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8章 乳名阿綏,平安之意

  他挪過來後,不僅與她枕著同一個枕頭,頭貼著她的頭,還順勢抱住了她的腰。

  葉歡顏不是沒被他抱過,雖然不是這種抱法,可是之前她在護國寺受傷後回府的時候,是被他抱過的,當時不覺得有什麼,可現在,特別不適應。

  這是床上啊,一男一女躺在一起抱著,很曖昧的好不好?

  他是側躺著把頭對著她的,且離得很近,所以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灑在她勃頸上,熱熱的,氣息都在她臉邊縈繞,弄得她心痒痒。

  她有些僵硬把頭往裡邊挪了一點。

  可她剛挪進去,他就湊過來。

  葉歡顏只好開口道:「你……你別靠我這麼近,我不舒服。」

  元決只得往後挪了挪,不貼著她的頭。

  葉歡顏極力的穩了穩心緒,微不可見的吐出一口濁氣。

  「睡覺吧。」她說著,也沒管他了,自己便立刻閉上了眼。

  原本還以為被他抱著靠那麼近會睡不著,可是沒想到,她竟然沒多久就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感覺額上有一陣涼涼的感覺,好似什麼東西貼上去了,可她已經慢慢意識混沌,想睜眼看看,可卻睜不開了。

  第二日她起來時,元決已經走了。

  她有些失落,吃驚道:「他走了?什麼時候?怎麼不叫醒我?」

  靈兒笑道:「殿下急著趕路去蘄州,天亮就走了,當時姑娘你睡得沉,殿下不忍驚擾,就不讓奴婢叫,說是讓您好好休息。」

  想起元決臨行前坐在葉歡顏身側那樣不捨得凝視著她的樣子,靈兒就覺得開心,殿下這樣愛重姑娘,真好。

  聞言,葉歡顏心下有些鬱悶,蹙眉咕噥道:「不該體貼的時候偏偏那麼體貼。」

  她還想早上親自送他一程呢,畢竟……

  靈兒側目揶揄:「殿下/體貼不好麼?姑娘怎麼還不高興?難道是不能目送殿下離開不高興了?」

  葉歡顏瞪她,卻沒否認。

  靈兒道:「姑娘快些起來吧,奴婢本來正要叫姑娘呢,明宣公主方才派了人過來,說讓你和郡主一起過去用早膳呢。」

  「哦。」葉歡顏點點頭,便自行挪到床邊起來了。

  一起用早膳時,明宣公主和昨日一樣對葉歡顏和顏悅色,好似真的很喜歡她,看得元傾城咋舌。

  昨日聽葉歡顏說明宣公主待她態度極好,她還有些想看看怎麼個好法,可昨晚晚宴上人不少,明宣公主便一如既往的清冷,對誰都一樣,如今才瞧見,看得心驚肉跳。

  吃完之後,明宣公主就把她支走了,說要和葉歡顏單獨說些體己話。

  元傾城不依不饒,委屈巴巴的控訴:「明宣姐姐偏心,有了晟王妃嫂嫂就不愛搭理我了,你們有什麼體己話是我不能聽的啊?大家都是女的。」

  明宣公主無奈道:「雖然都是女的,可我與歡顏是成了親的,你還是個姑娘,我們若說些閨房話你也聽得?不害臊啊?」

  這下,元傾城沒話說了,紅著臉不情不願的走了。

  她走後,明宣公主才對葉歡顏道:「我帶你逛逛公主府吧,我們好好說說話。」

  葉歡顏點頭:「好。」

  隨後,她便跟著明宣公主出了這處院子,在公主府里漫無目的的轉悠。

  默默走了一段,明宣公主才道:「往後在這裡住著,你不用拘謹,就當是在京中晟王府一般隨意,有什麼事情就吩咐下人,這裡也沒什麼不能去的地方,你可隨便走動,只有一點,儘量不要出府去。」

  葉歡顏立刻追問:「不要出府?為何?」

  明宣公主停下看向她道:「不是說不讓你出去,只是儘量,不過你若是要出去便出去轉轉,武陵這地方風土人情都不錯,適合散心,但記得多帶些人,阿綏說你身邊有許多他的人保護著,赤玄也在,你都得帶上。」

  說起這個葉歡顏就發愁,她身邊都是元決的人……

  她也曉得不管是元決還是明宣公主,都是為她安危著想,便點頭:「我記住了。」

  明宣公主點了點頭,便又不說了,繼續走著。

  葉歡顏繼續跟著她慢悠悠的走,只是這樣靜靜走著略有些尷尬,她便隨口問著:「皇姐為何叫殿下阿綏?」

  沒想過側頭問他:「他沒告訴過你這是他的乳名?」

  葉歡顏搖搖頭:「沒有,不過他之前有讓我這樣叫他。」

  明宣公主難得由衷的笑了,語氣神色都柔和起來:「這是他的乳名,綏者,乃平安之意,是他出生之前,母后就給他取的,當時母后屢動胎氣,以至於胎相不好,就給他取了這樣的乳名叫著,望他平安康健。」

  側頭看著葉歡顏,她淡笑道:「不過這麼多年,也就我這樣叫他,他也不許旁人這樣叫他的,也就你了。」

  葉歡顏瞭然,抿嘴淺淺笑著:「我知道了。」

  明宣公主邊走邊道:「其實先前我曾打聽過許多關於你的事情,我聽說姮姨與你關係好,很護著你,她性子與我一樣高傲,極少有人能入她眼,所以定是對你極為喜愛才會護著,果然我去了信問她,她回信與我說你是個好姑娘,不管旁的如何,都是與阿綏極為匹配的女子。」

  「可便是如此,我沒能親眼見到你還是不信的,因為不管從哪裡評判,你都與我預期的相差甚遠,如今瞧見你了,我倒是明白姮姨為何喜歡你了,如今你和阿綏兩情相悅,我原也不好置喙什麼了,可我就這一個弟弟,我為他操了半輩子的心,所以,總還是想叮囑你一些話。」

  葉歡顏莞爾道:「皇姐想叮囑什麼便說吧,我都聽著。」

  「以前,人人都說阿綏作為元後嫡子,生來便什麼都有,父皇偏愛,皇位也註定是他的,生來便凌駕在兄弟們之上,又年少屢立軍功,光鮮亮麗尊貴非常,好似所有好的都被他得了,可其實不是的。」

  葉歡顏點了點頭,淡笑道:「每個人光鮮亮麗的背後,都是血與淚罷了,哪有這麼多一蹴而就的風光?」

  明宣公主側頭詫異的看她:「你這小丫頭倒是真的看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