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國喪,元決和葉歡顏也都只是走了過場,沒有跟元凌和其他皇子王妃一樣守孝,對此,有些許議論聲出來,職指責他們夫婦不孝皇后孝道有失,可也只是小部分人背後嘀咕,大多數人是不敢多說什麼的。閱讀
元決依舊是很忙,葉歡顏依舊是日日閒得慌,在府中無所事事,可如今是國喪期,又不好走動,她只得又開始忙活起了她搗鼓各種吃食的樂趣。
正好端陽節到了,雖說國喪,此節算是不過了,可不影響她包粽子的樂趣,這不,包了不少,且口味齊全,給那幾個要好的都送了一些,連葉歸雲那裡,她都派人送去了一些給他嘗嘗。
端陽節後三日過去,五月初八,唐笙來了。
葉歡顏自然是高興的,之前唐笙說會在春夏之際來,果然還真在這個時候來了。
唐笙直接來了晟王府,寒暄幾句後,她便給葉歡顏診治。
待把了脈,不曾葉歡顏問什麼,唐笙便已經先開口,語調雖然依舊冷淡,卻也明顯的輕鬆不少:「恢復的極好,已經沒什麼大的影響了,不過還是要繼續調理固本,我再給你準備新的藥方,你繼續調理,最多半年便可康健無虞了。」
葉歡顏沒嚴重欣喜難抑:「太好了,真的太感激您了。」
唐笙道:「不必,醫者仁心,都是我該做的,你是我的病人,我也望著你能夠身體康健。」
頓了頓,她隱有一絲笑意的對葉歡顏道:「當然,複診的診金記得付,這才是最要緊的。」
葉歡顏點頭:「當然,肯定不會少了您的。」
說著,她又問道:「那您接下來應該要在這裡住些時日吧?您之前住的地方日日都有人打掃著,您直接去住就可以,藥房那邊需要什麼也都可提出,和以前一樣,有什麼事情,您吩咐靈兒就是了。」
唐笙想了想,頷首:「好。」
葉歡顏想起什麼,忙又關心的問:「對了,甘先生可還好吧?他怎麼沒一起來?」
唐笙淡淡道:「晟王身體已經康復,他算是功成身退,來不來的都無所謂,所以就暫時不來了,眼下人在雲遊呢,他應該來信與晟王說過的啊,怎麼,你不知道?」
葉歡顏愣了愣,旋即淡笑道:「他沒和我說,不過這也不重要,我也只是隨口問問罷了,甘先生為了元決的病,在這王府悶了幾年,如今確實是該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想必對於他那樣的人來說,雲遊天下才是他心中所好吧。」
「嗯,確實如此。」
因為唐笙是趕路來的,所以需要休息,沒和葉歡顏多說什麼,葉歡顏便吩咐靈兒帶她去休息了。
唐笙被帶去休息後不久,元決大步進來。
一進來便忙問:「唐笙給你檢查了?情況如何?」
葉歡顏含笑道:「還好啊,說是恢復得不錯,不過底子尚有些不足,調養身子哪裡是能夠一蹴而就的,她說讓我換個藥方再好好調養,權當固本。」
元決這才鬆了口氣,在她旁邊坐下:「那就好。」
葉歡顏打量著他,見他鬆了口氣的樣子,笑著揶揄:「瞧你,她剛走你就急吼吼的來,怕是知道她到了之後就在外面等著了吧,看你一臉著急的,真是的,年歲也不小了,怎麼還跟個愣頭小伙似的。」
元決汗顏道:「如何能不急,你的身體一直是我的一樁心病,你還沒完全好我們就……我也有些不太節制,我總是擔心會有影響,如今唐笙說恢復得不錯,我才放下心來。」
葉歡顏頓時沒好氣的瞪著他,嗔道:「你也知道你不太節制啊,這好歹還是國喪期呢,也是我身體不好,尚且不擔心有孕,如若不然我這個時候和你有了孩子,還不知道怎麼被戳脊梁骨呢,不去宮中守孝也就罷了,還這般……」
她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往下說了。
元決不屑的輕嗤:「怕什麼?我連守孝都不屑了,還怕因為這事兒戳脊梁骨?誰不知道我不把她這個皇后放在眼裡,面上功夫都不做了,難不成還心存顧慮,暗中記著國喪忌諱,為此忍著不碰你了?你當我是柳下惠還是和尚?」
葉歡顏無語,瞪著他道:「我是怕你被人戳脊梁骨麼?我是怕我自己,我可不想被人說我狐媚,國喪期還勾著你那樣,如此不知節制,我還要不要做人?」
她可不想被人石錘狐狸精的名頭。
元決輕哼:「我們是夫妻,如此本就是人之常情,誰敢說什麼?難道那些人就沒個慾念的?何況,明明是我勾著你,若是有人說你,我替你澄清就是了。」
葉歡顏嘴角一抽,忍不住被逗笑了:「澄清?怎麼澄清?難道跑出去挨個兒說是你強迫我的?還是在王府門前掛個牌子寫著澄清的話?亦或是找個說書先生街頭解釋?」
元決一副認真思量的樣子,單手支著頭看著她,沉吟道:「唔,也未嘗不可。」
葉歡顏抬腿踹他,惡聲惡氣的啐他:「你是去死吧你,你不想做人是你的事,我可丟不起這個臉。」
元決握著她的腳,直接連鞋子一塊揣在腿上,又撈起了另一條腿並放著,兩手動作熟稔的給她揉捏著小腿,也不逗她了。
默默地給她揉了一下小腿,元決忽然低聲道:「其實說實話,我現在也是挺想你能懷上我們的孩子的。」
葉歡顏一怔,有些不解的問他:「額,怎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之前不是還說我還小,不急的麼?」
元決抿了抿嘴,垂著眼瞼低聲道:「那是之前,今時不同往日了。」
葉歡顏愈發懵了:「何以這樣說?」
元決一時間不言語,沒回答她。
為什麼呢?
因為他們若是有了孩子,他對她,對他們的將來便可多一份心安。
自從知道她的身世,他便沒有一刻真正心安過,他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為何如此,歸根結底,就是怕失去她。
他真的很怕失去她,做夢都怕,而就在不久之前,他就做了個夢,夢到他失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