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憂立刻道:「我很小心的,他才發現不了呢。閱讀」
她說著,突然垂頭喪氣的,很低落的說:「我就是很想知道姑姑的事情,可是又沒辦法知道,不敢問靈姑姑,而且靈姑姑也不知道的,那剛才正好在璇璣宮遇到父皇,就想打聽一下,我知道不能亂來,所以很小心的,他才不會發現。」
「之前哥哥和我都是瞎猜的,現在是憑著父皇的話猜的,肯定更准一點,我總算知道了,姑姑和爹爹是真的在一起的,這樣就很好了。」
他們兄妹兩個被送走一個多月才接回來,根本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人會告訴他們,只能根據他們所知道的情況和有限的認知,猜到一些大概,可也只是沒有依憑的猜測,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樣,她就特別擔心。
她心裡可害怕了,然後她又不像哥哥那樣,什麼事都坐得住,哪裡能忍住不弄清楚呢。
這時,姬元顥忽然道:「妹妹,不要亂叫,他還不是爹爹。」
他說的十分嚴肅,難得的還有些嚴厲。
姬無憂瞪眼:「怎麼不是?他就是爹爹啊,哥哥你之前不是已經相信我說的了麼??為什麼現在又說他不是爹爹?怎麼回事啊?哥哥你又不信我了?」
姬元顥愈發嚴肅:「不是不信,但是還沒相認,所以還不能這樣叫。」
姬無憂不懂:「啊?為什麼?雖然還沒相認,可是他就是為我們的親爹爹啊,有什麼區別啊?」
姬元顥道:「區別很大,還沒認,就不是,反正你現在不能叫,要等……姑姑回來,她允許了才能認,也才能叫。」
他頓了頓,又加了一句:「你要聽話,這個事情很大,是不能隨便的。」
他不像妹妹那麼心大,知道是親爹爹了就可以認,他想知道到底是為什麼,為什么娘親會和爹爹分開,為什麼他們明明是娘親的孩子,卻被養在父皇的名下,那原本應該是舅舅才對,他們為什麼不能和娘親相認,為什麼……
好多好多的事情他都想不通。
所以現在他也就不想了,他還小,想不了那麼複雜的事情,而且知道的事情不多,也沒有辦法想太多,他就好好地等,總有一天會知道的,認爹的事情,等把這些他想不明白的事情都知道了再說。
姬無憂雖然還是不懂她哥哥的意思,可她一向聽哥哥的話,也覺得哥哥做什麼都是對的,所以哪怕有些違背自己的想法,也還是很乖的就點頭答應了。
「好吧。」
姬元顥又叮囑:「你不許再跟任何人打探這個事情了。」
「……知道了。」
……
這兩日元決都很忙,忙著部署邊境的軍事和安排回胤國的事情,明日便是他定下的啟程回去的日子了,讓他的傷又養了兩日,也已經不影響出行了。
其實現在想要出境回去並不容易,因為姬珩下令封鎖邊境,沒有他的詔令是任何人都不許人進出的,據月影去打探來的情況,邊境線上把控的十分嚴密,增派了比平時數倍多的邊防守軍,加上任何邊境出口都緊閉著,幾乎是插翅也難出的程度。
當然,那只是對於別人,如果是她,並不算難,儘管是姬珩的詔令,可她也有辦法讓人打開關卡,可她沒想這麼做,元決也並不想她這樣,他始終尊重她的立場,也是真的不想讓她捲入這樣的事情。
她便也真的不管這些了,由著他安排,他若能憑本事撤離還好,若是不能,她再幫他也不遲。
不過這兩日,她倒是也不閒著。
聽月影說元決那邊商談事情的人散了,可他還在忙,葉歡顏拿著忙活了許久才畫好的畫像,站起來走出去,往他議事的地方去了。
議事的地方是一間書房,她來時,他正坐在桌案後面寫著什麼,隱約瞧著,臉色還頗為凝重。
她剛走進門口,他便停下筆看過來了。
面上的凝重瞬間消失,換上一副柔和:「怎麼過來了?我這裡差不多好了,正想儘快弄好回去找你,帶你出去透透氣呢。」
葉歡顏走到桌邊,挑了挑眉笑道:「這個時候,外面可不安全,你倒是還惦著出去透氣?」
元決道:「我讓墨玄出去看過了,雖然有人盯著,可人不多,並無太大問題,若是就在別院附近,不會有事。」
葉歡顏莞爾:「那也還是算了,你身上還有傷呢,還是比折騰了,先好好養著,準備著明日離開吧,我又不覺得悶,不用你費這個心,而且現在比起出去透氣,有更重要的事情。」
元決不解,下意識的忙問:「更重要的事?是不是又出什麼事了?」
儼然是最近的事情給他留下了些許疑影,有點草木皆兵。
葉歡顏忙道;「看你緊張的,放心吧,沒出事。」
說著,她忙把藏在身後的手抬出來,然後把手上拿著的畫放在他面前:「你看。」
元決看去,看到紙上畫著的人時,愣住了。
畫像上正畫著一個小童,看著六歲左右的樣子,長得很景致,不過卻有著不符合年紀的老成,面無表情的,她畫的很細緻,仿佛他一眼就能從紙上把人拓下來,勾勒出活生生的模樣。
而那雙眼睛,如她所言的,像他,與現在倒是不是特別像,畢竟還沒徹底張開,可他看著,這孩子的眉眼和他小時候一模一樣。
「這是……」
葉歡顏低聲道:「這是你兒子,元顥。」
雖然已經知道了是那孩子,可聽到她的回答,元決的心還是十分微妙的,他伸手去想把畫像拿起來,可還沒拿到就忽然僵住,僵了一下又想摸畫像上的人,可似乎不敢碰,又愣在那裡了。
葉歡顏見狀,便伸手去,把畫像拿起來,遞到了他跟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