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一大早,李思見就派了管事,出城前去驛站那裡,湛王府的營地,給湛王爺送信。Google搜索讓他趕時間,把糧食還有那些硝石拉走結帳。
只是沒想到,還沒兩個時辰,管事就一臉大汗,神色張惶的回來了:「大……大人……湛……湛王府的人不見了。」
李思見手裡的毛筆一下落了下去,污了桌面的公文不說,還污了他新上身的衣裳。只是他此時已無暇顧及於此,一個箭步衝到了管事的跟前,緊抓著他領子,厲聲問道:「你在說什麼?」
管事的一頭冷汗,連腿都是軟的,這次為了從中賺一筆,大人自己掏腰包,投了多少銀子進去,外人不知道,他作為經手的管事,他怎麼會不清楚。這些錢,足以把大人的家底掏空,如果湛王府的人真的跑了,那麼大人就要收拾這一切的爛攤子。大人要面對多少麻煩,他不敢想像。
李思見又吼道:「說!啞巴了嗎?」
管事的這才結結巴巴說道:「城外……湛王府的人都不見了。官驛的人說昨天晚上就走了。」
李思見的手鬆了,身形晃了一下,管事的連忙上前扶住他的身體:「大人……大人!您沒事吧!」
「來人啊!備馬。」
李思見出門轎也不坐了,直接備馬,以最快的速度奔到了城外。
城外一片狼藉,滿地都是拔營之後剩下的痕跡,大片倒伏的野草,和屎尿堆積的便坑。湛王府果真拔營了,而指定地點傾倒的那些硝石,敢果真如他所料那般消失不見。
離營地不遠處的官驛孤零零的立在那裡,好像是被拋棄的女人。李思見又著火一般的沖入了驛站,扭住了他所看到的第一個人。
「說……快說……湛王府的人什麼時候走的?」
被抓住的人是官驛里的一個雜役,抬頭一看,發現是身著官服的李大人,結結巴巴的回道:「他們……昨天城門關時就出發了。」
城門一關就出發了,也就是算好了時辰,哪怕是官驛里的人有心想報信,也沒法進城。湛王府……這是明擺著要坑他。
李思見把所有的怒憤都發泄在了手上,手裡的雜役被他重重的扔在了地上,還跟著踹了一腳。
他的頭有些暈,搖搖晃晃的從官驛里出來之後,只覺得日頭怎麼這麼猛,曬得他頭痛不已,全身發軟。還沒等他爬上馬背,他就身子一軟,從馬上跌了下來。
失去知覺前的最後一眼,是明晃晃,沒有半點雲彩的天空。等到他再睜開眼時,他已經躺在了李府後宅自己熟悉的房間裡。
身邊的夫人正哭哭泣泣的問著大夫,大人什麼時候能醒。
屋子裡擺著冰盆,涼氣從腳底直浸腦門,旁邊還有婢女打著扇。李思見一把扯掉敷在頭頂的濕帕子,翻身坐了起來。
「鬧什麼鬧?」
「大人……您可醒了。」
李夫人撲了過來,「您今天怎麼自己一個人出城了?天這麼熱……」
李夫人的話,讓李思見一下子想起在城外看到的那一片狼籍。那些狼籍就好像代表著湛王府給他留下的那一大片爛攤子,他氣得頭越發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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