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決愣了愣,隨即猜到她怕是誤會了,忙道:「不是,你想哪去了?不要胡思亂想,我心裡除了你,沒有過別人。��
葉歡顏一聽,呆呆地眨了眨眼,隨後反應過來忙擰眉道:「是麼?可是你剛才……」
不等她說完,元決便立刻道:「我並非心裡有她才介意你提起她,而是……」
他說到這裡便頓了聲,瞧他的模樣,竟是有些難以啟齒,或者說,是厭惡到都說不出來。
顯然和她想的不一樣,他對他的那個未婚妻,非但沒有喜愛,反而厭惡至極。
她想到這裡心中豁然開朗,他不是喜歡過別的女子就好。
她忙好奇地問:「額……是什麼?」
元決看向她,語調平敘卻意味不明的問:「你知道她是怎麼死的麼?」
葉歡顏搖搖頭道:「我哪會知道?不過倒是聽說過是病亡的,可看你的意思不像是,難道有別的隱情?」
元決淡淡的道:「她是小產血崩而亡的。」
葉歡顏著實是被嚇到了,不可置信的看著元決:「小產血崩?」
元決頷首:「嗯。」
葉歡顏猶自心驚不已:「可是她……那孩子誰的?你的?」
想都沒想她就直接這麼問了……
元決的臉卻黑了。
他顯然是被她氣到了,當即衝著她沒好氣道:「你又胡說八道些什麼?我連她手都沒摸過,又豈會與她有孩子?!」
葉歡顏汗顏,忙扯了扯嘴角道:「哦哦,是我說話不經大腦了,想想也不會是你的,不然你又怎會這般厭惡她,是我失言,失言,你權當沒聽見。」
元決冷哼,仍有些氣惱她。
葉歡顏忙湊過去,悄咪咪的扯他的衣袖,好聲好語的哄著他給他順毛:「嘿嘿嘿,別生氣嘛,我以後不亂說話就是了,你身上還有傷呢,生氣影響養傷。」
元決面色稍霽,卻還是板著臉嚴肅警告道:「只此一次下不為例,若再這般嘴沒把門的胡言亂語,我讓你好看。」
葉歡顏小雞啄米:「嗯嗯,記住了記住了。」
他這才不生氣了。
葉歡顏見他面色緩過來了,持續性刨根問底:「不過話說回來,她的孩子是誰的?這你應該知道吧?」
元決繃著臉道:「我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
葉歡顏懵:「啊?你怎麼會不知道?」
元決無語的反問:「我為何要知道?」
葉歡顏頓時不知道說什麼了,她未婚妻給他戴了綠帽子,他難道不想追究到底?而且還是他當年的性子……
面對她不得其解的眼神,他解釋道:「當時我已經在南蠻受了重傷,那會兒在王府養傷,沒心情理會外邊的事。」
葉歡顏哦了一聲,倒是理解了。
他想了想解釋道:「那是我回京養傷的第四個月,當時神志恢復的差不多了,墨玄忽然來告訴我,盛大姑娘死了。」
葉歡顏揚眉:「這麼突然?」
他頷首:「嗯,我得知此事何時意外,盛家給出的交代是她病亡的,可她到底是我的未婚妻,總不能讓她不明不白的死了,怎麼都得弄明白怎麼回事,我便讓墨玄去查了。」
「之後呢?」
「之後墨玄就查到,在那半個月前,盛家忽然將她送去了城外的別院,說是她因為擔心我的情況鬱結於心,所以病了,要送去靜養,可實際上是她有孕了,盛家送她去那裡,是打算暗中墮了她腹中的孩子,再想辦法將此事糊弄過去,可她沒熬過小產的折騰,血崩死了。」
葉歡顏點點頭,分析道:「所以,大家才會把她的死歸咎在你身上,說是為了你才病重殞命的,便也自然而然的說是你剋死了她?」
他面無表情的頷首:「嗯。」
葉歡顏當即有些激憤的道:「那你為何不澄清啊?後面那兩個也就算了,姑且算是因你被害的,可這個又憑什麼啊?她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才死的,死因也是她自己和盛家的責任,是他們理虧,憑什麼歸咎在你身上任你被人指責?你竟然也容忍得了這樣的髒水?」
在她看來,以他的脾性,這樣的事情,他非得滅了盛家才能解氣才對,而且,她就是捨不得他受這樣莫須有的委屈。
元決低聲道:「盛太傅是我父皇的恩師,對我也有啟蒙教導之恩,他老人家的幾分薄面,還是要給的,而我當時傷重在身,自顧且不暇,一心忙著養傷解毒,也沒心情去管這些閒事,再到後面才有命格之說,可也不差她這一個了,便也不在意了。」
額,這樣的話,倒是也說得過去了。
她知道的,他雖然看著狂妄至極目中無人,可事實上,他本身還是品性不錯的,起碼的尊老和感恩是有的,所以既然盛太傅對他有過啟蒙教導之恩,那倒是足以讓他漠視此事。
她問:「那你對這件事怎麼看的?當時知道盛姑娘做了那樣的事情,你就沒有其他感覺?也不想弄清楚誰敢動你名義上的未婚妻?然後殺了?」
他道:「是有些生氣的,畢竟頂著我未婚妻的名分與人暗結珠胎,若非我知情時她已經死了,我定然弄死她和那個人,可盛家的人早就知道此事,肯定是該處理的都處理乾淨了,輪不到我。」
葉歡顏點點頭,確實是他知道的時候也做不了什麼了,所以再生氣也都只能忍了,不然難不成還端了盛家不成?幸好他當時傷重且中毒,顧不上這些事,不然更憋悶。
葉歡顏算是明白的差不多了,只是心中仍是有些疑惑,遲疑了一下,才抿著嘴,狀似漫不經心又掩不住刻意的問他:「我聽說你以前對她挺好的,你真的沒喜歡過她麼?」
他聞言,忽然看著她,目光端詳卻不說話,只是眼神頗有幾分深意。
葉歡顏總覺得他看透了自己心中那幾分莫名的醋意,有些不大自在,忙梗著脖子道:「你幹什麼這樣看著我?問你話呢。」
他抿嘴笑笑,伸手拉過她的手裹於掌心,耐著性子對她輕聲道:「我不是與你說了麼?除了你,我當真沒鍾情過其他人。」
「我對她比旁人多了幾分容忍與善意,不過是因為她是我少時定下的未婚妻,當時想著到底是以後要娶的人,對她好些是應該的,便比對別人溫情些許,但是她於我而言,只是定過親的未婚妻,沒有其他特殊的意義和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