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正常早朝,不過朝堂之上卻不像往日那樣平靜,反而沸騰不已。
葉歡顏雖然人沒在宮裡,可早朝的情況還是不停的被傳送到她這裡來,也差不多和看直播一樣的,就是沒有畫面感,只有文字敘述,直播小說內容。
今日確實因為昨日鬧出的事情,那些人在朝堂上要翻天一樣,尤其是一個個做足了準備見姬沉並且了聯合施壓,卻白準備了,姬沉根本沒出現,依舊只有姬珩。
那些人肯定是不服了,以前就有些不服姬珩的行事,可都敢怒不敢言,這次的事情也是給他們借了膽,聯合逼姬珩請出姬沉,言語間的意思就是姬珩現在無權主持大局,不能解決此事。
然後……
嚷嚷的最厲害的幾個,被姬珩下令斬了,並且禍及全家……
罪名就是以下犯上,羞辱冒犯先皇后和當朝太子,有不臣之心!其罪當誅!
以姬珩的意思是,無論如何,先皇后都是姬沉明媒正娶昭告天下冊立的元配皇后,他也是出生就被立為太子的大啟儲君,身份實打實的擺在那裡,這些人公然犯上,貶低折辱便是死罪!
他昨日對這些事置之不理,宮門口鬧騰也不見血,只是把人送回,這些人以為他現在投鼠忌器不敢殺人,就卯足了勁的蹦躂,以為可以因此讓他更加束手束腳不敢妄為,沒想到失策了。
他這一殺,人心如何尚且再論,起碼朝堂上那些人就不敢再過分鬧騰了。
然後就開始了掰扯先皇后的來歷和太子公主的血統問題,說什麼皇帝欺瞞天下,皇位傳承不容有污點,哦,還有璇璣公主的封地軍權歸屬問題又被搬出來,吵得不可開交。
然後最後的結果是姬珩和一群站在他這邊的朝臣一起配合,把那些不滿的聲音都懟回去了,竟然有理有據的讓那些人啞口無言,明明一肚子不滿,可就是不知道該怎麼掰扯。
吵了一上午,愣是沒有吵出個所以然,姬珩又態度十分堅定,半分不肯退讓。
最後眼瞅著姬珩已經耐心全無,可能是自覺爭辯不過,可又不甘心就這樣不了了之,一名老臣當場撞柱身亡。
「是什麼人??」葉歡顏聽聞消息,忙問子辰。
「是周閣老,兩朝元老了,先前大多是恩養在府中,可是個迂腐固執的,有什麼不合規矩的事情他都會冒頭,公主應該對她有所耳聞吧?」
葉歡顏乍一聽倒是沒什麼印象,可再仔細琢磨,就想到是什麼人了。
畢竟她回來之後這幾年,許多事情都是不合規矩的,總有一些頑固不化的老臣嚷嚷,這位周閣老就是其中一個,不過她都沒理過,本來她之前就不太愛管郢都和朝堂的破事兒。
子辰解釋:「此人是先朝的老臣,陛下登基後與他政見不合,一直也都不對眼,當年先皇后和太子的前後冊立他就極其不滿,可此人也算是一位德高望重的老臣,於朝也有功,陛下便不太與其計較。」
「先前他有什麼看不過眼的也就是不滿罷了,可也都沒什麼,沒想到這次竟然會這般剛烈,當朝撞柱而亡,他背後又不是門生故吏,此事怕是會愈發麻煩。」
葉歡顏嘆了一聲道:「也是可惜了,這麼大年紀了。」
「只是你這麼一說我就納悶了,你也說了,他是先帝那一代留下的老臣,之前對諸多事情表達不滿,可大致也沒什麼成效,他便也不鬧騰了,這次才剛烈,未免有些突兀了。」
這個周閣老,大概就是那種憤青,既然如此,就不會是年紀大了才開始固執的,而是自來就這樣。
「就算這次的事情取確實是匪夷所思,可對於他這樣迂腐固執的老派臣子而言,此事再匪夷所思,也比不上當年我父皇逼宮弒父更令人髮指吧,他若當真頑固不化,能讓自己活到今日?還這麼多年都在父皇手下夾縫生存?」
一個當真固執不化的老臣,如今這樣的事情都見不慣,那當年姬沉逼宮造反奪位弒父,甚至後面還囚禁太后,他豈非應該鬧得更厲害?畢竟儘管性質不同,可前面的那些,比現在的荒唐多了。
子辰揚眉:「公主的意思是,周閣老一向沽名釣譽,此次當堂撞住也是另有內情?」
葉歡顏笑了笑,道:「說說而已,我也不敢確定,人心這種東西,猜測出來的也算不得准,你聽聽就算了。」
說著,側頭吩咐月影:「人死了,應該會辦喪事,以我的名義送個花圈去。」
月影尚未應聲,子辰忙道:「公主,不用多此一舉了。」
「怎麼?」
子辰回話解釋:「明日便是陛下壽宴,舉國同慶,之後又是登基大典,便是辦喪怕是也會延後,何況周閣老是這般死法,也是大不敬的,太子已經下令,不許辦喪,不過卻允其厚葬。」
這種情況,姬珩是可以完全不理會的,雖然是老臣,可犯上自儘是大罪,允許他草草下葬不牽連家中已經是開恩了。
葉歡顏嗤了一聲:「他倒是很懂得給一顆糖打一巴掌,只是這樣怕是也不乏鎮撫人心,等父皇壽宴過了,必定還會再鬧。」
而且會鬧得更凶。
因為姬珩即將登基,這些人肯定卯足了勁阻止姬珩登基,若是能破壞了這次大典那就再好不過了。
所以,怕是壽宴最後,情況會比今日更激烈。
明日要不是姬沉的大壽,這種關頭沒人敢作亂找死,這些人肯定也不會消停。
不過,因為壽宴消停的,也只是朝臣,其他人就不一定了。
這不,下午,就因為姬珩砍了幾個老臣和周閣老的死,郢都的大波文人士子再度齊聚宮門口,大為不滿,情勢愈發嚴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