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揉了揉眉心:「我也擔心這個,可是他派人傳來的消息只說他已經把宇文燼的人支出來,讓我派人去除掉,卻並未透露宇文燼的下落,現在除了按照他所言的去做,其他的也只能等消息。��
「不過我會讓人多多注意郢都接下來的動靜,但凡有什麼動靜,必然能夠儘快趕去,而且,既然宇文灼已經把宇文燼的人支出來了,他應該很快就會動手,我們也該收網了。」
之前不動明懷善,就是因為需要通過明懷善才能讓宇文灼去見宇文燼,這不,她放任明懷善折騰了這麼一出大戲,害了南安侯,如今目的達到了,明懷善也就不必留著了。
但是也還是要暗中來。
元傾城憂慮著道:「不管怎麼樣,歡顏,你一定要盡你所能保宇文灼安好,我……我不想他出事。」
葉歡顏笑:「放心吧,你不想他出事,我也不想,我還等著看你嫁給他呢,哪能讓他出事?」
元傾城淺笑著沒說話,眉目間染上幾絲悵惘,心中其實還是很擔心的。
可她除了擔心,除了讓葉歡顏儘量保宇文灼安好,也做不了別的,只能盼著宇文灼能夠得償所願,平平安安。
與元傾城說了一會兒話,葉歡顏就讓元傾城回去了。
等元傾城離開,葉歡顏便讓月影去把元決找回來了。
城外的事情本來就只是一個局,昨日元決出去了,只是做戲做全套,順理成章的把人調離,讓宇文燼和明懷善放鬆警惕,好讓宇文灼得以去見宇文燼。
如今局已成,自然不用他再去了,早朝後葉歡顏回來璇璣宮,他一直在議政殿忙政務,本來是要等午時才回璇璣宮的,葉歡顏一找,立刻便回來了。
聽了葉歡顏的話,元決揚眉:「你要立刻收網拿下明懷善?」
葉歡顏頷首:「嗯,如今既然宇文灼已經到了宇文燼身邊,我們的計劃便算是成了,現在宇文燼交給宇文灼了,其他的我們出手,也就不必再放任明懷善了。」
之前一直不動明懷善,害的南安侯被害至此,如今雖然無性命之憂,卻也損傷身體,又被明懷善趁機引來如此輿論質疑,她對明懷善是欲除之而後快的,現在目的達到了,是一刻都不想再等。
然而,之前一直建議她收網的元決,此時確有些猶豫。
「只怕現在還不是最好的時機。」
葉歡顏一愣:「怎麼說?」
元決遲疑道:「宇文燼還沒死,既然宇文灼已經將宇文燼的人支出來,我們自然可以按照宇文灼的意思去除人,此事完全可以不驚動任何人。」
「但是明懷善是明面上的人,他若是這個時候突然就被我們拿下了,必是不可能無人所知,外面或許不知道,但是相關的人會知道,消息也會走漏。」
「我們都不知道宇文燼那裡現在是何種情況,可有一點很明確,宇文灼只是支走了宇文燼的得力之人,卻並未支走全部,那他是否能夠完全阻擋宇文燼得知外面的消息?」
「若是有可能宇文燼知道明懷善出事的消息,你想想,宇文灼才通過明懷善去見他,明懷善就出事了,他會不會對宇文灼起疑?哪怕不懷疑宇文灼,也絕對會知道宇文灼去見他是我們設的局,必然會加強戒備。」
葉歡顏倒是急著除人,一時間沒顧及這些。
確實是這樣,現在,只要任何打草驚蛇的可能性,都有可能會影響宇文灼那裡的計劃。
此前元決多次讓她收網,只是因為收網了不會牽連其他人,他是想要拿下明懷善嚴刑審問宇文燼的下落,也符合他一貫行事的作風。
可如今宇文灼已經徹底捲入,三人在宇文燼那裡,算是身處險境,他就得顧慮宇文灼的安危,畢竟這是元傾城的人。
哎,還是心疼妹妹的,要不是宇文灼和元傾城的關係,他才不會突然束手束腳的顧慮這些,直接開幹了。
「那就先按照宇文灼提供的線索,把人抓來,至於明懷善,等除了宇文燼再說吧,也不急一時了,反正他是在我們的掌控之中。」
元決頷首:「嗯,我安排人去辦此事。」
葉歡顏隨他:「你看著安排就是,完事兒了給我個結果就行。」
現在但凡能讓元決主理的事情,她都懶得沾染,都是讓元決看著辦。
夜間,禁衛所。
禁衛所處於皇宮旁邊,是禁軍衙門,郢都各處包括皇宮的禁軍調動,防衛和巡視的安排都在這裡。
柯三帶著兩個人,是宇文灼安排給他的人,正是宇文灼這次帶來的人,順利潛入城了的,今日一早剛被宇文灼聯絡上。
三個人一起在禁衛所附近盯了許久,眼看夜深人靜了才悄無聲息的潛入。
這個時候,禁衛所靜若無人一般,其實是有人的,各個地方都有人守衛和巡視,而禁衛所里也住著許多要換班的禁軍侍衛,當然,高階將領平時都不在這裡住。
柯三是要來找接下來半個月的城防值班安排,尤其是城門口的守衛情況,以便安排出城事宜。
從禁衛所門口一直到禁衛所裡面,都未曾驚動任何守衛,然而眼看就要到龐伯珵處理軍務的地方時,柯三突然停下了腳步,頭皮一緊。
果然下一刻,周圍突然湧出好些黑影,與夜色融在一起,狀如鬼魅,將他們三個人團團圍住。
他們中了圈套!
圍著他們的黑衣人中,突然一聲令下:「全部拿下!」
隨後,鬼魅般的黑影包圍過來,殺氣騰騰。
柯三一咬牙,只能硬著頭皮與他們交手,可他就算武功高,還是寡不敵眾,加上宇文灼給他的兩個人竟然……
柯三跪在地上吐了口血,被兩個黑衣人架住,看著剛才與他一起,如今卻完好無損的和敵人在一起的兩個人,不可置信:「你們……你們竟然敢叛!?」
倆人都沒說話。
柯三還想再唾罵咆哮,可是墨玄沒給他機會,直接一腳踹去,讓人將他拖走了。
之後,人影散去,此地歸於平靜,仿佛剛才的打鬥並不存在,也沒驚動任何人。
……
與此同時,明府。
明懷善剛回房要休息,睡前慣例的倒杯水喝,可剛提起水壺,便看到水壺下面壓著一張小紙條。
他狐疑,拿起來打開一看,臉色驟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