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蕭遠澤出手,直接將寧人傑拎著出了飯莊。
吳有為看著大呼痛快,從前還沒見過寧人傑這般吃虧的時候,現在一日便見了好幾次。
真是太有趣了。
他以後就要跟著這位慕姑娘,想來能看到更多有趣的事。
王豐年連忙讓護衛上前幫忙,而自己則是走到慕千羽面前賠罪:「是小人疏忽擾了貴人清淨,還請貴人恕罪。」
「王管事這話怎麼說的,你為我的事奔忙了許久,我感謝還來不及呢。」慕千羽又恢復而來和善的模樣。
王豐年受寵若驚:「貴人不怪罪便好,這些都是小人應做之事。」
「王管事客氣了,忙去吧。」慕千羽點頭致意。
王豐年頭低的更低了,不敢再打擾慕千羽等人的清淨便這般倒退著退下,到了門前還讓護衛將寧人傑帶走。
趙煜訕訕的坐回原位,心中慶幸自己沒有太過出頭,若是有功勞可以領一份,若是懲罰也罰不到他的頭上。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都不敢說話,靜靜低頭吃飯。
「這下清淨了。」慕千羽為囡囡夾了一塊肉道:「多吃肉,長身體。」
「嗯,謝謝娘親,娘親好生厲害。」囡囡一臉崇拜的道。
慕千羽笑笑:「吃吧。」
蘇雨嫣和蘇雨晴此刻如坐針氈,起身便走。
「大小姐。」慕千羽轉頭過去:「兩位這菜還沒上怎麼就急著走了?」
「不想吃了,你要管?」蘇雨晴沒好氣的道。
「不管,就是覺得點了不吃浪費了,我們這桌人多,你看不能不能給我們吃?」
「隨意。」蘇雨晴說了一聲,甩袖便走。
蘇雨嫣全程沒有開口,竟是連虛以為蛇都沒做到。
「心態差了點。」慕千羽淡淡笑了一聲又對一直悶頭吃的小若道:「慢點吃,這不是又白撿了幾個菜,一會兒你去那桌吃個夠。」
小若對別的爭鬥不感興趣,聞言連連點頭:「好。」
蘇雨嫣回到房間之後坐在書案後面半晌沒說一句話,本以為就算那兩個世子就算不能讓慕千羽元氣大傷,總能憑藉胡鬧讓她吃癟,以此殺殺她的銳氣。
可沒想到這兩個傻子一天之內竟然兩次助慕千羽成名,一次推波助瀾讓大把的人見證慕千羽連開二十四快玉石的神跡。
第二次更是讓她在眾目睽睽之下拿出兩塊玉牌,這天下誰不知那玉牌的重量,一次拿出兩塊怕是百年內都要成為傳奇了。
這兩傻子是給她幫忙還是搗亂的?!
蘇雨晴想必蘇雨嫣就麻木的多了,她屢次在慕千羽面前受挫,此刻反而能冷靜一些。
「我就說那兩傻子不可能是慕千羽的對手。」蘇雨晴抱怨了一句又道:「姐姐若是沒有其他的布置,這次畫舫之行便等著慕千羽出盡風頭吧。」
蘇雨嫣閉了閉眼再睜開眼中便又有了算計。
「我怎麼可能將寶壓在兩個傻子身上。」蘇雨嫣言語之中也滿是對趙煜和寧人傑的不屑。
蘇雨晴一聽便來了精神,問:「姐姐打算接下來怎麼做?」
「三日後畫舫靠岸,自會有人上船助我們。」蘇雨嫣惡毒的眯起了眼。
蘇雨晴對自家姐姐已然不太有信心了,喃喃道:「我不求其他,能殺殺慕千羽的威風也好啊。」
「二妹你放心,這次我定然要讓慕千羽付出慘重的代價,讓她知道我丞相府不是好惹的。」蘇雨嫣面露陰狠之色。
蘇雨晴見狀不由腹誹,之前還說自己心境不穩,現在她果然也崩了。
當天寧人傑被限制出入飯莊,在房間中砸了好一陣的東西,周圍都能聽到那殘暴的破碎聲。
晚上,王豐年來到畫舫第三層,慕千羽對面的房間。
他跪在屏風後對著裡面的人道:「公子,已經將那寧世子看好了,不會讓他在打擾貴人休息了。」
「你覺得自己做的很好?」屏風之中傳來溫潤的聲音。
王豐年頓時出了一身的汗,連連叩頭道:「公子饒命,是屬下失職,屬下不該懷疑那位貴人,屬下領罰。」
「那應該怎麼辦呢?」裡面的人似是有些為難。
王豐年看著屏風後的影子,心裡冰涼,當即眼睛一閉道:「屬下甘願領死。」
「咳咳。」裡面的人以手掩口,咳了兩聲。
王豐年閉著眼等著自己的死期。
「小小年紀怎得輕言生死,而且將你殺了她還要熟悉旁人。」裡面的人頓了頓又道:「等什麼呢?下去該做什麼做什麼?」
「謝公子饒命,屬下一定好生侍奉那位貴人。」王豐年連連磕頭。
裡面人再沒開口,他也不敢再打擾,連忙跑了出去。
等關上門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裡衣也已然濕透了。
裡面氣場太過恐怖,他只覺呼吸都困難,和那人聊天簡直是一種煎熬。
慕千羽開門便見無王豐年如此模樣,不由奇怪道:「王管事,這船不是你們長盛商會的嗎?難道還有人追殺你不成?」
「見過貴人。」王豐年一揖到底道:「回貴人,沒有的事。」
他深知這條命是慕千羽給的,若非自家主子覺得換人侍奉這位貴人會不適應,他這條小命今日必然是沒了。
所以他如今對待慕千羽更加的恭謹了。
「怎麼更加客氣了?」慕千羽無奈的搖搖頭道:「王管事大可不必如此,你又不是我的下人。」
王管事這才直起身道:「侍奉貴人是我等的本分。」
「反正不用這般客氣就好了。」慕千羽說了一聲又道:「對了,甲板在哪?」
「貴人可是有什麼安排?有需要小人的地方您儘管吩咐。」王豐年找到了獻殷勤的理由,連忙問。
慕千羽擺擺手:「便是晚上睡不著,想去甲板上看看房風景,你告訴我在哪裡就可以。」
「那小人帶您去,晚上未免不大安全。」王豐年說著便小跑到樓梯親自引路。
「好吧,多謝了。」慕千羽跟在後面。
她不是一個會失眠的人,但今日發生之事讓她有些莫名,這長盛商會究竟有多麼大的能量,接近她又是為何?
她心有疑慮不解,難免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