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是有過這方面的猜測,但是步月汐沒想到付山長還真開了這個口。Google搜索他是德高望眾的書院山長。每日裡想給他送禮而不得門而入的人,幾乎可以排滿整個太學院。他卻在此時開口向她討要那幾斤藥茶的拜師禮,要知道現在的湛王府可是處於風尖浪口,柳殊兒的死,讓整個京城裡的視線都落在了齊國公府和湛王府的身上。
他們就像隱藏在暗處,雙眼腥紅的野獸,只待時機成熟,便會衝上來,用盡全身的力道撕咬。在這個當口和湛王府扯上關係,並不是一件明智的舉動。
步月汐有些心暖,但也不能看著這個睿智的老人跟著被拖進風浪之中。她輕咳兩聲,掩了有些發潮的嗓子,沉聲道:「您這天天溜鳥打狗,瞅哪個學子,先生不順眼,罰個字,蹲個步不好麼?怎麼就這麼想不開……」
被步月汐明面上拒了,付山長卻一丁點不悅的表情都沒有,只是笑咪咪的威脅道:「老夫別的都不好,就好這一口茶。倘若明兒個收不到這個拜師茶,那老夫只好……」
步月汐等著他的下文,他停在那裡,看著步月汐的臉,露出邪惡的笑容:「只好去湛王府門口撕潑打滾,讓世人幫忙評評理,老夫想喝個拜師茶都喝不到,還要老師打上門去,這樣的學生……是不是應該拖出去示眾一輩子啊?」
步月汐嘴裡含著的那口茶,一下子噴了出去,噴了付山長一身。他臉上笑容不變,只是又補了一句:「一種好茶不夠,得兩種才行。」這是對步月汐噴了他一身茶水的懲罰。
我的老天!步月汐掩面。這要真讓這老頭去湛王府門口撒潑打滾,說她不給拜師禮,不願意拜他為師,那整個湛王府都得被唾沫星子給淹了。只怕滿大曆國的學子,都恨不能把她拖出來打死。誰不想拜在付山長門下做弟子啊!偏生你還拿喬不願意。
「您還非就這個時候來折騰?」步月汐無奈,想勸說付山長改變主意,「要不……這個茶,我明兒就讓人送過來,拜師禮,您再等等先?」
要說不想拜在付山長門下,那還真的不是。付山長不論是才學與人品,都絕對擔當得起當世大儒的身份,但是步月汐自知自身招黑的體質。她並不願意把付山長拖下水,讓他晚年染上污名。可敵不過付山長樂意啊!
他板下臉輕敲著桌面:「老夫也不是不能商量,要不這樣……那藥茶吧!你可以緩緩再送過來,但是這拜師禮吧!你可以現在就行。」
步月汐簡直要吐血,她一推茶盅,豁出去了:「現在拜師,也不是不成。可是您可得想好了啊!您這學生,別的本事沒有,興風作浪第一,倘若哪天浪打到您頭上。」
「一巴掌拍回去!」看著步月汐滿臉無可奈何,付山長得意極了,「怎麼?不信為師有這本事?」
得……這為師都自稱起來了,步月汐認栽,她推開凳子跪了下去,端端正正的朝著付山長磕了三個響頭:「老師在上,請受學生一拜。從今往後……有事弟子服其勞。弟子若闖禍……」
「為師兜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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