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凌厲的看著姬珩質問:「啟太子這是要殺了朕的人?」
姬珩面不改色:「孤已經說了,他們是護主而死!」
「你……」
姬珩掃了一眼宇文燼中箭的地方,箭都還刺在那裡沒拔掉,白衣被染紅了大片。
他淡淡的道:「靖皇陛下,你的傷可不輕,若是再繼續耽擱在這裡,有個好歹,孤和大啟可擔不起靖皇的死,那就只能當做靖皇陛下沒來過了。」
宇文燼自然聽得出來姬珩的威脅之意,許是心緒激動,傷口更痛了,他捂著傷口旁邊重重的喘了幾口氣。
姬珩面無表情:「靖皇陛下,請吧。」
宇文燼尚有些遲疑,祝回山卻忙道:「主上,如今也只能這樣了,您的傷勢要緊,至於他們……他們本就是為了護衛主上而活,如今為護主上而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和祝回山對視一眼,宇文燼也只能如此了。
姬珩這才帶他前往驛館,留下奎引處理後續。
這場大火,自然只能是意外起火,這場廝殺也不曾有過,而那些宇文燼的人那些受傷未死的手下……
奎引毫不猶豫的下令:「一個活口都不留。」
就這麼一句話,數十條人命瞬間殆盡。
之後,今夜的事情就似乎沒有發生過,第二日,對這場大火,傳起來的只有意外起火,去無人得知內里究竟。
深夜的驛館,大家本來已經休息了,姬珩親自將宇文燼送來,自然驚動了 整個驛館的人。
宇文灼被吵醒,說是啟太子來了,他出來一看,就看到宇文燼主僕倆,宇文燼受了箭傷一身血,祝回山扶著他,可嘴角也噙著一行血跡,一看就是出什麼事了。
宇文灼見狀慌忙變臉,疾步上前將宇文燼另一邊扶著,問:「皇兄,您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宇文燼現在傷愈發中,沒混過去都是好的了,沒什麼精力回答。
當然,也用不著他回答,姬珩先開了口:「平陵王不必擔心,靖皇只是不慎遇刺,傷的雖然不輕,可也死不了,孤已經派人去傳太醫了,很快就回到。」
他倒是說的輕巧,已過帝王受了這樣的傷,他也只一句死不了?!
宇文灼自然知道遇刺一事哦按時不簡單,張了張嘴想說什麼,可姬珩又開了口:「平陵王還是先帶靖皇陛下坐下稍作休息吧,畢竟傷的不輕,孤已經命人整掃靖皇陛下的住處,待太醫來,應該也就好了。」
宇文灼這才扶著宇文燼去坐下等著。
驛館東苑。
元決正打算休息,青玄匆匆而來。
「殿下,啟太子來驛館了。」
元決驚訝疑惑:「這個時候他怎麼來了?來找我的?」
青玄搖頭:「回殿下,不是,啟太子帶著兩個受傷的人去了西苑。」
元決納悶:「兩個受傷的人……」
這是怎麼回事?
「你可看清楚了,是他送來?不是押來的?」
「回殿下,確實是送來的,不像羈押,啟太子對其中一個傷得最重的白衣男子還挺有禮數。」
元決想不通怎麼回事,只能吩咐道:「再去看看怎麼回事。」
青玄領命去了。
然而還是探不出什麼來,只看到不久後來了個太醫,再之後姬珩便離開了。
直到第二日西苑那邊放出消息,是北靖皇帝宇文燼來了。
……
葉歡顏這一昏迷,就昏迷了將近一夜,不過還沒天亮就醒了,醒來之後想起昨晚的事情,心裡惱恨至極。
姬珩又壞了她的事。
月影適時道:「主子,太子殿下就在外面,您要見他麼?」
葉歡顏詫異:「他在外面?什麼時候來的?」
月影低聲道:「昨夜太子殿下處理完了宇文燼的事情就來公主府了,一直在等著您醒來。」
葉歡顏冷笑:「好啊,他倒是自己送上門來了,見,怎麼能不見,他還欠我一個交代呢。」
月影道:「那屬下讓人給你備水梳洗。」
葉歡顏剛起來,自然不能就這樣去見。
葉歡顏沒意見,嗯了一聲讓她去了。
等梳洗更衣好了,天光破曉。
外面,姬珩坐在正廳等了一夜,倒不是非要著急著跟葉歡顏交代昨夜的事情,只是順道就來了,畢竟弄暈了葉歡顏,有些擔心就想來看看,之後想了想就直接尋了個地方閉目養神,不想回東宮。
本來見時辰差不多了,打算走了,因為他還要去準備早朝,可正想走,葉歡顏就醒了,他便繼續等著。
又等了好一會兒,就看到葉歡顏出來了,他立刻起身上前。
「可有哪裡不適?頭暈麼?」
這樣弄暈她,可能會造成醒來後頭暈,他擔心的就是這個。
葉歡顏沒回答他,冷著臉問:「宇文燼呢?」
姬珩道:「我把他送去驛館了。」
葉歡顏擰眉,就知道會是這樣。
她咬了咬牙:「你早就知道他人來了郢都,卻一直放任不管,姬珩,你到底又想做什麼?」
姬珩一時沒回答。
葉歡顏眯著眼看著他,片刻後又質問:「我就問你,他突然來到郢都,是不是你引來的?」
姬珩不答反問:「為何會覺得他是我引來的?」
可他不回答,還這般態度這般反問,葉歡顏已經篤定了猜測:「果然是你引來的!」
姬珩眸色微動, 不置可否。
葉歡顏盯著他緩緩問:「你費盡心思把他引來這裡,想做什麼?」
姬珩看著她沒回答,顯然不好說。
葉歡顏見狀,瞭然冷笑:「看來我想的沒錯,你引他來,是想利用他對付元決,對不對?」
葉歡顏這才將姬珩一開始的用意捋明白了:「我就說你為什麼會突然一起請了兩國來賀壽觀禮,這只是個幌子,你真正的目的除了想逼元決來,還有就是引宇文燼來。」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姬珩,你打的一手好算盤啊,借刀殺人還一箭雙鵰呢,把愛自己摘的乾乾淨淨的,不愧是從小研習帝王之術的人,果然是厲害。」
姬珩淡淡道:「不管我想做什麼,如今都已經被你攪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