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影垂下眼眸,很是認真的道:「主子有所不知,習武之人重在根骨,有些人適合練武,有些人不適合,而且即便是適合,也最好自幼習武才可,若是長大了再去練,韌性不足,會吃很多苦頭,月影只怕主子不適合習武練劍,哪怕是適合了,怕是也要吃苦頭了。閱讀��
這不就是和學習跳舞一樣麼?
身體的柔韌性有些人天生就好,有些人需要後天去練習,後天的自然比先天的要難得多,她當年二十歲進了娛樂圈,是後天學習的舞蹈,儘管柔韌性好,可是也錯失了最佳練舞的年紀,吃了很多苦頭,不過最後,勤能補拙,她在這方面造詣頗高。
她問月影:「你多大開始習武的?」
月影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道:「約莫是四五歲吧,那時年雖小,也記不大清了。」
葉歡顏立刻審視著她問:「是誰教你的武功?總不能是你自己學的吧?」
沒有師門,可卻一身高絕的武功,總得有個說法吧。
月影有些晦澀的低下頭去低聲道:「以前家裡是武學之家。」
以前,說明現在不是,或者,不存在了。
這個,葉歡顏就沒辦法刨根問底了。
她正有些尷尬,想著要不要安慰兩句,月影就自動掠過話題問:「主子想要怎麼學?」
葉歡顏莞爾笑道:「我也只是瞧這好玩想學來打發時間,並非想要去與人打殺搏命,所以,倒也不用怎麼教,就像你剛才那樣,當做劍舞教我便可。」
月影瞭然,很是輕鬆的道:「那很簡單,月影現在就可以教您。」
葉歡顏擺擺手:「不急,日後有的是機會,我倒是忘了與你說正事了,我明日要陪殿下去護國寺上香小住,怕是得幾日才回來,你是要留在府里養傷,還是與我一同去?」
月影意外:「主子肯帶我去?」
她是看得出來的,葉歡顏即便留了她在身邊,還是防著她不信任她的,出行卻要帶她,確實是不符合常理。
葉歡顏頷首:「嗯,你若想去就去,不想去便不去,都隨你。」
月影忙道:「那就去吧,月影多謝主子。」
說了這事兒,葉歡顏叮囑月影別在外面待太久,早些回去休息後,便轉身離開了,回去看看豬呢暴跌如何了。
第二日上午,用了早膳,葉歡顏便隨同元決一起離了府。
元凌下朝後出宮,剛出宮門口要回府,便在宮門口聽迎上來的馮寬稟報:「殿下,方才非你跟著晟王府動靜的人來報,說晟王殿下一早便帶著晟王妃去了護國寺。」
元凌大驚:「什麼?這麼快?」
他都還沒做好準備,元決就去了?
馮寬道:「是,來報的人還說,他們此去待了不少行囊,看那陣勢,似乎還打算在護國寺小住。」
聞言,元凌又是一驚:「你確定?」
馮寬只含蓄道:「來報的人是這樣說的。」
所以,他也不知道確不確定。
元凌思索著道:「讓人繼續盯著他們,一舉一動及時來報。」
馮寬應聲,見元凌停下腳步,看了一眼那邊等著的馬車,回頭看向後面的層層宮殿,似乎在琢磨什麼,忙問:「殿下不回府了?」
元凌嗯了一聲:「事情有變,本王先去見一見母后商議此事,你先去辦你的事情,不必跟著本王。」
「是。」
元凌這才轉身又匆匆的往皇宮內走去。
……
護國寺在城外有些遠,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元決早就派人來打點準備,所以,到的時候,護國寺的住持方丈親自來迎接。
一番客套寒暄後,他們被住持親自領著早已準備好給他們住的禪房小院。
因為已經是中午,順道也用了素齋午膳,因為這裡是佛寺,只能吃素齋,莫說葷腥,一點油水都沒有,葉歡顏以前還嫌棄元決那些清湯寡水的伙食,當吃了這寺廟裡的東西後,才發現,元決以前吃的那些真的是美味佳肴啊。
不過她心如止水,已經不在乎吃的是什麼了。
勉強吃了一點墊腹,葉歡顏實在吃不下了。
見她擱下了筷子一副吃好了的樣子,元決問:「飽了?」
葉歡顏神色淡淡:「嗯,飽了。」
元決掃了一眼她碗裡還剩三分之二的飯,微不可見的蹙了蹙眉,道:「你才吃了幾口就飽了?」
葉歡顏實話道:「倒也不是,只是這些東西太清淡了,妾身吃不慣,也吃不下,所以不吃了,殿下慢用,妾身先回房午憩了。」
元決不等她站起來就不容置喙的道:「你吃得太少了,再多吃些。」
葉歡顏麵皮緊了緊,擰眉懨懨的道:「殿下,妾身真的吃不下了,總不能連吃東西您都得逼著我吧?」
元決看向她,打量著她的面容片刻,才情緒難辨的緩緩道:「是這些東西真的吃不進去而已?本王看不盡然吧,你不會是因為不想和本王坐在一起吃才不想吃的吧?」
葉歡顏一默,這個……也是有的。
她沒否認。
元決見她不否認,心頭憋悶,陰冷笑著:「現在你是看到本王連東西都吃不進去了?本王就這麼讓你反感?」
葉歡顏一副任君理解的樣子,滿不在乎道:「殿下既然這麼認為,那便隨您吧,我無話可說。」
她並不是反感他,沒什麼好反感的,只是不想看見他,現在,她只想著和他少些交集,旁的也就罷了,一起吃飯,總是讓她想起之前一起吃飯的時候,前後對比,更讓她覺得自己可笑,竟然真的信了他的裝模作樣。
元決最不喜歡她這個樣子這個語氣,聞言氣不打一處來,直接想都沒想就道:「坐下!」
「是。」葉歡顏依言坐下。
元決面無表情道:「把你碗裡的飯都吃了。」
葉歡顏很聽話,還真的開始吃碗裡的飯了,當然,也只是吃飯,並未吃菜。
看著她一副沒有任何感情,只聽他的話一口又一口扒飯的模樣,元決心頭憋著一口氣,涌不上來壓不下去,無處發泄一番,她這個樣子,顯得他就是個惡人,以權壓人只知道欺負她的惡人,而她,正在屈從於他的威懾,做著不情願的事情。
他只是見她吃得少,怕她餓著,想讓她多吃一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