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千羽捂住額頭,心說怕什麼來什麼,說這話必然觸到某些人嗎的痛點了,想來一番爭執又是少不了的。
眾人轉頭看去,只見說話那人穿著繡花紋的弟子衫,竟是親傳院的弟子。
那一桌一共三人,說話之人和另一人坐在兩側,而坐在中間的則是一個五官端正的青年,看起來有點高冷,只自顧自的喝著飯後茶。
找大成這種永遠走在消息第一線的人見到那主位的青年男子便是瞳孔一縮,低聲道:「那是親傳院首席弟子,蕭遠澤,身邊是他兩個小跟班。」
「你說誰小跟班呢?」那之前開口的弟子坐不住了,當下起身走了過來,一臉的不悅。
趙大成雖然實力差,但年齡大火氣也大,也站起來道:「小子你別沒事找事,我們來吃我們的飯,你陰陽怪氣的是為哪般。」
「對,我說我老大能進親傳院怎麼了?什麼叫阿貓阿狗,你給我說清楚了。」羅猛也站了起來。
這兩都是性情中人的漢子,被惹了也是一發不可收拾。
慕千羽將頭埋的很低,一邊吃一邊給囡囡夾菜,道:「這個蜜汁藕又香又甜又脆,你肯定喜歡。」
「謝謝娘親,娘親也吃。」囡囡也是對外界的爭吵充耳不聞,專心乾飯。
母女倆仿佛兩隻倉鼠,嘴巴塞的鼓鼓的,快速咀嚼。
「我就說她了怎麼樣?實力精進的快有什麼大不了的,還不是沒有身份地位,在權勢面前不過是螻蟻一個。我說她阿貓阿狗還是抬舉她了。」那人接著道。
「王志峰,你把話說清楚了,我老大怎麼就沒有身份了,那些權貴都巴結著我老大呢。」羅猛張口道。
這話屬實是在吹牛,但這種事畢竟找不到證據,也沒誰能夠推翻他。
趙大成也在一邊道:「對,那些達官貴人可都想拉攏我慕家妹子,倒是你們這些弱雞沒人搭理,我看在這陰陽怪氣便是嫉妒!」
「你……」王志峰一個人不是那兩人的對手,氣得不輕。
慕千羽一邊吃一邊點頭肯定兩人吵架的實力,並沒有作為被爭議人物的覺悟,只顧悶頭吃飯。
這時另一個跟班站了出來,開口道:「想證明自己有沒有身份還不簡單,想必各位都知道三日之後便是長盛畫舫開船之際,整個大周有頭臉的人想必都收到邀請令了吧。」
羅猛和趙大成頓時心中沒有底氣了。
要知道那長盛拍賣會乃是修行界頂尖的交易盛會,但凡修士修擠都破了頭想上船。
長盛商會想控制人數便只能挑儘量有消費能力的人,這樣一來能夠被派發邀請令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
而慕千羽說富比不上那些肥的流油的商賈,說貴比不上世家大族、官宦人家,根本不可能有那邀請令。
「我家師兄前日已然收到了邀請令。」另一人接著道:「不知慕姑娘有沒有呢?」
「娘親,我想吃那邊的肉肉。」囡囡說道。
慕千羽伸長筷子夾了幾塊放在她碗裡:「慢慢吃。」
「娘親,他們一直在說你。」囡囡後知後覺的道、
「不管他們,一會兒菜涼了就不好吃了。」慕千羽筷子不停。
閉關了兩日的她每日只吃一頓,現在已然是餓的前胸貼後背。到了後來甚至連雙方說什麼都沒注意聽。
蕭遠澤聞言眼神睥睨,形態很像一隻傲嬌的花孔雀。
趙大成看看羅猛,羅猛豁出去了,大聲道:「這邀請令算什麼,我老大當然也有。」
「有就拿出來看看?」王志峰找到了攻擊點,一臉譏諷的道。
很顯然,慕千羽不可能拿得出來,從各方面分析都是不夠資格。
羅猛眼睛轉了轉道:「憑什麼有就要給你看,你們的不也沒有拿出來,誰知道說的是真的假的。」
趙大成暗贊羅猛的機智,一旦蕭遠澤也沒有這事就這麼過去了。
「噠!」
一聲清脆之聲響起,蕭遠澤已經將一個銀燦燦的令牌放在了桌上。
面上仍舊高冷,但出手卻是毫不遲疑。
羅猛心中暗罵悶騷。
「看到了吧,白銀令,這可是貴客才能拿到的令牌,怎麼樣?服氣嗎?」王志峰笑得一臉得意。
眾所周知,長盛商會的邀請令分為三等,一等紫金令、二等白銀令、三等玄鐵令。
一等最是尊貴,在船上能享受的待遇也是最好的,但全天下不超過十塊。
白銀令其次,二等服務,發大概三百塊。
玄鐵令最次,只能住最下等艙,一般都發給商賈,有五百塊。
趙大成看向羅猛。
羅猛這次也不知道該看誰了,但說到這了她總不能退縮,硬著頭皮道:「這算什麼,我老大有紫金令。」
對面三人聞言皆是一臉不屑。
「哈哈哈哈,你吹牛也不動動腦子,什麼人能拿得到紫金令。」
「也別說紫金令,便是她能隨便拿出一塊令牌,以後你是我老子,要不然我是你老子,怎麼樣?」王志峰挑釁道。
羅猛臉色有些發青。
「輸了要叫一百聲好爹爹,脫光了在學院跑三圈,從此以後聽爹爹的話你敢不敢?」王志峰看到羅猛臉色不好,愈發變本加厲。
另一人也跟著笑起來道:「志峰,我看他是不敢和你賭了,剛剛叫囂的厲害,怎麼這會兒成了縮頭烏龜了?」
「好啊,不賭你就承認自己是縮頭烏龜。」王志峰笑得更是放肆。
這次便是連蕭遠澤唇角都揚起一抹笑意來,是應該讓這些人知道他們親傳院不是那麼好進的。
羅猛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看那樣下一刻便要動手打人。
不過是在這聊閒天,卻不成想對方咄咄逼人,簡直是欺負人。
「賭了。」慕千羽含糊的開口,嘴裡還吃著東西。
趙大成連忙道:「妹子,你別亂來啊。」
慕千羽咽下嘴裡的食物,從囡囡手裡接過手帕擦了擦嘴,開口道:「羅猛是我小弟,我代他答應了,只不過先說好不履行賭約怎麼辦?」
聽了半天,也吃的差不多了,是時候出頭了,總不能看著自己人吃這個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