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宇文燼是直接就出來的,他到底是來客,還是一國皇帝,他要出來,自然不會有人攔著,看來她之前的警告看來宇文燼是沒當回事,也不知道姬珩有沒有讓宇文燼好好待在驛館。
總不會是打了招呼才出來的,若是如此,他們身邊肯定會跟著姬珩派的引路和保護的人,可如今一個都沒有,只有他們自己的。
當然,姬珩肯定派了人暗中盯著這些北靖人,以防宇文燼暗中搞事,所以如今周圍肯定跟著姬珩的人 ,但是若是宇文燼此人並非簡單的,他若是想做什麼,怕是也看不住。
這個時候,她可不希望宇文燼再搞事情,又是一堆麻煩。
宇文燼聽言,當即開口道:「朕只是想隨意走走看看,何必這樣麻煩?啟太子登基在即,必然很忙,就不用勞煩他親自來陪著朕隨意晃悠了吧。」
「說的也是,可是也不能就這麼讓靖皇陛下在城中隨意晃悠啊,先前靖皇陛下就是因為大意才遇刺的,那次的出事而都還沒查出結果來了,誰知道會不會有人再對靖皇陛下不利?我們總是要為陛下的安危著想以及負責的。」
說著,她勾唇一笑,道:「這樣吧,既然陛下不想勞煩皇兄,那本宮派人為陛下引路護駕吧。」
說著,就喚了一聲:「子辰。」
聲音剛落,一抹暗影踏著夜色而來,瞬間就出現在葉歡顏側前方。
「公主。」
葉歡顏吩咐:「你親自帶一隊人,為靖皇陛下引路護駕,絕對要確保靖皇陛下的周全。」
沒問過他的意思,葉歡顏就這樣做了安排,宇文燼是有些不高興的,臉色也沉了些許。
「公主,這就不必了吧?朕身邊有的是人護駕,至於引路之事,也大可不必,朕只是在郢都走走逛逛,總不會走丟,那裡用得著勞煩公主派心腹護衛來跟著朕?」
葉歡顏道:「靖皇陛下如此說就不對了,靖皇陛下身邊的人若是靠譜,何至於先前遇刺受傷?陛下或許自信,可本宮卻不能大意,若是靖皇陛下再有個好歹,所傷的可是兩國的關係。」
「今日靖皇陛下和父皇皇兄才定下了聯姻結盟之事,為了避免橫生枝節,自得萬分小心,若是靖皇陛下不想要人引路也沒事,本宮讓子辰暗中保護就好,子辰是我大啟數一數二的高手,定然能護得住靖皇陛下的周全。」
「若是靖皇陛下還是不願意,那正好本宮與夫君也是要去逛燈會,既然碰巧遇上了,靖皇陛下不嫌棄的話,本宮與夫君也願意與靖皇陛下同道,這樣既全了陛下的安危,也不失我大啟的待客之道,這樣的話,本宮也是很願意的,想來夫君也不會有意見吧?」
她說到最後,還看著元決以示詢問。
元決很配合,並且一副十分樂意的樣子輕聲道:「當然。」
他們倒是樂意給他添堵,可宇文燼是一點都不想多看這倆人的,一看到就想起他妹妹的死,恨不得把這夫婦倆剁了,可是他現在還是做不到。
他閉了閉眼,終究還是退了一步:「如此,就不勞煩公主和胤太子親自來了,朕多謝公主思慮周全,派近身護衛來為朕護駕。」
「應該的。」
宇文燼不想再和她說什麼了,連客套做戲的話都說不出來,讓人放下帘子。
宇文灼禮數周全:「那我們先走了,不打擾二位。」
說完,就拱手行了個禮,轉身回去上馬。
葉歡顏和元決退開到旁邊,給他們騰路,待他們過去後,才看了子辰一眼,不用吩咐,子辰就明白了葉歡顏的意思,無聲的頷首行禮,帶了一隊人悄然跟著宇文燼去了。
他們遠去後,元決才問她:「你是怕他去找與他勾結的人?」
葉歡顏莞爾:「是,不過也不僅是這樣,都這個時候了,就算再勾結策劃,他們也掀不出大浪來,主要還是給他添堵。」
添堵這話,倒有些小孩心性。
元決無奈:「你啊。」
葉歡顏道:「我那天警告過他的,讓他安分守己的待在驛館,我就保他在大啟安然無恙,可想來他也是沒記著,他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有閒心去逛燈會散心?」
「今夜若不是在這裡遇到了,我的都不知道他會跑出來,若不派子辰盯著,憑姬珩的那些人,可不一定看得住這位北靖的皇帝。」
元決好笑道:「可是你這樣,怕是宇文燼更恨你了。」
無論是先前的還是剛才的,葉歡顏對宇文燼算是羞辱了,以宇文燼那樣的人,必定記恨,新仇舊恨的,怕是不死不休了。
葉歡顏翻了個白眼:「說得好像我不這樣,他就不恨我了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這次暗中潛入的目的,反正仇早就結下了,盯著他不讓他輕舉妄動,能省事兒,我管他會不會更恨了,反正他拿我沒辦法。」
唔,似乎也是。
葉歡顏摸著下巴想了想,挺為難道:「不過說實話,宇文燼若是真的不肯罷休,非要找我們報仇,似乎也只能讓他永遠留在大啟了。」
「你打算這麼做?」
葉歡顏搖了搖頭:「還不知道呢,若是那天姬珩不橫插一腳,我早就弄死他了,那會兒他尚未公開身份行蹤,殺了他倒也能處理好,可如今他在這裡的事情已然公開,他若死在大啟,不好收場,不管是什麼名目,都避免不了兩國交惡。」
元決想了想,突然道:「倒也不是真的沒有辦法收場。」
「怎麼說?」
元決道:「讓他的死與我和大胤有關。」
葉歡顏:「……」
忍了忍,還是忍不住問他:「你是有毛病麼?」
元決側目看著她,挑眉。
葉歡顏沒好氣道:「我可以理解為你為了我色令智昏了麼?哦,把人殺了罪名嫁禍給你和大胤,讓大胤和北靖交惡,你怎麼想的?周幽王都沒你那麼會玩。」
元決疑惑:「周幽王是誰?」
葉歡顏對他抓重點的本事挺無語,可還是解釋道:「就一個為了博美人一笑烽火戲諸侯的昏君,你不知道,別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