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無雙點了點頭,低聲道:「他瞧著,確實是比雍王更加出色。閱讀��
無論是樣貌還是身姿,都不是雍王可以比擬的,且現在晟王看起來還有些羸弱,便已經對比如此明顯,若是徹底康復,怕是真的無人比擬了。
明明雍王其實樣貌身材都不錯,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怎麼看都覺得他稍遜於晟王,總覺得晟王身上有一種雍王沒有的氣度,那種與身俱來的王者之氣,很令人心動痴迷。
雍王在他面前,明顯的被壓一頭。
當然,最主要的是他對葉歡顏那怎麼也遮掩不住柔情呵護,沒有那個女子不為之沉迷的吧。
不管是在安和殿的時候還是剛才在宮道上,葉無雙都一直都注意這一點,心中不免有些酸澀,一個女子最大的期盼,不就是能有一個溫柔體貼知冷知熱的夫婿麼?誠然她想要的是至尊無上的後位,曾經對這些不甚在意,可是如今,她忽然也想要了。
特別是在安和殿裡,他看葉歡顏的眼神,真的是溫柔深情到了骨子裡,想起晟王往常的名號和脾性,她突然想到了一個詞來形容,最是貼切不過。
鐵血柔情。
她甚至心生羨慕和嫉妒,想著若是被他那樣溫柔專注的看著的人是她,多好啊。
葉歡顏那樣上不得台面的卑賤庶女,憑什麼得到這樣的柔情?
謝氏笑道:「我本來還想著等何家壽宴帶你去,想辦法讓你見一見他,把你的心思徹底引到他身上的,可沒想到今日便在宮中提前見到了,且效果也比我預想的還好,這麼看來,我這個打算是十分正確的,他才是你註定要嫁的人。」
葉無雙突然抬頭看向謝氏,目光堅定語氣鄭重的道:「母親,女兒想做他的正妃,不想做側妃。」
謝氏怔愣片刻後,很是無奈的嘆息道:「做正妃?母親何嘗不想讓你做正妃?可是雙兒,這很難,幾乎不可能。」
葉歡顏活著,葉無雙能嫁進去做側妃便已經是不錯的了,便是以後葉歡顏死了,她也只能是側妃,大胤皇室嫡庶最是分明,妾室扶正是不合規矩的。
其實以前,皇帝立繼後是沒有從嬪妃之中擇選冊立的,都是皇后去世了便再娶繼後,雖然沒有明文規定,可也是不成文的規矩,妃嬪再得寵只能是寵妃不可扶正,也就當今陛下當年在何皇后去世後,力排眾議冊立謝貴妃為繼後,更改了這個規矩。
可便是如此,她的兒女始終遠不及原配皇后所出的尊貴,皇位繼承,也是元決占據了最大的名分,除非元決死了,或者確實是真的從各方面來看都無法繼位擔負江山,不然怎麼都輪不到元凌。
而單論大義名分,元凌這個繼後嫡子比其他庶出皇子好不到多少,再加上他出生時謝皇后還只是貴妃,也有所影響,所以之前皇后才在元決出事後,想辦法讓其他庶出皇子或病或殘,再無法和元凌爭。
自然,皇族也還從未有過嫡妃去世側妃扶正的前例,都是嫡妃去世便續娶,王爵的繼承也是,嫡出的都沒了才能輪到庶的長的,所以,她只能打著算盤讓葉無雙成為側妃,等元決登基後,再想辦法為她謀取繼後之位,有了謝皇后的前例,便不是妄想。
葉無雙哪裡不知道難?所以,也只是想,只是說說,不敢真的想去做。
她低聲道:「母親,女兒今日瞧著,晟王對葉歡顏的情意怕是比我們想的要深重得多,如此,怕是我們的計劃任重道遠倆人,便是我如願嫁進晟王府,也沒有我的容身之地。」
她看著元決對葉歡顏那深情的模樣,突然覺得,他們之間怕是插不進旁人,她長這麼大,從未見過有男子這般看著自己的妻子的,元決對葉歡顏,絕對不是新鮮感作祟的心血來潮,而是真的動了情,那樣的話,她拿什麼去爭?
謝氏嗤之以鼻:「情意深重又如何?雙兒,你還是太年輕了,根本看不明白,這世間的所有情深意重,都是會消散的,不管再濃烈的情,舊人最後都會敗給新人,男人的心,怎麼可能真的會拴在一個女人身上,便是再喜愛,也不過是花開花敗終有時罷了。」
「你瞧著晟王如今對葉歡顏是溫情繾綣,可是誰又能知道這份溫情能維持多久,皇族男子多薄倖,再喜愛也逃不過一句新人笑舊人哭,無一是例外。」
謝氏的這些話,倒也不是沒有道理。
葉無雙一時間沒了話語,算是被她的話勸解到了。
謝氏忽然道:「不過現在有一件事我們得好好籌劃一下了,不然若是出了偏差,我們的籌謀便是成了,怕是也是白費苦心。」
葉無雙問:「什麼事?」
謝氏一臉凝重憂心忡忡:「葉歡顏嫁給晟王已經快半年了,先前晟王生病體弱,她一直沒有動靜也情有可原,可如今晟王身體好轉,又對葉歡顏正是情濃時,等他們身子都好了,免不了蜜裡調油一陣,若是葉歡顏這個時候有孩子就糟了。」
雖然晟王以前也娶過王妃,可那兩個都在新婚之夜暴斃,真正論起來,連晟王妃的名分都十分牽強,葉歡顏便算是晟王的結髮之妻,真正的原配嫡妃。
她若生下晟王嫡子,便是她死了葉無雙如願替代了她,以後怕是也和謝皇后一樣,不管怎麼籌謀,都爭不過這個原配嫡子。
說起這個話題,葉無雙一個姑娘家本該有稍許羞澀的,可如今也顧不上了,忙緊張問:「那怎麼辦?可不能讓她有孩子啊。」
謝氏道:「自然是想辦法動些手腳,讓她生不出孩子來。」
葉無雙面露苦澀:「這談何容易?現在我們莫說對她動什麼手腳,怕是靠近她都難了。」
謝氏極有深意的笑著:「那就不要靠近她不就好了。」
葉無雙心頭一動,忙問:「母親有何良策?」
謝氏勾起唇角道:「我們不是還有一個人在她那裡麼?」
葉無雙揚眉:「青兒?可她不是已經被葉歡顏發現了是我們的人?葉歡顏不讓她近身伺候,她能做什麼?」
謝氏目光幽幽的笑著道:「雖然是個廢棋難成大用,可做這個事情,還是可以的吧。」
葉無雙似懂非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