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清訖和元決生為堂兄弟,自幼感情便不錯,年少一起在軍中歷練,多年來也互相信任,在元決面前沒有怎麼拘謹,所以直接就問了元決,一臉的驚奇和不可思議,整個人都不鎮定了。
看這孩子不僅像葉歡顏,年紀和謝永差不多,所以和葉歡顏離開的年份也差不多吻合,他幾乎就是確定了。
元決倒是巴不得是,可惜不是,他看了一眼姬無憂,再看看旁邊的葉歡顏,本想否認的,可是看葉歡顏面色似乎有些奇怪。
他一時便也顧不上否認。
倒是元傾城忙跟元清訖道:「哥哥,你搞錯了,這是歡顏的侄女,不是女兒。」
元清訖愣著,有點懵:「侄女?」
他先是疑惑,葉歡顏哪來的侄女?可轉念一想,葉歡顏離開這麼多年,有許多事情他們都不知道,不過依稀也曉得葉歡顏身世有些複雜,離開這些年約莫是與她身世有關,有個侄女也不奇怪了,何況元傾城都說是侄女了,那自然不會有錯。
他頓時有些尷尬了,忙對葉歡顏歉疚道:「是我搞錯了,希望太子妃見諒。」
他這一口一個太子妃,葉歡顏依舊是不知道怎麼應對,畢竟她和元決這樣,當著元決的面,她現在不好領受這個稱呼,先前墨玄喚她娘娘,她都讓墨玄別叫了,總有些不合適。
她不是不喜歡被這樣稱呼,只是現在不合適。
元傾城知道葉歡顏的心思,正要說什麼,不過她還沒開口,元決便適時先給葉歡顏解圍,對元清訖道:「小事罷了,這孩子和她長得像,原本也容易引人誤會,無妨的。」
也沒糾正元清訖的稱呼。
之後讓幾個孩子相互認了人,他們才開始坐下飲宴敘話。
許是因為察覺了葉歡顏和元決之間關係有些微妙,元清訖謹慎了些,沒再說關於他們的事情,幾個人只是坐在一起吃飯喝酒話家常,再有三個孩子活躍氣氛,這一頓宴席吃的還算和樂。
就是唐玉兒一個人挺懵逼的。
戌時末的時候,小宴結束,元清訖一家三口便辭了他們離開回王府了。
回到居住的院子,靈兒帶著姬無憂去洗澡了,葉歡顏已經幾年沒喝過酒了,今夜喝了點酒,眼下酒勁上來有點上頭,正坐在榻上眯著,過了一會兒,唐玉兒進來了,端著一碗東西。
葉歡顏聽見人進來睜了眼,看到唐玉兒,目光移向她手裡的東西,挑眉問:「這是什麼?」
唐玉兒說:「剛剛一個丫鬟送來的,說是胤國太子讓人給你煮的醒酒茶。」
聞言葉歡顏挑了挑眉,旋即瞭然,想必剛才元決看出來她有些酒勁上頭,讓人給她煮了醒酒茶。
她坐直了起來,對唐玉兒說:「端過來吧。」
唐玉兒點點頭,端著上前給了她。
葉歡顏接過,探了一下溫度剛剛好,便慢條斯理的喝了起來。
喝了之後,便把碗給了唐玉兒,唐玉兒接過後,拿著過去放在桌上,然後又走過來坐在葉歡顏跟前,小臉上滿是鬱悶,手也有一下沒一下的揪著。
這姑娘素來是開朗樂觀的性格,臉上總是洋溢著笑容,少有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
葉歡顏側頭打量著她,頗為奇怪道:「我怎麼瞧著你心情不好,是來了這裡不適應?所以不高興麼?」
唐玉兒抿嘴搖頭,看著葉歡顏,一副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樣子。
葉歡顏仿佛明白了什麼,挑眉問:「你是有什麼事情想問我麼?」
憋了好多天,尤其是今日到了這裡之後更是疑惑,唐玉兒終於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表姐,你到底和胤國太子是什麼關係啊?」
她問的挺緊張的,可看樣子,已經是有了猜測,只是在確認罷了。
葉歡顏也沒遲疑猶豫,直接便回答道:「他是我以前的丈夫。」
唐玉兒雖然猜到了幾分,可還是被嚇到了,騰地一下站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歡顏。
她從來沒聽說過葉歡顏嫁過人的,也沒想過葉歡顏是嫁過人的,先前見葉歡顏和元決關係有些怪,說是故人,她也只以為是曾有過什麼感情糾葛,沒想到會是夫妻。
葉歡顏嫁過人不算什麼奇怪事兒,奇怪的是,為什麼葉歡顏嫁的人會是胤國太子?怎麼會嫁給胤國的太子?那應該是不可能的才對啊。
葉歡顏看著唐玉兒震驚的臉,緩緩道:「我生長在大胤,在被帶回大啟之前,曾是元決的王妃,我和他也是兩情相悅,只是無奈分開了而已。」
唐玉兒仍有些心驚,訥訥的道:「怎麼會是這樣?你怎麼會嫁給他啊?而且之前你都沒說過這個事兒。」
她許多事情都不知道,可有一件事卻是知道的,那就是當年慕容家的滅門慘禍,是胤國皇帝所致,葉歡顏和胤國皇室是有深仇大恨的,怎麼會是夫妻呢?
她終於知道為什麼葉歡顏的事情,大家都沒有讓她知道了,這種事情也不是什麼好事,確實不是她該知道的。
葉歡顏道:「我和他之間的事情有些複雜,而且都是過去的事了,就不和你一一說來了,之前不告訴你這些事情,是因為沒有必要,你畢竟是個局外人,而我也不可能沒來由的和你說這些,不過如今你既然知道了,也不必太在意,一切如常就好。」
唐玉兒點點頭,這事兒本也不該是她管得了的,只是她忍不住好奇問:「那你們現在……是怎樣?」
她這些天看著,自然看得出來葉歡顏和元決的關係有些曖昧微妙,明顯都互有情意,元決一次次去找葉歡顏,目的很明顯了,先前她以為是元決覬覦葉歡顏呢,現在一想,可沒那麼簡單,而葉歡顏從來不會給其他男子一個眼神的,也就對榮隨之正眼看待,可也挺疏遠冷淡的,然而對元決,葉歡顏仿佛就是默許他接近示好的。
葉歡顏不知道怎麼回答唐玉兒,真話不好說,假話不想說。
唐玉兒咬了咬唇,遲疑忐忑的問:「我看著他好像對表姐挺殷勤的,仿佛有意想和表姐重修舊好,表姐對他……應該也放不下吧?你們會破鏡重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