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現在的事情本來就沒還沒從根源處解決,朝中許多人都對姬沉和姬珩的處理方法以及態度不滿,再加上因為她,其實矛盾還是很大。閱讀
如果姬沉父子不收回她的封地兵權,大啟和大胤結盟聯姻的事情肯定遭受反對,哪怕她和元決成婚了,聯姻也算是板上釘釘,可也只是之前形成的夫妻關係,與兩國邦交是緊密相連,卻也並非一定要共存。
只要不解決她封地兵權的事情,納西人肯定會逼她選其一。
她倒是可以選擇,可姬沉和姬珩不會退讓,那就不是她選不選的問題了。
這個時候北靖再提出聯姻結盟,便是給了他們一個由頭,他們肯定會極力促成此事,以此來破壞大啟和大胤接下來的結盟,如此,肯定會合力施壓,這種時候再鬧這些,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這些人也是什麼都不知道,不知道這些都只是姬沉和姬珩對付胤國除掉元決的一步棋,還以為 姬沉和姬珩是一心要和大胤化解干戈聯盟的,一天天的操心這些玩意兒。
月影道:「那屬下這就去告知太子。」
說著就要下馬車。
可葉歡顏想到什麼,有些顧慮,忙叫住她:「等等,回府之後再去。」
「主子這是為何?」
葉歡顏目光幽深,意味深長的笑著,道:「不管他有什麼目的,此番也算是一片好意,還是莫要害人家了,何況,這也是難得的好棋子了。」
雖然即便月影現在去,暴露的可能性也微乎其微,可有可能那就是隱患,有些事情,還是要萬無一失才行,尤其是這種,她不做這種缺德事兒。
月影本來還有些不明白她的意思,可稍作思量就懂了,忙道:「屬下明白了。」
葉歡顏尋思著,十分困惑:「我倒是有些好奇,這宇文灼到底用意何為,一而再再而三,他到底圖什麼?難不成是想借我們的手除掉宇文燼,好取而代之?」
之前就是宇文灼故意露出端倪,引起她和元決的疑心,她才順著查到了宇文燼的蹤跡,可惜沒能得手,否則宇文燼若是死了,他的功勞可不小,她當時就知道宇文灼是故意的。
而方才,宇文灼故意透露消息的同時,似乎還有意無意的釋放善意,明顯是讓她看他的誠意。
月影道:「這也不是沒有可能的,畢竟生為皇子,對皇位有野心是情理之中,若是宇文燼真的沒了,他作為如今北靖最尊崇的王爺,背後同樣有蕭家支撐,想要奪得帝位並不難。」
葉歡顏哼笑一聲:「只怕不盡然於此吧。」
「主子是懷疑,他與宇文燼有恩怨?」
葉歡顏搖了搖頭,道:「我對他們北靖的人和事都不清楚,什麼也不知道,所以沒什麼好懷疑的,只是憑我的直覺,覺得他這個人不像是野心重的,或許是我看走眼了。」
月影淡笑,十分認真的道:「主子看人一向是準的,所以看來是另有緣由了。」
葉歡顏無奈笑道:「我自己都摸不准,你倒是比我還相信我那沒來由的直覺。」
月影不置可否,她對主子素來是毫無質疑的,而且葉歡顏確實是心思細膩,看人看事都很準。
回了公主府不久,月影又離開公主府前往東宮。
姬珩本來在忙,不過月影來了,他肯定是見的。
月影轉達了葉歡顏的話後就走了。
她走後,姬珩面色頗為凝重的思索了一陣,才問旁邊的上官穎:「你怎麼看?」
上官穎淡淡一笑,不答反問:「殿下是徵詢我要不要納妃麼?若是如此那就大可不必,這是殿下登基後無法避免的。」
看似玩笑的話,其實說的有幾分認真,她也儘量掩住眼底的黯淡與無奈。
姬珩眉梢微動,旋即嘆了一聲,拉過上官穎的手苦笑道:「你倒是看得出來我的心思。」
上官穎笑了笑,道:「殿下也沒瞞著我啊,若是殿下有心不讓我看出來,我是什麼都看不出來的。」
「穎兒……」
上官穎輕聲道:「殿下想做什麼,按照自己的心思就好,就算真的成了,我也不會介懷,何況,權宜之計罷了,北靖這般不過是想火上澆油,讓我們大啟朝堂爭端不止,他們就是打量著讓殿下左右為難而來的,殿下答應了,那就沒有什麼好爭的。」
「至於皇妹和元決的事情,以及大啟和胤國是否結盟,原本殿下和父皇先前放出的態度只是一步棋,為的可不就是讓北靖以為兩國要聯盟坐不住出手麼?本來也沒真的打算和胤國怎麼著,如今既然北靖橫插一腳,那就答應了北靖,讓所有人摸不准你對胤國的態度,說不定還能緩解眼下的困局。」
姬珩聞言,深深地看著上官穎片刻,才啞然笑道:「你以前還說你不懂這些彎彎繞繞,分析起來卻頭頭是道的。」
他倒不意外上官穎懂得這些,畢竟上官穎是個什麼樣的人,他自來清楚不過,若是上官穎真的只是一個目光淺顯的無知女子,他也不會看得上,他父皇也不會選了她做太子妃。
可以前上官穎從不置喙朝中的事情,今日也是難得。
上官穎抿了抿嘴,有些彆扭無奈的道:「我只是見你這兩日一直為這些事煩躁為難,所以才多嘴的,不然我才不會管這些。」
然後又沒好氣道:「而且,你可不要笑話我,這些事情你本來心中也有數,就是借著我的口說出來的而已。」
姬珩喟嘆一聲,握著她的手低聲道:「我只是怕你會難過。」
上官穎扯了扯嘴角,悶聲道:「是會有一點,可也不算什麼,我都懂的,何況,這件事最後能不能成還不知道呢,尚且未知的事情,我有什麼好難過的?我連現成的那些都不在乎,在乎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