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夫人見了靈兒,到底說了什麼葉歡顏也不知道,等她之後去看靈兒時,靈兒也沒多說,不過看樣子,是很愉快的,樊夫人顯然對她這個準兒媳很滿意,也很看重,要不是不方便,都想日日來看。閱讀
又過了幾日,靈兒傷勢有所好轉,雖然還不能起身,但是可以挪動了,葉歡顏便吩咐回宮了,自然,住在公主府的一票人,也都得一起回宮。
公主府的動靜雖然探查不到,但是還是被郢都上下許多人關注著的,葉歡顏的車駕前腳剛離開公主府,還沒回到皇宮,就郢都上下都知道了。
榮家。
阿寅稟報此事後,接著補了一句:「……公主殿下這個時候回宮裡去,安王的計劃可就又被打亂了。」
原本姬珣打算趁著葉歡顏住在公主府的時候,趁夜發起動亂,這樣可減去不少難度,畢竟圍攻公主府,可比圍攻皇宮容易,沒想到如今還沒準備好,葉歡顏就搬回宮裡去了。
倒不是他草率,本來葉歡顏名義上就是在公主府靜養,既然是養胎靜養,還以為短時間內是不會回宮的,雖然姬珣也不知道她為什麼不在宮裡養著,非得到公主府,但是這無疑是一個好機會。
如今啪的一聲,好機會沒了。
榮隨之負手而立,看著滿園秋色,不置可否,倒是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麼。
阿寅想了想,低聲提醒:「侯爺,公主殿下突然回宮了,計劃生變,只怕今夜安王又要請您去見了。」
榮隨之嗯了一聲:「我知道,你做好安排就是。」
「還是要故布迷陣?」
榮隨之頷首:「嗯,一切如常即可,謹慎一些,別露出端倪就行,他可不好糊弄。」
大啟第一高手啊,凡事都能洞若觀火見微知著,若是有絲毫刻意被他看出來,那就一切白費了。
「屬下明白。」
榮隨之沒再多說什麼,阿寅也沒事了,便轉身去辦事了。
榮隨之繼續站在廊下看著眼前色一幅秋色景致,似乎很入神,一動不動的。
過了一陣,阿寅又回來了,有些匆匆。
行至榮隨之身側,忙地上一張紙條,壓低聲音:「侯爺,有異。」
榮隨之側頭看了一眼,接過紙條看了一眼,隨後陡然眯眼,眼中涌動著的精芒。
須臾,他莫名地笑了一下,呵笑道:「果然,姬珣是玩不過她的,都部署到這個程度了,這怕是早就下令安排了的,看來姬珣這次,便是再苦心孤詣,也還是會輸得徹底,這郢都,終究是她的天下。」
阿寅低聲道:「侯爺不是早就猜到公主肯定不會大意,定會暗中部署好防範的麼?先前還在疑惑為何沒有動靜,現在終於探查出來了,侯爺可放心了。」
之前奇怪為什麼葉歡顏沒有在郢都內做好防範部署,任由城外駐軍和城內諸多朝臣被姬珣收買驅使,雖然是暗中收買的,可葉歡顏不可能不知道,卻沒有採取措施。
儘管元決替她主事,出面處理了許多事情,也針對接下來的亂局做了些應對之策,可是以榮隨之這邊收到的情況看,應對措施準備得並不周全,好似根本不將姬珣這個隱患放在眼裡一樣。
榮隨之便著重關注著她那邊的一切動向,暗中探查,這不,可算察覺了郢都之外的一些異動。
榮隨之意味不明地低聲呢喃:「放心……我能放心什麼,如今我都還是她重點防備的人呢……」
雖然想不通她怎麼會懷疑到他,怎麼會派了子辰來盯著,可確確實實就是子辰在盯著他,能讓她出動最得力的人,可見他在她那裡的嫌疑不一般。
既然是子辰,他如今這樣有意透露給她的訊息,估計也還是無法在事後抹消他的嫌疑。
還是麻煩啊。
不過沒事,早晚會徹底暴露在她面前的,如今提前了而已,他做好抽身的準備就是。
姬珣,不過是一個擋箭牌而已,一個迷惑視線的表象,他本也沒寄予希望,後面的,才是最精彩的。
將紙條遞給阿寅,低聲吩咐:「將此消息送去給上官鐸,告訴他,雖是黃雀,但此蟬不過偽裝的假象,不可小覷,螳螂已經是瓮中鱉,黃雀亦不可輕敵大意,讓他謹慎行事。」
阿寅接過紙條,低聲應下:「屬下今夜便去。」
榮隨之道:「你也謹慎行事,這暗中的人,眼睛毒著呢。」
阿寅諱莫如深地點頭:「屬下知道,也一直沒有輕視過他。」
榮隨之沒什麼可吩咐的了,但是也沒有心情繼續看著眼前的景色了,轉身回了裡面。
阿寅轉身去忙了。
……
安王府。
安王妃還在養傷,雖然傷好多了,但是因為喪子之痛,安王妃心中悲痛欲絕,鬱結難解,還是臥病在床,安王閒暇之餘,儘量多陪著,可現在局勢不容人,他忙著安排各種事情,也陪不了多少時候。
這不,剛陪了一會兒,就有事情要去忙了。
看著他離去,安王妃本來含著幾分笑意的眉目間,頓時寡淡下來,病懨懨地沒什麼生氣,眼中還隱含著刺痛。
她遣退隨侍的人,從枕下拿出一封沒有署名的信封,打開拿出裡面的信紙。
其實信拆開看過了的,而且看過很多次,可她還是不厭其煩一般看了一遍又一遍。
其實,上面寫著的內容並不是讓她多眷戀的,而是讓她越看越覺得自己可笑。
尤其是,看著信上所言,再想到他在眼前時噓寒問暖的溫柔模樣。
明明他不是這樣的人,不會這樣對她的才對,可是為什麼……
她忍不住掩面,無聲地抹淚。
……
姬珣剛到書房,手下便告知了葉歡顏已經起駕回宮的事情,這讓姬珣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