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輸完液,很快又醒了。Google搜索
身體剛一動,便感覺到下腹的異樣。
這一次,殿中已無閒雜人等,太后的目光就變得有些凌厲:「膽大妄為!竟敢擅動哀家的身體!」
步月汐從容解釋:「太后,腸癰在內里,想要治癒,只能切除病灶。」
腸與切除兩個字,組合成一個詭異的畫面。
想到自己的肚子被切開,這個「神醫」在裡面翻腸倒肚……
太后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身體髮膚,受之於父母,誰給你這樣大的膽子?」
「這是唯一的治癒方法,要不然,太后只能痛足七日,最後痛苦而亡。」
太后抿唇,想起被支配的痛,臉色又稍緩。
倘若是為了救命,倒也可以原諒。
她問:「湛王可知?」
「不知。」
「那你這是拿哀家的命,湛王的命,在賭!」
萬一她有個意外……
「不會!」步月汐臉上卻是篤定和自信,「我不會讓您死!」
她的話,不像是醫者對患者,反而更像是許諾!
太后微怔,緊盯著步月汐,卻在後者眼中看到了關切。
「神醫,你與哀家可是舊識?」
「不,草民從未見過娘娘!」步月汐撇開了眼睛。
雲神醫這個身份,只有傾兒和她那淘氣徒弟知道,現在她還並不想暴露。
太后的眸光微閃,隨即點頭,「知道了。」
這時,宮女們魚貫而入,前來服侍太后,步月汐叮囑道:
「太后還不能進食進水,要先排氣……」
太后的貼身近侍常嬤嬤在認真聽著、記著。
忽然——
「不要碰哀家!」
太后捂著腹部,正斥責一名宮女。
那名宮女誠惶誠恐地跪地,額頭觸地。她手裡還捏著一方帕子,本是要替太后擦洗。
步月汐知道太后怕別人覺察她的傷口,畢竟那一道刀口,在古人看來是聳人聽聞的。
太后怕給湛王惹麻煩。
步月汐趕緊上前解圍:「冬日天涼,太后剛大病一場,不能隨便擦洗。」
宮女唯唯諾諾應下,眉眼裡卻藏著驚詫。
另一邊。
湛王府的地牢內,血腥氣瀰漫。
一個全身浴血的男人,耷拉著腦袋,幾乎沒了生氣,但就是死不了。
慕天湛坐在他對面,一身森冷的寒氣。
「說,就給你個痛快。否則,死都會成為一種奢望。」
太后大好,慈寧宮又熱鬧起來。
皇子皇孫后妃們,又相繼來給太后請安。
太后臉上揚起慈愛的笑容,看著跪了一地的孝子賢孫,目光落到最後面的「湛王妃」身上。
「都起來吧。」
「汐兒,來。」太后拍了拍身旁的軟榻:「你留下服侍我用膳,其他人都下去吧。」
所有人魚貫而出,步月汐心頭微跳。
她現在的身份是雲神醫,太后留下的,則是傾兒假扮的「湛王妃」。
傾兒或許可以騙過別人,但太后以前對這孫媳婦照顧頗多,怕是不好糊弄。
但眼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作為大夫,她要隨時關注太后的身體,所以也一併被留下。
「汐兒,你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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