曦看著她道:「你這膽子也太大了。」
慕千羽扶了她一把道:「公主座,等我分派了任務咱們再說好不好?」
北辰曦背過身去,沒理她了。
慕千羽又朝著那坐在地上的王女史走去。
王女史當即跪了起來,顫聲道:「尚宮大人饒命,下官願代勞一切事宜,若是有任何疏漏都由下官一人承擔。」
「哦,我聽劉女史事務繁多,你一個人怕是不成吧?」慕千羽蹲了下來,好整以暇的看著臉色發青的王女史。
王女史連忙改口道:「是劉女史誇大其詞矇騙您,下官一個人便能勝任的。」
事務繁多駁雜是真的,一個人忙不過來也是真的,但她現在哪裡敢實話實說啊,就算忙到不睡覺也比丟了小命要好啊。
慕千羽滿意的點頭,對著摔在中庭仍然在痙攣的劉女史道:「看,本官贏了,一個人果然是可以做到的。」
劉女史雙手捂著脖頸,滿臉的痛苦之色,她腦子因為長時間缺氧而空白,根本說不出話來,一直大口大口哦的呼吸著。
王女史等人見狀才知道慕千羽剛剛沒和公主說假話,人是真的活著,但便是這般威勢也足夠駭人了。
慕千羽擺了擺手道:「行了,下去吧。」
梅香和秋菊兩人躬了躬身,全程是面對著慕千羽低頭後退出門的,竟是一點都不敢造次了。
「原來宮中的人也沒什麼不同。」慕千羽搖了搖頭。
之前還真以為宮中人有傲骨,原來也是欺軟怕硬,還真是讓她失望。
門關上,房間之中便只有慕千羽和北辰曦兩人。
北辰曦轉過頭來道:「慕千羽,你是不是不想活著給我送嫁了。」
「公主希望我送你?」慕千羽看著她,緩緩問。
「本宮就是覺得你比較有趣,換了旁的女官這一路豈不是要悶死。」北辰曦沒好氣的道。
慕千羽笑了一聲道:「沒想到我還有這優點呢。」
「你還笑得出來,皇后很快就會來治你的罪,你這是打她的臉啊。對了,你以前沒有得罪過皇后吧?」北辰曦看著她問。
慕千羽心虛的眨了眨眼。
「你得罪她了?」北辰曦一拍腦門:「如果我記的不錯你們就見過一面吧,你怎麼就把她惹了?」
「公主不必替我憂心了,這點小事我可以處理。」慕千羽說著朝著小几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北辰曦沒好氣的坐在小几旁,自顧自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口喝下。
慕千羽也自顧自的喝茶,怡然自得。
沒殺人已經算她給皇后留面子了,若是這樣還要追究她的責任可就有些不識好歹了。
「嗯?」北辰曦放下茶杯之後滿臉疑惑:「雪烏茶,你哪來的?」
「買的。」慕千羽隨口道。
「不可能,雪烏茶產自北方極寒之地,每年產量極少都是留我皇室飲用的。市面上不會有的。」
慕千羽眨眨眼,她沒想到還有錢買不到的東西。
「十九皇叔素來喜茶,我那皇帝弟弟為了討好皇叔,大部分都送到了攝政王府,便是皇宮留下的茶也只夠在節日飲用的。」北辰曦眯著眼看她:「你不對勁。」
慕千羽舔了舔嘴唇,北辰夜便是排行十九。
北辰曦很快一臉發現新大陸的表情,笑道:「我之前可是聽過坊間的風言風語,你和我那皇帝弟弟是不是有些什麼糾纏?」
「啊?」慕千羽聽到這才知道自己剛剛白浪費感情了。這猜的也太跑偏了。
「沒有。」她回。
北辰曦則是一臉不信的道:「你剛剛說皇后對你也有敵意,這麼一來不就對上了,她是吃醋。」
「這都哪跟哪啊。」慕千羽聽不下去了,打斷她道:「你要不換個思路,這茶葉就不能旁人有了嗎?」
「不是嗎?」北辰曦又想了想,道:「再有茶葉比較多的就是太后,太后常年禮佛不出門,你總不能認得太后吧。」
「我……」慕千羽摸了摸鼻子突然想著試探她一下,於是道:「你剛剛也說擁有茶葉的乃是攝政王殿下,我這茶葉便不能是他給的?」
「你開什麼玩笑呢。」北辰曦連連搖頭,又打量她一番道:「你別以為有點姿色就能肖想我皇叔,我皇叔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還不如夢厲王比較現實。」
「就那麼不可能嗎?」慕千羽不死心的問。
她覺得北辰夜雖然是優秀,但她也不至於一點能配得上的地方都沒有吧。
「不可能。」北辰曦非常乾脆的回應:「我皇叔是不容褻瀆的,誰也配不上。」
「好吧。」慕千羽很是鬱悶的喝茶去了。
北辰曦緊追不捨:「但你這茶到底是哪來的呀?」
「我做夢夢到的。」慕千羽沒好氣的道。
「……」北辰曦。
自此兩人算是更加熟了,當天晌午慕千羽還是去公主寢殿吃了午飯,正準備在太陽下乘涼便聽到尖細的太監高深唱喝:
「皇后娘娘駕到。」
慕千羽伸到一半的懶腰停住了。
北辰曦擦嘴的動作也頓住了,她道:「一會兒你少說話,我來應對。」
「你都快出嫁了,也不怕她少給你嫁妝。」慕千羽伸手壓了壓道:「放心吧,我自有辦法應對,會送你出嫁的。」
「你還是少提出嫁這事,我頭疼。」北辰曦微微嘆氣,雖然知道抗爭沒用,但也不想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