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上官穎直接懵了。
唐笙懶得與她廢話了,直接站起來,催促道:「啊什麼啊?現在就去。」
說著就要往外走。
上官穎忙拉著她:「姨母,你等等,你現在去也見不到他啊,他送我來晟王府後,人就不知道去哪了,現在人肯定不在鳳凰山莊的,他既然說讓我明日帶你去,那肯定明日去才能見到他啊。」
唐笙聞言想了想,便作罷了。
……
葉歡顏回到清華居後,便休息了一會兒,今日還沒得午休,有些困就睡了,可也不知為何睡不踏實,小憩了沒多久就醒了,醒來就看到元決在旁邊捧著奏本看。
她坐了起來,揉了揉眼:「咦?回來了?」
元決目光從奏本上移開,看向她,嗯了一聲,旋即合上奏本放下在一邊的一疊奏本上面,微微蹙眉對她道:「怎麼才睡了一會兒就醒了?是我吵醒你了?」
他回來的時候,聽小葵說她剛睡下,而他也才在這裡坐下沒多久。
葉歡顏笑笑:「不是,是我自己睡不好,許是昨夜睡得多了。」
元決無奈道:「扯吧,你和我睡的,你昨夜睡得多不多我還不知道?明明就比平時還少一些。」
因為今早要送葬謝皇后,他們天亮就起了,可比平時早多了。
葉歡顏被戳穿,有些糗,撇撇嘴不吱聲了。
元決輕聲問:「是一個人睡得不好?那我陪你睡會兒?」
葉歡顏拒絕:「別了,也睡不著了。」
說著,看著旁邊擱著的一堆奏本,挑眉問:「這些是什麼?還有,陛下今日這個時候叫你進宮去幹嗎?」
元決道:「南邊又有水患了。」
「啊?又有?」
元決頷首:「嗯,近來南邊雨多。」
葉歡顏忙問:「那你要南下去處理麼?」
元決微微搖頭道:「不用,現在我哪裡能隨意南下去做別的?東啟那邊蠢蠢欲動,東邊的戰事不知道什麼時候就來了,我要把心思都放在那邊,要去也是去東境,這些南邊水患的奏報,只是今日父皇讓我入宮與我商議去處理水患的合適人選,我看見了便拿回來好好看看。」
葉歡顏聞言瞭然,這個時候,元決確實不好分心做別的,不過以他的性子,也做不到全然不過問南邊的水患,正好現在對東境的布防已經擬定好派人送去,日前傳回來的消息,東境駐軍已經按照他的安排做好調整,他也派人整頓軍隊,防範做好了,他也有點空閒處理這事兒。
這時,元決好似突然想起一般,側目問她:「聽說府里來客人了?」
葉歡顏這才想起,忙道:「嗯,都忘了與你說了,是來了一個女子,說是唐笙姑姑的侄媳,隨夫來這裡辦事,只是她夫君不知道做什麼去了不好帶著她,得知唐笙姑姑在晟王府,便讓她來借住幾日。」
元決點點頭,沒再多問了,不過又問起了她午後出去過的事情,也只是隨口問問,倒也沒懷疑她出去做什麼,因為知道她是出去買小食的,只是叮囑她以後想吃什麼讓人買,別自己特意跑出去,更不要出去也不讓人跟著。
葉歡顏都應了。
第二日一早,唐笙和上官穎出了門。
得知她們出門去了,葉歡顏有些意外,唐笙在這裡住了二十多日,都只是在付水閣和藥房兩點一線,連王府花園都沒逛過,這家裡人昨日才來,她們就一起出去了?
而且一般來說,她們住在晟王府里,若是有事出門,按照禮數也該跟她打聲招呼,怎麼會這般直接就出去呢?
她忙問瑛姑姑::「她們可說了去哪?」
瑛姑姑搖頭:「回王妃的話,不曾,只是吩咐了丫鬟給奴婢傳話,讓奴婢在後門準備了兩匹馬,似乎是有急事。」
連馬車都不要,直接要馬?
葉歡顏尋思了片刻,點點頭道:「那應該是有什麼緊急的事情,隨她們去吧,你注意一下,等人回來了記得來告知我一聲即可。」
「是。」
瑛姑姑離開後,葉歡顏靜坐著沉思許久,之後什麼也沒想明白,索性不想了,起身去擬了今日打算下廚做的菜品所需的食材,讓小葵送去廚房讓他們準備一下。
因為是騎馬,所以唐笙和上官穎只用了一炷香就到了鳳凰山莊門口。
唐笙只知道姬珩以前在大胤蟄伏,有許多產業,只是不太清楚都有什麼,眼下看著這莊嚴巍峨的山莊,有些意外。
然而只是意外了一下,便連忙讓上官穎帶她進去了。
到了裡面,拐了幾個彎,遠遠的就看到那邊廊下站著的姬珩。
唐笙加快步伐走過去,很快到了姬珩旁邊。
姬珩神色頗為肅穆,且唐笙一眼便看出了,他身上穿著的衣服是白色的……
姬珩從不穿白,素來都是黑色和紅色,亦或是黑紅色混著的。
她蹙眉正要問什麼,姬珩已經先躬身拱手:「見過表姨母。」
唐笙道:「旁的禮數就不要講究了,聽你的太子妃說你這次來是為了你母后的事情,怎麼回事?你有她的消息了?」
姬珩微微頷首:「嗯,有了。」
唐笙聞言,先是眉目一喜,可隨後就注意到了,姬珩面上的晦澀與絕望,整個人丟籠罩著一層悲傷。
「你……」
她心慌的厲害,開口後便怎麼也無法問出想問的問題,看著姬珩的目光,突然就有些紅了。
姬珩不敢看唐笙,垂首低聲道:「我這就帶表姨母去見母后。」
這話說得有些費勁,聲音乾巴巴的。
說完,他轉身走向門口,唐笙站在那裡愣了好一會兒,在姬珩打開門的聲音傳來後,才堪堪回神,下意識的的跟了上去。
上官穎也在後面跟上去。
唐笙跟著進了裡面後,隨著姬珩的步伐走到了桌邊,她看著四周,再看著桌上被布帛包裹著的東西,尚且還沒反應過來這是什麼,姬珩已經低聲道:「這便是母后 的骨灰。」
唐笙聞言,直接瞳孔一陣,瞪得圓圓的,難以置信的看著姬珩失聲問:「骨灰??你什麼意思?」
姬珩閉了閉眼,淚水從眼中滑落,明明不忍,卻還是不得不咬牙啞聲道:「意思就是母后已經真的去世了,這時她的屍身化成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