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決微微垂眸,低聲道:「你說沒有就沒有吧,是我想的多了。」
葉歡顏忍不住笑著嗔道:「你這個話不走心啊,什麼叫我說沒有就沒有,這話說得不情不願又敷衍。」
這話聽著,頗有渣男語錄的味道,就是那種渣了人家小姑娘不解釋,還一副受害者嘴臉說的:你覺得是這樣就是這樣吧……
元決著實無語,好笑道:「那不然我該怎麼說?你都說沒有了,我不信你?然後繼續逼問你?」
葉歡顏也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是知道,他其實疑慮未消,只是她都這樣說了,他不好繼續問而已。
她也不是想騙他,可是有些事情,她是真的不能說,葉歸雲和肅王妃都說了不能讓他知道,她自己也明白,真的不能告訴他,不然有些事情就複雜多了。
她不想讓他們之間本來純粹的感情,摻雜著那些恩怨情仇,而且還是怎麼也無法抹消的血仇,哪怕她不在意,可有些東西不是她不在意就能當做沒有的,現在她也只不過是在自欺欺人,把自己和真正的葉歡顏區分開來,不去接納她魚身俱來的仇恨,才勉強有了這一份心安理得。
想到這裡,她心頭有些苦澀與悵然,悶不吭聲的就上前一些,抬手抱著他,把頭埋在他的肩頭上。
元決被她突如其來的這一抱弄得有些懵:「怎麼了?」
葉歡顏聲音悶悶的道:「沒什麼,就突然想抱抱你。」
元決鎖眉,忙手扶著她的肩頭,低聲問:「心情不好?」
葉歡顏從他身上起來了,微揚著下巴理直氣壯的嗆聲:「什麼啊,你是我男人,我想抱你就抱了,難不成還得心情不好才行?那我心情好的時候就不能抱你了?」
元決微微揚眉,旋即眉眼帶笑的沉吟著道:「你想抱我確實是不需要理由的,你想抱就抱,不過我覺著只是抱一抱還不夠,不如我們做些別的?」
眼神有些……意味深長。
葉歡顏:「……」
她嘴角微微抿著,裝傻:「做別的?那是做什麼?」
他笑意漸深,眼神幽暗的從她臉上移開,緩緩往下,原本扶在她肩頭的手也隨著往下移,盤在了她腰間。
葉歡顏:「……」
看著他那意思很明顯的眼神表情,在瞥一眼他抻在她腰間的爪子,她表情頓時一言難盡。
忍不住嘴角一次,吐槽道:「夫君真的是愈髮油膩了。」
元決被她的話挑起了些許困惑:「油膩?何解?」
這問題有些難倒葉歡顏了,她歪著頭琢磨了一陣,才似笑非笑道:「怎麼說呢,你可以理解成猥瑣好色什麼的,大致是這麼個意思。」
元決:「……」
所以,是說他越來越猥瑣好色了?
元決頓時百感交集,然而……
他故作嘆息,悠悠道:「既然顏顏都說為夫愈發猥瑣好色了,那為夫若是不坐實了這各猥瑣好色之名,豈非天大的冤枉?」
「額,所以?」
他笑而不語,突然傾身過去,將她攔腰抱起往裡走去,以行動來坐實猥瑣好色的名頭。
葉歡顏看著外面大亮的天,心中嘆息。
這色中餓鬼啊。
自從開葷,這廝總是心血來潮那啥,白日裡也不是沒有過,第一次可不就是白日裡折騰的麼?後面也有過一次,還險些被小葵撞破,所以自那日後,他倆待在屋裡的時候,她那幾個丫頭便很自覺地出去待著,沒叫不會進來礙事兒,所以,他們可以使勁造!
大戰了三百回合後,葉歡顏一根手指也不想動,整個人都癱著。
命都沒了半條,剛開葷的男人太可怕了。
元決抱著她意猶未盡的躺了好一會兒後,才微微撐起身子,在她耳後方輕聲道:「我去叫人備水給你沐浴?」
葉歡顏艱難的動了動眼皮,半闔著眼眸沒什麼力氣的道:「不急,休息一會兒,現在不想動。」
元決好言道:「我幫你洗,又不用你動,你這樣身子粘膩的不舒服,洗了就會清爽許多。」
葉歡顏動了動腦袋,微微側頭,斜眼睨著他,很是幽怨:「那剛才也不用我動啊,累的還不是我?站著說話不腰疼!」
元決:「……」
說得好有道理,他竟然無言以對。
葉歡顏又埋頭在枕頭上,哼哼唧唧的吐槽:「知道我這樣會不舒服,下次就別折騰的這麼狠,差不多得了,說了幾次讓你停下都不聽,弄得好像這輩子最後一次了似的,玩命似的造,我活生生一個人在這裡,咱們來日方長,你悠著點慢慢來不行?跟個色中餓鬼一樣……」
元決:「……」
葉歡顏又哼道:「老娘遲早死在你手裡。」
元決忍不住笑了,擁著她道:「我下次克制些就是,彆氣了。」
葉歡顏又側頭抬眼看他:「我信你個鬼,你上次也是這麼說的,結果呢?說話跟放pi一樣。」
元決頓時心虛了。
葉歡顏有些萎靡:「反正你悠著點,我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呢,你折騰的這麼狠,我吃不消啊……」
「你再這樣沒輕沒重的欺負我,我都想給你納妾了……」
「真是的……」
「禽獸……」
碎碎念了一陣,葉歡顏就迷迷糊糊的睡過去了。
元決無奈極了,他其實沒折騰的多狠,顧著她的身子儘量克制了,不然她怕是得暈過去,哪還有清醒的時候。
不過她這樣了自然是沒辦法洗澡了,一時半會兒也不會醒,現在都傍晚了,怕是得睡到半夜,也不能讓她這樣睡著。
他起來出去叫人準備了熱水給她擦身子,一番擦洗,又給她穿上寢衣,這才與她一起睡了。
……
三月如期而至。
春寒退去,京城的春景愈發盎然,桃花開的極其旺盛。
皇帝已經定下了中旬啟程前往青禾山舉行春獵,還有半個月的時間才到,在京中無事,整日待在府里也無聊,恰逢城外一處皇帝賜給元決的皇家別院種著滿園的桃花,此時正是花開得最盛時,葉歡顏挺喜歡挑花的,元決便帶著她出城去那裡小住些日子,散心也好賞花也好都方便,等差不多去春獵了再回來。
葉歡顏樂意之極。
正巧別院在城東郊外,馬車出城後走了許久,忽然停下。
葉歡顏本來正半躺著閉目休息的,見狀,忙坐起來問:「這麼快就到了?」
她記得他說過,別院距離京城二十里呢,按照她的估算,現在也就走了一半多。
「不是。」
元決說著,掀開旁邊的帘子看了一眼外面,隨後才對她道:「是到你娘親所葬之地了。」
葉歡顏聞言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