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追查的動向?」
宇文燼看著來報的人,驚詫的問。
黑衣人道:「回稟主上,確實是沒有,屬下密切關注了皇宮那邊關於昨夜行刺的情況,確實是沒發現任何在暗查此事的動向,好似……沒有發生過,也一點風聲都沒有。」
如此看來,那就是真的沒有在查此事了。
那就怪了,葉歡顏半夜出宮在皇城遇刺,可不是小事,按理來說,肯定是要將盤查一遍的,可是竟然沒有深究此事,那他費心忙活這一場,豈不是白費功夫,想要挑起啟國皇室的不滿和爭鬥也是不行了。
他眯了眯眼,道:「看來是發現不對勁了,倒是朕小瞧了他們。」
不過如此一來,白忙活了不說,不能挑起啟國皇室內鬥,他就不能趁亂做他想做的事情了。
黑衣人問:「主上可還有其他事情吩咐?」
「沒有了,你去盯著郢都各方動向吧,有什麼情況立刻來報。」
黑衣人退下。
可他剛走不久,明懷善就匆匆來了。
昨夜宇文燼讓人去傳話,讓他打探景王府的事情,看來是有了結果了。
果然他也不多言,行了禮後就道:「主上讓屬下打探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特意來告知主上,景王受了重傷。」
宇文燼吃驚:「受了重傷?」
明懷善道:「是,此事景王府封鎖的極嚴密,但是屬下足以肯定,景王確實是重傷了。」
他夫人是南安侯之女,景王府和南安侯府交情深厚,南安侯夫人和景王妃又是表姐妹關係匪淺,今早景王府的事情傳開後,許多人紛紛前往景王府想要探視,都沒能進去。
但是景王妃的娘家任家也派了人去,任老夫人擔心女婿,自然要知道具體才行,所以景王妃的人將事情暗中透露給了任家的人。
當時南安侯夫人就與任家的人一起,許是因為關係密切,也就沒瞞著她,此事便從南安侯府那裡傳到他這裡了,因為他的夫人潘氏已經回潘家了,當時也一併和她母親去了。
宇文燼道:「受傷和病倒差別不大。除非他受傷的事情另有內幕。」
明懷善道:「確實是另有內幕,似乎與景王的妾室庶子有關,不過事情封鎖的嚴密,景王府不會具體道出,所以怎麼回事的就不知道了。」
「只是屬下探查到,昨夜璇璣公主派出近身保護的禁軍副統領樊柯帶人搜捕郢都許多地方,是為了抓景王的庶子姬贇,且已經抓到了,而景王側妃雲氏的娘家雲家也一早被悄然抄家了。」
宇文燼蹙眉看向明懷善:「就這樣?」
明懷善微微垂首道:「屬下無能,只能探查到這些了。」
宇文燼道:「就算知道景王受傷與其妾室庶子有關,又牽扯了側妃娘家,但僅僅是這些,尚不足以利用,充其量不過只是景王府宅門裡的爭鬥,對啟國政權沒有影響。」
明懷善心思一動,忙道:「可是主上,若是此事加以潤色再散播出去,或許可以引起人心動盪,尤其是朝堂和皇室那些依附於景王的人,定然會坐不住。」
聞言,宇文燼稍一思量,覺得可以好好琢磨此法,不管能不能有利於他的計劃,只要能讓郢都不太平,他都不介意去做,說不定還是會有用的。
不由對明懷善哼笑道:「你倒是腦子轉得快,有長進了。」
明懷善道:「多謝主上誇讚。」
宇文燼想了想,吩咐:「你最近密切關注大靖那邊來人的跡象,若是阿灼派了人來,應該也已經到了。」
明懷善道:「主上放心,屬下的人一直在密切關注,只要有關於大靖來人的跡象,屬下都一定會知道,可是都那麼久過去了,也一直沒有動靜,屬下還是有些憂慮,會不會平陵王並未派人來?」
宇文燼是八月讓他送出的密令,也確定在八月的時候就能送達宇文灼手裡,可如今都十一月中旬了,卻始終沒有消息,宇文燼讓宇文灼對胤國用兵的命令也沒有做到,明懷善覺得此事透著詭異。
宇文燼立刻道:「不可能,阿灼只要收到朕的密令,必然會按朕的意思行事,他也一定會在冬雪覆蓋難行之前把人派出來,這麼久過去了,怎麼都該快到了,錯不了,你只管讓人盯著此事便是。」
他想過了,宇文灼沒有按照他的意思對胤國用兵,肯定是因為當時他傳令回去的時候,大靖已經快入冬了,自然不能行軍,否則勝算極小,滿朝的人也不會同意,此事讓宇文灼用一個密令便執行很難。
但是此事不行,派人來便肯定是沒問題的,或許是時節變化,加上啟國邊境被葉歡顏封鎖的難以進出,郢都內外又是這般情況,就算來了人也無法靠近,可如今郢都解封慢慢鬆懈了,他相信宇文灼拍的人很快就能有消息了。
明懷善聽言,自然不敢多言其他質疑的話讓宇文燼不悅,便應下了。
有些話他是不能說的,宇文燼和宇文灼兄弟情深,宇文燼對宇文灼的信任如此地步,他若所出質疑宇文灼的話,便是挑撥,他還不想找死。
……
夜裡,景王醒來的消息傳入宮,元決立刻替葉歡顏出宮去看了。
去了一個多時辰後,不只是元決回來,連唐笙也回來了,唐笙都回來了,可見景王已經徹底脫離危險,葉歡顏自然也就徹底放心了。
就在第二天下午,郢都中流傳著關於景王的事情,不知道從哪裡傳出來的說法,說景王不是病了,而是重傷,而且已經生命垂危,活不了了。
而且隨著的是關於景王何以重傷的猜測,有一說法言之鑿鑿,說景王是被其庶子姬贇所傷,姬贇重傷景王后逃出,已經被抓了,而因為他弒父,其母和母族都被牽連了。
如此,自然免不了姬贇為何弒父的猜測,層出不窮。
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因為傳出景王重傷垂危活不了了,他所掌的大權自然非旁落,這才是最要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