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種猜想就這麼油然生出,她越想越覺得心口發堵,可現在,不是她為這樣的事情傷懷的時候。閱讀
她透過月色看著那邊正在打得如火如荼的王府隱衛和鳳冥天。
王府這邊帶頭的是墨玄,墨玄的武功很高,是王府四大玄衛之首,似乎遠在赤玄之上,加上這麼多王府精銳隱衛一起圍攻,鳳冥天一拳難敵四手,應付的很吃力,反正現在是無法脫身,只能硬著頭皮與之搏殺,他不帶武器,連手上的劍都是剛才搶了王府一名隱衛的。
這樣下去,怕是鳳冥天難以脫身,畢竟這裡是晟王府後面,這些人若是不敵,焉知不會再有人來援助,怕是麻煩了。
她不能讓鳳冥天因為她出事,可是赤玄死死地攔在她面前,她鐵定是過不去的。
心思百轉,葉歡顏心思一動,忽然一個趔趄,麵皮一抽一抽的似乎很難受,忙抬起手一手捂著脖頸一手捂著心口,透過朦朧月色,看著臉色很難看,像是呼吸不暢十分痛苦,人也顫顫巍巍搖搖欲墜的。
赤玄見狀,起初還有些質疑的盯著,可看到葉歡顏突然身子一歪要倒地之後,當即大驚,忙把人接住,才沒有讓葉歡顏昏倒在地。
「王妃,你怎麼了?!」
葉歡顏痛苦的皺著臉,一副說不出話的樣子,痛苦地輕哼著,甚至也一陣陣顫慄,將暈不暈。
赤玄愈發心驚,當即大叫:「王妃,您到底怎麼了?王妃!」
赤玄的叫喚聲當即引來了那邊正在領著人圍攻鳳冥天的墨玄的注意力,其他人也是無法一心圍攻鳳冥天,畢竟葉歡顏是王妃,她這邊突然出事,赤玄叫的這般慌亂,自是不能無視。
所以,對鳳冥天的攻擊也有所鬆懈,鳳冥天抓住機會見縫插針,趁他們攻擊減弱,一個大招震退了離他比較近的幾個人,然後一躍而起跑了。
臨了,丟下一句話:「小丫頭,多謝了!後會有期!」
之後,魅影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一走,墨玄立刻反應過來,當即領著人追了去,可是夜色茫茫,鳳冥天武功高強,輕功更是卓越,剛才是突然被王府的人埋伏包圍,糾纏得難以脫身,現在既然脫身了,他們就別想追上鳳冥天。
鳳冥天和墨玄等人先後離開後,葉歡顏立刻恢復如常,從一臉詫然的赤玄懷中慢條斯理的起來。
赤玄一臉訥訥:「王妃,你……」
竟然是裝的,還裝得如此真實,她一開始也以為是裝的,畢竟是這個時候這個情景,可是葉歡顏的樣子太過逼真,像是中了毒一般,她到底不敢不當回事,可沒想到,還是被騙了。
葉歡顏掃了一眼她,一言不發,冷著一張臉轉身就往王府走去。
赤玄只能一臉懊惱的咬了咬牙,跟上。
回到王府,一路暢通無阻的回到清華居,她沒有立刻去見元決,暫時也不想見他。
原本想著回來就去見他,把事情問清楚的,可是現在,她心很亂,暫時想要冷靜一下,捋清楚頭緒再說。
看到她回來,提心弔膽了半天的靈兒和小葵都鬆了半口氣,主要是元決那裡還沒解決,而元決這次很生氣,怕是不好應付,所以,還有半口氣吊著。
葉歡顏卻跟個沒事的人似的,讓她們準備水沐浴,又讓人準備吃的,她洗了澡要吃飯。
倆人只能戰戰兢兢的幫她弄水沐浴讓人備膳。
葉歡顏不讓靈兒和小葵伺候,不讓她們進來打擾,自己待在洗浴的隔間裡,坐在水裡思緒百轉,直到水都要涼了,她才起來,也沒叫她們進來幫忙穿衣,自己穿了。
從洗浴隔間裡出來時,就看到倆丫頭低著頭站在那裡,而元決就坐在不遠處的桌邊,如一尊沒有感情的雕塑,手握著拳置於身側的桌上,閉著眼抿著唇,麵皮繃得緊緊的,略有些病態。
顯然是十分不高興了,來找她算帳的。
她頓足片刻,才走了過去。
站在他側前邊,很得體恭敬的屈膝行禮,神色和聲音卻不帶絲毫感情:「見過殿下。」
元決睜開了眼,看向她,神色淡淡,並不言語,隱隱在審視。
葉歡顏知道他在看她,卻當做不知道,垂眸,維持著行禮的姿勢,一動不動。
半晌後,元決斂目道:「你已經許久不曾跟本王行過禮了。」
有那麼一段時日了吧,她在他面前沒有了拘謹和虛假的恭順,只有隨意,好似,他們就是很普通的夫妻,只是少了該有的親近罷了。
葉歡顏垂著眼眸,淡淡的道:「以前不懂事,也太過自以為是,以後……不會了,過往的不知禮數,請殿下見諒。」
元決微微揚眉,盯著她好一會兒,忽然呵了一聲,然後道:「起來吧。」
「謝殿下。」葉歡顏依言起身。
然後才看向不遠處並排低頭站著的倆丫頭,問:「晚膳準備了麼?」
倆丫頭對視一眼後,靈兒道:「奴婢還未去看,膳房的人也沒送來。」
葉歡顏點頭道:「那你們就一起去看看吧,若是做好了,便快些送來,若是還沒好,就催一催,我餓了。」
倆丫頭哪裡不知道元決是來問責的,很不放心:「可是王妃……」
不等她們說什麼,葉歡顏就強硬道:「去吧。」
說著,給了她們一個讓她們放心的眼神,倆人只得福了福身退出去。
她們出去後,隨手關上了門,一時間,偌大的房中只剩下夫妻二人。
葉歡顏側對著元決,垂眸思索著什麼,沒看他,也沒打破沉默,還是元決率先開了口。
開口便是質問:「鳳冥天今日帶你去哪了?你們都做了什麼?」
葉歡顏這才看向他,輕輕笑著,風輕雲淡的問:「殿下這樣問,是擔心我會不守婦道給殿下戴綠帽子麼?若是如此,那就大可不必,我與他清清白白,並無任何苟且,只是朋友罷了,如若你不信,或可驗身,妾身都奉陪。」
元決眯了眯眼,定定的看著她,顯然是她的話太過刺耳,他更加不高興了。
葉歡顏眼觀鼻鼻觀心,一副坦然又不甚在意的模樣。
可他盯了她好一會兒,並未以此問罪,而是用篤定的語氣問道:「你好像對本王心有怨氣?」
葉歡顏垂眸恭順道:「殿下誤會了,妾身不敢。」
元決冷呵一聲,不冷不熱的道:「你不用做出這幅樣子,你分明是對本王心懷怨念,可是葉歡顏,你憑什麼?本王還未深究你讓鳳冥天帶你走的錯,你倒是反過來怨念本王了,怎麼?你莫不是當真以為本王慣著你,你就真的可以毫無道理的耍性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