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齡瑾雖是王女,卻只是側妃所出,是庶出,連郡主之位都沒有,可肅王寵愛她,她身份自然上一層,加上如今肅王府就這一個適齡的姑娘,便是讓她接待來參加婚宴的姑娘們,大家都給肅王府幾份顏面敬著她。閱讀
可她作為庶出卻派頭比郡主還大,又總是吊著眉梢做狐媚態,言行舉止毫無端莊之態,加上祁側妃在肅王府不敬王妃是出了名的,這些自持嫡出尊貴的世族姑娘們,沒幾個瞧得上她的,只是礙於肅王府,免不了對她禮讓幾分,如今見她被花姑姑這般打臉,有幾個忍不住低頭抿嘴笑了,交頭接耳。
葉無雙和幾個與元齡瑾素來交好的,也都低著頭。
元齡瑾你能聽不見後面壓低的笑聲,羞的漲紅了臉,她素來受人奉承,哪能忍受這般羞辱,何況,還是肅王妃身邊的花姑姑,她們母女和肅王妃多年不和,自然視肅王妃身邊的人為敵。
她當即沉了臉色,要叱罵花姑姑,葉歡顏先一步開口:「雖是這麼說,可說來說去都是一家人,沒這麼多禮儀規矩,既然是姑姑一輩的,還是稱一聲姑姑的好。」
說著,她扭頭看向元齡瑾,笑著喚人:「瑾姑姑。」
元齡瑾一口氣哽在喉間,也知道不好發作,只能忍下,眼神不善的看了一眼花姑姑,心中暗暗打算,過後再和這賤婢算這筆帳。
吸了口氣,扯出一抹笑給葉歡顏,然後轉身,一副熱絡口吻和那些姑娘笑道:「諸位不是剛才還提及晟王妃,好奇的都想要一睹真容麼?如今人來了,你們怎麼反倒拘著不過來了?」
這便是在說她們剛剛在議論葉歡顏的容貌,讓葉歡顏對她們心存不滿,可卻不是,雖然剛剛她們確有議論葉歡顏,卻沒有議論她的長相,元齡瑾是剛才聽到她們笑話她不高興了,在報復呢。
一群姑娘對元齡瑾愈發反感,也不好特意否認元齡瑾的話,只得咬咬牙,硬著頭皮上前只得紛紛走過來,給葉歡顏行禮問安。
「臣女拜見晟王妃,王妃安好。」差不多齊聲。
葉歡顏笑道:「諸位姑娘們安好,大家快起來吧。」
「謝王妃。」紛紛站起身,許是剛剛元齡瑾說她們議論葉歡顏,都有些不好意思,倒是個個都十分拘謹。
這段時日晟王府的情況都傳出去了,雖然沒說葉歡顏在府里如何厲害,可能夠入府不過數日就能執掌晟王府的權柄,得到晟王的看重和維護,為了她處死了這麼多人,不用想都知道她是個有手段的,又有身份在那裡,自然要忌憚她一些,哪怕也瞧不上她。
葉歡顏看出她們眼底的那點小心思,只笑道:「剛才在路上碰上了八姐姐,姐姐說這裡熱鬧,便帶我來湊個數,好與大家認識認識,我便厚著臉皮跟著來了,沒打擾大家的雅興吧?」
其中一個端莊女子上前,福了福身低頭笑道:「王妃哪裡的話,我們這些本就是躲這裡說笑打發時間的,王妃能賞臉來此搭理我們,是我們的榮幸。」
她一說完,有幾個也過來附和,個個端著一臉敬意。
隨後,滿血復活的元齡瑾笑著招呼大家坐下。
坐下後,又是一番笑談,沒人再敢為難葉歡顏,許是顧著葉歡顏庶女身份,又毫無才華,聊天內容還十分避忌。
葉歡顏沒怎麼參與她們的談笑,只坐在那裡保持微笑,不怎麼插話,只在有人問她什麼時,才開口說幾句,給人靦腆拘謹的感覺,大家和她不熟,又有顧忌,倒是沒怎麼和她說,只偶爾說幾句,不讓她覺得她們故意晾著她。
明明挺和氣的氛圍,可依舊有人不識趣。
一個坐在元齡瑾身邊的綠衣女子忽然問一個淡紫色衣裙的女子:「對了,謝四姑娘,聽說皇后娘娘和明安公主病了,可是真的?」
綠衣女子是皇帝母族莊國公府龐家二房嫡女龐靜怡,問的是謝家寧遠侯府的嫡出四姑娘,謝姣。
她問的大聲,大家都聽到了,忙停下說笑,紛紛看著她和謝姣。
謝姣本來在喝茶,聽見問她,當即放下茶,擺出一副凝重憂心的樣子,好像病的是她爹媽,道:「是啊,前兒聽聞皇后娘娘鳳體不安,母親進宮給皇后娘娘請安,我跟了去的,見皇后娘娘病了還憂心忡忡的不肯好好養病,問了才知道,原來公主在佛堂病倒了。」
「皇后娘娘苦求陛下,陛下才開恩把她送回寢宮養病,皇后娘娘愛女心切親自照顧,竟然也病倒了,我和母親後來也去看了公主,只是公主心裡甚是委屈,羞的都不肯見人,便沒有見著,說起來也真是可憐,公主從小到大金尊玉貴的養著,這次竟然……」
她紅著眼掩著嘴輕吸一口氣,卻有意無意的看著葉歡顏的方向。
明安公主被責罰的事情不是秘密,但是宮裡自然不會說明安公主是因為言語詛咒晟王才被責罰,只說是對葉歡顏無禮,所以,葉歡顏就成了此事的矛頭。
如今她們提及,便是衝著葉歡顏去的。
聽謝姣說完,不少目光也隨著看向葉歡顏,葉歡顏卻一臉好奇的看著謝姣,一副十分驚訝關心的樣子,想紋身惡魔,卻插不上話。
龐靜怡餘光掃了一眼葉歡顏,唏噓道:「誰說不是呢?公主也是可憐,自幼被陛下和皇后娘娘寵愛,素來是沒心眼的,說話也是心直口快,這次卻受了這樣的磨難,累的皇后娘娘也遭了罪,真是造孽啊。」
兩個人就跟唱雙簧似的,葉歡顏聽著有趣的很。
明安公主病了的事情她是知道的,前些日瑛姑姑說,明安公主在佛堂挨不住清苦,鬧了幾次絕食病倒了,皇帝就放她出來養病了,皇后照顧女兒也跟著病了,不過晟王府對此,當做不知道。
她剛說完,謝姣就意有所指道:「這沒心眼的人遇上了愛斤斤計較的,自然是要吃虧的,娘娘說公主被嬌慣壞了,這次算是讓她吃個虧定定性,只是苦了娘娘,原本就最是疼愛公主,這次可心疼壞了,人都憔悴了不少,那日我和母親入宮,她都臥床了,只是公主自顧不暇,雍王殿下還沒回來,她身邊竟也沒貼心之人陪著。」
說著,她還想起什麼似的,看向葉歡顏:「對了,聽聞懷王妃和珣王妃都去請安探視過了,可王妃自婚後那次進宮請安後,這段時日都不曾入宮請安,皇后娘娘病了也不曾去侍疾,不知道都在忙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