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元傾城說了許久的話,葉歡顏才離開她這裡回了元決那裡。閱讀
元決正在聽墨玄稟報事情,她便走進來後默默地走到一邊坐下,聽著墨玄說,說的無外乎是一些剛收到的追查進展。
似乎是那個幕僚當時為了引元決去見,吐了帳簿上的有一些名字,雖然不算大頭,可是因為要體現誠意好讓元決去見,所以說的也都是朝中一些要員的名單,元決現在就是在派人查他們。
且當時那個幕僚說的不只是人名,還有一些挺有用的東西,所以,元決已經派人去查,京中那邊的只傳令回去讓暗查了,可這邊的已經有些許眉目了。
墨玄說完後,元決吩咐了他幾句就讓他去繼續忙了。
之後,元決才看向葉歡顏,問她:「如何?」
葉歡顏道:「確實是她透露給謝桓的。」
元決聞言一時無言,坐在那裡垂著眼瞼,也不知道在想什麼,不過葉歡顏知道,他此刻是心情不悅的。
元傾城這個事兒做的讓他很不滿,甚至有些怒意,若是其他人這樣搞,他估計直接弄死了。
可好歹那是妹妹,雖然只是堂妹,可也算是妹妹,他也還是把元傾城當妹妹的,不然哪裡會明明嫌棄的要死,卻還縱著她鬧騰。
葉歡顏見他臉色極度不佳,忙問:「元決,你怪她麼?」
元決淡淡道:「怪她又如何?事已至此,怪她也無濟於事,只不過你記得替我告訴她,就這一次,讓她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這次我權當不知道,也不會讓她牽涉進來,就當此事與她絲毫關係也無,可若再有下次,我絕不姑息。」
葉歡顏當即鬆了口氣,笑道:「這話我和她說過了,你放心吧,她長記性了,而且這次也是因為她不忍謝桓被謝家牽連,可謝桓已經讓她失望了,以後,她應該不會再犯傻了。」
元決聞言,看向她極為無奈,可又有些縱容,道:「你是早就料到我不會怪罪她了?所以替我寬恕了她?」
葉歡顏吐了吐舌頭,摸了摸鼻子抿嘴笑道:「我也是見她很怕你怪罪,就和她說了你不怪她讓她寬心,反正這也是事實啊,我了解你,你肯定也是不會怪她的,不然她哪裡還能安生養傷到現在?你也不是現在才懷疑她的。」
元決冷哼:「這次她任性太過,全然忘了自己的身份立場,我若是當真怪她胡來不給她兜著,便是我不對她如何,她這次回京,父皇和王叔都不會輕饒了她,後果可不是她擔得起的。」
便是元傾城這麼做了,於皇帝也好他也好,甚至是對於朝局的平穩都不是壞事,可是這些也都不是元傾城為了私情泄露此事讓謝桓得以翻盤的理由,元傾城的錯還是在的,若是皇帝和平王知道此事,她肯定是要受罰的,因為這不僅關乎這件案子的結果,還關乎她作為皇室郡主的立場與選擇。
她生為皇族郡主,生來就是要為皇族而活,不管什麼時候,她的選擇只能是皇室與朝廷,否則只有死路一條,便是成婚了也都這樣,可以說是沒得選擇,何況,她如今都還未與謝桓成親,卻為了袒護謝桓做了這麼個事兒,天知道以後會不會做更過分的。
葉歡顏笑笑,道:「所以說你還是很護著她的,你放心吧,就這麼一次,她以後不會也不敢了,其實這次她做了這個事兒未嘗不是好事,不僅免了你與陛下為難,她也看透了謝桓在她和謝家之間會做的抉擇,以後,她應該怎麼都不會和謝桓一條心了。」
元傾城和謝桓那檔子事兒雖然和她與元覺得頗為相似,可也是截然不同的,元傾城和謝桓本身就橫著各自的立場,原本就難以長久,她自己也知道,對謝桓,她本身就有著自欺欺人得過且過的心思。
這次謝桓明明白白的讓她知道了他的態度,知道他為了謝家可以不顧她的死活,甚至利用她,她已經是死心了的。
便是依舊要嫁給他,也只不過是同床異夢的兩個人罷了。
元決道:「死心了就好,她本也不該對謝桓存有不該存的心思,能夠死心,以後便不至於和姐姐一樣,對一個死去的人念念不忘,害了自己一生。」
他姐姐就是對司徒徵用情太深,以至於司徒征死後,她難以承受太過偏激,連京城都容不下她,只能偏安武陵才能相安無事。
皇室女子,本就不該太過用情,因為她們的婚事,都不過是權力所需,是籠絡下臣安穩朝局的手段,若是朝廷需要,犧牲也不過是遲早的,太過用情,便會難以承受最後的悲劇,到頭來自己能否被容許活著都是未知。
葉歡顏點點頭道:「其實皇姐也是存在這樣的想法,所以當初才默許她離開武陵,讓她來親眼看著謝桓為了袒護包庇謝家所做的一切與她立場相悖的事情,看清楚她與謝桓存在的矛盾,好絕了對他的心思,只是當時我們都沒想到還會這麼一遭,不過效果比我們起初想的好些。」
元決道:「姐姐疼她,這也是情理之中的。」
說著,他忽然道:「不過說起姐姐,我們怕是再過兩日就得回武陵她那裡了。」
葉歡顏意外:「為何?你不是還要繼續留在這裡養傷?」
他現在名義上可還是傷重剛醒沒多久的,按理來說,是還不能挪動的,他這齣戲雖說主要是為了逼她回來,可是也是人盡皆知的事情,既然做了,就得做全套,迷惑外人是小,最重要的是迷惑皇帝。
不然她就麻煩了,他若是不真的受傷,皇帝就會起疑心,若是派人查,她失蹤的真相便兜不住了,若是皇帝知道她跑來一趟蘄州誤了他的事兒,必定不會輕饒,只能是她真的被人擄走了,那便也算不得她的錯了。
所以,說到底也都是為了護著她。
他道:「不,先回武陵,按理說醒來三日也夠把傷養好些了,姐姐已經派人把我們來時的那輛馬車送來接我們,大愛明日便到,等回到武陵再養幾日,我們就得啟程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