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6章 直白

  事情自然不能在這裡解決,趁著仵作還沒來之際,靖安侯讓靖安侯夫人吩咐人整理了最近的一處院子,把李玥婷的屍體先移過去放著,總不能留在這地方讓人看著,而這個案發之地,則是派人把守著先了。閱讀

  仵作還沒到,盛若安先被帶來了,一起來的還是有一個中年婦人,是盛家二夫人,盛若安的嬸嬸。

  李懷川等人都不懂怎麼她們也來了,此事畢竟似乎和她們沒關係,而盛二夫人跟盛若安也是一臉茫然的被帶來,看到屋裡的人和李玥婷的屍體,都很是吃驚,葉歡顏仔細看著盛若安,倒是裝的好,不顯山不露水的。

  人是葉歡顏讓請來的,自然得她出聲:「大家稍安勿躁,我把人請來自有我的用處,先等著仵作來驗屍吧,一會兒再論其他。」

  大家也只能先等著。

  期間靖安侯夫人離開了,去召集今日下午李玥婷遇害前後在後園的下人們,看看能不能知道什麼。

  相比其他人,葉歡顏倒是泰然自若的,一直看著盛若安,盛若安站在盛二夫人的身旁,垂眸凝神靜靜地站著,好似刻意不抬頭看任何人,她雖然偽裝的好,可是還是隱隱露出一些端倪來,是有些不安的,可見此事確實是與她脫不了干係。

  而盛二夫人也有些不對勁,迷茫又害怕。

  等到天黑了,仵作才匆匆趕來,因為李玥婷是世族嫡女,便是死了身體也不能給外男觸碰,所以刑部尚書特意傳喚了女仵作,人到後忙給李玥婷驗屍。

  還沒驗屍完畢呢,就有有人來了,是元凌,應該是靖安侯吩咐人去宴席上讓靖安侯府的人穩住哪裡的賓客時,特意告訴他出事了,他就來了,到底死的是他的未婚妻,他來此也情理之中。

  到了這裡後,他顯然是已經從告訴他的人那裡得知了發生了什麼,顧不上別的,忙去屏風邊上看了一眼李玥婷,隨後趔趄了一步,做出一副難以置信的悲痛樣子來。

  葉歡顏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坐在那裡等著裡面驗屍的結果。

  過了一會兒,驗屍完畢了,仵作走了出來。

  李懷川立刻上前問:「如何?」

  仵作回話:「回首輔大人,小人檢查了,李姑娘的傷口並不致命,應當是被利器刺傷暈厥後,失血過多而死的,觀屍體僵硬冷卻的程度,死亡時間約莫是前一個時辰到一個半時辰之內,死前有過劇烈掙扎,而看她的傷口,刺傷她的並非匕首刀具一類的兇器,具體是什麼,小人還得對比才能知曉。」

  這仵作還是有些能耐的,只可惜有些能耐也還是不可能從屍體上看出誰是兇手,只能判斷人是怎麼死的,死多久了,評判致死原因和兇器,這些屍體上能看出來的東西。

  李懷川聞言有些不甘,可也沒再問什麼,而是看向葉歡顏,問:「晟王妃,你剛才說等仵作來驗屍再說,如今也驗屍了,不知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葉歡顏淡淡道:「人又不是我殺的,我是沒什麼好說的,李首輔與其問我這句話,倒不如問問盛姑娘,想必能解惑呢。」

  她看著盛若安,笑的意味深長。

  盛若安猛地抬頭看著葉歡顏,臉色霎時白了:「王妃……王妃這是何意?」

  大家也疑惑不已,怎麼葉歡顏好端端的把盛若安扯進來了,不過說起來,他們剛才就疑惑,葉歡顏這個時候把盛二夫人和盛若安找來做什麼?難不成此事和盛家這兩位女眷有關?

  葉歡顏目光幽深不明的看著盛若安,噙著一抹似有若無的笑,道:「李姑娘死的時候手裡拽著的那塊布,確實是我的侍女衣裙上扯下來的,大小和顏色料子都吻合,不過我的侍女一直在我身邊寸步沒有離開,而李姑娘的死也與我無關,可為何既然與我們無關,李姑娘死的時候手裡卻抓著我侍女衣裙上的碎布呢?這一點大家想必疑惑的很,我原本也百思不得其解。」

  停頓片刻,見大家都在聽她說,葉歡顏淡淡笑著,又緩聲道:「能夠扯下我侍女的裙角碎布的,只有是今日接觸過她的人,可她卻一直不曾察覺自己被人靠近甚至扯掉過這麼一塊碎布,那麼,定然是在她顧不上察覺的情形之下被扯掉的。」

  李懷川有些不耐的問:「晟王妃說了這麼多,到底是想說什麼?」

  其他人也聽不到重點,有些急。

  葉歡顏道:「李首輔稍安勿躁,事情總得講明白些,不然說不明白,豈不是讓您們覺得我是信口胡謅的?」

  說著,她瞥了一眼盛若安,才又道:「今日我到靖安侯府之後,靖安侯夫人便體念我大病初癒,又剛從平王府那裡飲宴過來有些勞累,為我準備了屋子休息,在我休息期間,盛姑娘來求見,說了些……不切實際的話,我讓我這個侍女把她拖了出去,她掙扎的厲害,我若是沒猜錯,她應該是在那個時候趁我的人不注意,扯了這塊布。」

  聞言,大家都紛紛變了臉,而盛若安直接煞白著臉腿一軟跪了下來,忙失聲道:「晟王妃,你……你怎麼能如此污衊臣女?您這話是在說臣女是撒了李姑娘的兇手?還栽贓你?」

  葉歡顏挑了挑眉,笑著反問:「難道不是?」

  盛若安矢口否認,聲淚俱下:「怎麼可能?晟王妃你這些話太荒唐了,臣女今日在剛才被傳來之前從未去見過你,你說的這些簡直是無中生有,你怎能如此惡毒,這般信口拈來的陷害臣女?臣女做錯了什麼,讓您如此容不下?」

  說著,還委屈巴巴的哭了起來,看著好不可憐。

  葉歡顏見狀,微微眯起了眼。

  盛二夫人也站起來跪下,一臉懇切的道:「晟王妃,安兒說的不錯,她今日是隨同臣婦來的,期間從未離開過臣婦的視線,怎麼會去見過您?更甚至是殺了李姑娘栽贓您?這種事情可不能亂說啊,安兒她哪裡擔得起這樣大的罪名?」

  葉歡顏依舊不說話,看著盛若安和盛二夫人。

  李懷川仿佛突然之間蒼老了十歲一樣,滄桑悲痛的坐在那邊,這時冷笑出聲:「晟王妃這是狗急跳牆了還是如何,竟然這般隨意攀咬,連盛家姑娘都扯進來了,未免太過蠻橫,與其費盡心思把罪名栽給別人,不如言明小女做錯了什麼,若是當真是小女的過錯,權當是她罪有應得,臣息事寧人便是。」

  葉歡顏聽著李懷川這幾乎等同於給她定罪,且還諷刺她拉人替罪的話,很是不悅,冷聲到:「李首輔,事情還沒弄清楚呢,我剛才已經說了李姑娘的死與我無關便是與我無關,你是年紀大了不長記性嗎?怎的記不住我的話呢?還這樣聽風就是雨。」

  說完,不等李懷川說什麼,也不理會旁人如何反應,她看向盛若安和盛二夫人,忽然站了起來,走向盛二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