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兒笑道:「我們出來的時候她還在打扮呢,說是打算一會兒吃了晚膳就直接出宮,所以先好好打扮一下,讓自己看起來喜慶一些精神一些,畢竟這也算是她和平陵王第一次一起出街,不能隨意了。��
「這不,還早早讓內司局的人給她準備了新衣裳,可用心了,我記得她以前和……也沒這麼著重裝扮過,也是對平陵王上極了心了。」
葉歡顏聞言,也有些驚訝了,據她所知,元傾城是一個很不看中打扮的人,怎麼舒服怎麼來,尤其是經過這幾年的沉澱,人是真的溫吞佛系了,平時打扮都是淡雅簡單為主。
沒想到如今竟然要為了跟宇文灼約會而用心裝扮,果然第二春的魔力好大啊,她也是真的喜歡宇文灼,不是當年對謝桓那種別無選擇的喜歡,而是真正的心動了。
而且應該也是因為宇文灼喜歡她容光煥發明艷動人的樣子,所以她才這樣上心,不然以她的性子,也不會無緣無故如此。
葉歡顏欣慰道:「挺好的,她有這份心思是好事。」
誰知道她剛這麼一說,唐笙便哼了一聲:「好什麼好?女人裝扮給自己看最好,而不該是為了取悅男人,為了個男人裝扮像什麼話?」
阿這……
唐笙丟下這話,繃著臉往裡走了。
葉歡顏:「?」
她疑惑的看著靈兒:「你師父又怎麼了?誰惹著她了?怎麼突然就有此不滿?」
靈兒忍俊不禁,好笑道:「也沒什麼,就是這段時日郡主在我們那裡一起住,不是來了興致,要跟師父學一些基本的醫術麼?說是這樣以便日後小病小痛也就可以自己來了,師父便也教她了。」
「起初那些天還好,這幾日也不知道平陵王是太閒了還是怎麼著,日日都掐著時間跑到藥房和郡主待在一起,師父瞧著他們這樣扎在藥房裡焦不離孟的,自是窩火,而且姑娘你是不知道,平陵王可心機了,總是忽悠郡主,師父就覺得郡主特沒出息。」
葉歡顏聞言也不禁笑了,怪不得能讓唐笙啐了這麼一句酸話。
唐笙本來就對男女之情十分不屑,覺得所謂的世間痴男怨女都特別沒意思,為什麼要困於男女之情讓自己難受呢?自己找罪受,一個人挺好的,無拘無束,無牽無掛。
可是如今身邊的幾個小輩都成雙成對,還都有情飲水飽的樣子,也就靈兒好點,起碼樊柯有分寸,就算也時常去和靈兒見面,也都是在唐笙看不到的地方,不會影響靈兒什麼,在唐笙看來,靈兒就省心多了。
但是侄女女大不中留就算了,元傾城也是她挺喜歡的晚輩,不然也不會答應教醫術了,可這丫頭也這麼沒出息,她哪能高興?
反正唐笙是不會懂得男女之間的趣味的,就覺得元傾城被宇文灼拿捏得死死的,很沒出息。
葉歡顏覺得還好她不和唐笙住在一起,也很少和元決一起在她面前膩歪,不然估計也啐她。
葉歡顏對靈兒笑道:「那你可要省心一些,別再讓姨母添堵了。」
靈兒嘆氣:「可不敢啊,這不,我跟師父說好了今夜陪她一起出去逛逛,都拒絕了阿柯的邀約,適才阿柯出宮回家之前,可鬱悶了。」
葉歡顏側目問:「他就邀約你今夜出去逛逛而已?」
靈兒搖搖頭:「其實不止,樊夫人是讓他入宮來接我去樊家一起吃年夜飯啊,我沒肯,說尚未成婚不合適,而且要在宮裡陪大家一起,而且姐姐也在,我若是這麼跟他去樊家吃飯,姐姐得一年不理我。」
她說這個的時候,瞥了一眼葉歡顏側後的月影,月影咳了一聲,倒是沒否認這點,要是她這個傻妹妹敢沒成婚就跟樊柯去家裡過年,她起碼一年不理。
靈兒接著道:「他就退而求其次說要一起上街看燈祈願,我也沒答應,他雖未表現出來,可我知道他有些失落,便答允他明日隨他去一趟樊家拜年。」
年初拜年,倒也不需要拘著是否婚嫁,有心就行。
葉歡顏伸手撩了一下靈兒鬢角的髮絲,柔和笑著輕聲道:「那你可要多帶些年禮去,我吩咐人給你備好,而且別悄無聲息的跟著他去了,我吩咐儀鸞司給你準備車駕,光明正大的去樊家拜年。」
「你和樊柯的婚事雖然現在還不能公然定下,可也應該公之於眾,讓大家都知道這麼個事兒了。」
靈兒聞言,忙拒絕:「姑娘,年禮我自己準備就行,車駕就不必了吧?這……」
她沒說完,葉歡顏便不容拒絕道:「這是一定要的,也不可缺少的排場,靈兒,你要知道,你已經不是我身邊的小小侍女了,你是陛下都得尊稱一聲姑姑的人,有些尊榮,你心安理得的受著就是,那是你應得的。」
靈兒其實有些為難,可是見葉歡顏堅持如此,她也早就明白葉歡顏的心思打算,早有準備,便也不說拒絕的話了。
她家姑娘一心要給她抬高底氣,不讓任何人因為她是侍女出身而瞧不起她,她不能不領這份心意。
「好,我知道了。」
葉歡顏又不禁遺憾道:「真想早些給你們籌辦成婚大禮,可惜時機不合適。」
三年的國喪,如今才過去三四個月,還得再等兩年多,倆人的年歲都不小了,葉歡顏是真的一點都不想蹉跎他們。
可是這次國喪不同往常,實在是太大了,兩個帝王一個皇后的重喪啊,不是她可以隨意罔顧的,除非樊柯跟靈兒都和大啟和皇室沒關係,可是一個是皇親國戚,未來的軍軍統領,一個要以君主的身份從皇室出嫁,怎麼可能沒關係?
靈兒對此,倒是十分看得開:「姑娘不必如此,我和阿柯都不急,也等得起。」
葉歡顏嗔她,沒好氣道:「我自是知道你不急,巴不得多留幾年,樊柯也是,說什麼只要娶的是你,再等十年都等得起,何況區區三年,真是……」
「一個兩個都是傻的,人生苦短,統共也就幾十年,什麼長命百歲的都是少數人才有的福氣,人生能有多少個十年三年的夠你們蹉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