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歡顏就讓魯王等在這議政殿中,等月影拿人審問出結果再行定論,便起身離開,與等在屏風之後的元決一起去了紫極宮。閱讀
旁聽了一會兒元決抽查教導姬元顥的課業,葉歡顏是真的挺喜歡元決教導姬元顥的方式。
如今姬元顥雖然還跟太傅和先生們讀書,但是那只是在鞏固基礎,實際上如今姬元顥的課業都是時新政事,元決會讓人謄抄每日的政務要點,讓姬元顥拿來練手,然後親自檢查指點,這樣他可以融會貫通,比傳統的授業有效得多。
葉歡顏聽著那孩子的看法心得,挺滿意的,這孩子對政事有獨到的見解,想法大膽,卻又不是冒進的,反而每一步都很穩,考慮的也方方面面,這樣下去,他以後必定會是一個聖明之君。
葉歡顏既是驕傲又是心疼。
大概半個多時辰後,月影回來了,帶回來了審問的結果。
葉歡顏看了月影遞來的紙上內容,有些出乎意料。
那個阮娘,是被人安插的探子。
當年魯王府的先王妃雖說處置了阮娘,卻並非處死,而是以處死之名把她送走了,因為她當時有了身孕,所以把她送去魯王府在南邊的某處莊園養著,可她剛到了莊園就險些被燒死,懷著孩子逃出生天,又被追殺。
有人救了她,救她的人是南境的一個將領,那個人知道了她的身份後,便將她囚困起來,等她生下一個兒子後,便將兒子帶走,逼她為他們所用,她就這樣成了一枚棋子。
十三年後,她被派回郢都潛伏在魯王身邊,那人送給她一個和她兒子年齡相仿的女兒讓她帶回來,那個姑娘也是探子,就這樣『母女』二人回到郢都,阮娘成了魯王的外室,那個『女兒』被接回王府成了王府千金。
而那個所謂的女兒,以魯王之女的身份,嫁給了原左都御史,現任丞相蔡堯的次子……
葉歡顏將手中的紙往矮几上一拍,怒極反笑:「倒是真的厲害,連我新封不久的輔政大臣都牽涉其中!」
一旁的元決聞言挑眉,拿起她拍下的紙看了一眼,也有些意外。
這步棋,倒是藏得深。
葉歡顏忙問月影:「她可說了幕後指使是誰?」
月影道:「屬下問了,她說並不清楚,這麼多年,那個人也一直沒有怎麼讓她辦事,甚至很少尋她,只是在嫁女的時候有過安排,而且都是讓人送信而已,她也不知道那是何人。」
葉歡顏擰眉狐疑問:「她沒見過?」
月影道:「她多年前被救時見過一次,不過據她所說當時渾渾噩噩的看的不甚真切,後來那人就沒再以真面目見過她,不過她知道那個人當時是南境軍中的一個將領。」
「因為當時救她的時候,那個人是帶著一些士兵的,那些士兵皆聽命那人,必定有軍職在身,只是不知道軍銜。」
葉歡顏倒是剛才忽略了,紙上也寫了,阮娘說救她的是一名將領。
既然是將領,那就是南境軍中的人……
南境軍……難道和南安侯潘昌勇有關?
葉歡顏和元決對視著,都暗自心驚。
昨日景王妃所言,潘家可能和這次的事情有關,如今又有這樣的偶然牽連,若說是巧合,她竟然不敢信了。
月影這時又道:「對了,屬下聽她所言,她當時被那人逼著餵了毒藥,每年都有人給她送解藥,以她所言的情況來看,那應該是噬心蠱毒。」
葉歡顏聞言,猛地站起來:「北靖?!」
月影道:「應該是了。」
葉歡顏驚惑:「又是北靖……」
元決眯著眼道:「這樣看來,我們倒是低估了宇文燼。」
他們之前就猜測,宇文燼現在能夠藏得那麼深,必定有一個頗有身份地位的人在掩護他,可如今,竟然牽扯出這樣的隱秘……
葉歡顏遲疑的猜測:「難道南安侯府和北靖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