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還是京兆尹巡街的人看到這幾個有失風化的高壯漢子,把他們全都抬到了京兆尹的牢房裡。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只因這些人,光天化日之下,赤身露體,全無身份證明。這些人一直暈迷到晚上三更才醒過來,發現自己睡在牢房裡,頓時一頓鬧騰。
只是那些牢頭可沒那麼好說話,你說你是西域特使……我還說我是西方王母呢。再說了……哪有這麼狼狽不堪的特使?他們不是都由禮部的官員陪著住在官驛里,等著皇上接見麼?
再說了,這一行人,個個打扮獨特。確實獨特,身上連件衣服都沒有,只留了個兜兜兒布,勉強遮住褲襠,離滿大街溜鳥只差一個布頭的距離。身上所有能賣錢的東西,全都被摸得一乾二淨,連頭髮都像一頭亂茅草,長長短短……不堪入目。
要不是這些人身上皮白肉厚,他們完全可以把他們當成流民處理。但是這些人不是……他們有著異族人的長相,異族人的口音,還有著異族人的囂張跋扈。所以他們說的話……也有可能是真的。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你們拿不出身份證明,就得要按律處置,這裡是大曆國的京城,不是異族家的後院草場,不是你們說現在去尋驛站的西域百塔王子,就能尋得來。夜半宵禁,半城跑腿,就憑你們空口白牙,一張嘴就想要人幫你們辦事?不是想得太美了麼?
於是這幾個西域異族人就完美的體驗了一回京城四月天。前半夜暈迷中並沒有感覺,後半夜清醒著,無比深切的感受到冷風全方位無死角的從皮膚的每一個地方往骨子裡浸進去。
他們沒辦法像動物一樣的擠成一團取暖,因為他們被單獨的,一個個的分開,關在不同的牢記。於是他們只能縮在牢房的牆角的那堆稻草里,顫抖得像只鵪鶉,睜著大大的眼睛,在模糊的黑夜裡等天亮。
這一夜,同樣不好過的人還有位於官驛的西域百塔王子,他冷著臉問貼身護衛木提:「還沒找到他們的人?」
「沒有……宵禁之後……不許出門。」
百塔王子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了桌上,把桌上的茶壺茶杯等震得一晃,又落回了原處,只留了滿桌的殘水橫流。老虎那一行人出去,是他示意的結果。原本就是讓他們出去試探大曆國對他們的容忍程度。
如果隨行的官員阻止,那就收斂一點,如果隨行的官員不阻止,那就再放縱囂張一點。這幾年年年都被大曆國的驍勇將軍壓著打,死在驍勇將軍手裡的西域猛士沒有二十萬,也有十多萬。直到去歲驍勇將軍斬殺了西域王蒙托族族長塔哈拉汗,才算是平息了西域與大曆國之間的戰火。
因了驍勇將軍斬殺了西域王,才有了他的父親可可里斯聯合了其它幾個部族,成為了新的西域王,而他則成了西域百塔王子。
他的父親成為新的西域王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向大曆國遞交了停戰交邦的國書。大曆國應了,兩國交戰幾十年,終於停了。而今年……是西域國第一次向大曆國歲貢,也是西域國第一次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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