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傾瀾聽的不真切,卻立刻把掉進去的姜逸給撈了出來。記住本站域名
姜逸伸手抱著他,蜷縮在他懷中,猛地吸了幾口氣,渾身發抖,發出低啞的喘息聲,就像殘留著半條命的幼獸。
他快死了!
姜逸咬著牙,雙手緊緊的抱著君傾瀾。
爹,救我。
「不怕,本王在。」
君傾瀾抱起姜逸,帶出了書苑。
姜清顏看到他懷中的孩子,激動的跑過去與他們相擁。
君傾瀾一手抱著姜逸,還要騰出手來托著姜清顏的身子。
楊煜和追影就在一旁守著,看到君傾瀾抱著這麼一大一小,上了馬車。
追影面無表情的跟楊煜聊,「你說,我們能不能同時抱起妻兒?」
他覺得王爺的力氣,真的挺大的。
楊煜眼眸深沉的凝視著他,「你很想娶妻生子?」
追影一臉木然,「你不想嗎?」
楊煜冷冷的回答,「不想。」
追影跟在他身後,想問問他為何不娶妻生子,這不是天下男人都想的事嗎?
還有妻妾成群,兒孫滿堂。
可是楊煜一點機會都不給他,幾乎是不搭理他了。
追影很莫名其妙,越發覺得楊煜捉摸不透了。
攝政王府。
君傾瀾把姜清顏和孩子抱回來之後,元嬤嬤和祁連才定了定魂兒。
姜逸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衝進房間就把門給關上了。
姜清顏被關在門外,心急如焚,「小逸,你在裡面幹什麼?開門啊!娘知道你受傷了,娘給你療傷好不好?」
回答她的,是屋中低沉的嘶吼聲。
姜逸點燃了很多的蠟燭,他找出了屋中所有能找的蠟燭,點燈,燃起火光。
他漆黑的雙眸,凝視著蠟燭,火苗在他眼前跳躍,火光清晰的倒映在他的眼眸里。
姜逸盯著蠟燭,腦中浮現出一些零星的片段——
「這就是那個小野種?才一歲,白白嫩嫩挺好看的呀?」
「還不會說話吧?咱們要不要割了他的舌頭下酒吃?」
「等他醒過來,只要他一哭,一說話,就割掉他的舌頭!反正他是個有娘生沒爹養的小野種!殺了他也沒什麼!」
那些黑暗,那些人陰森恐怖的笑聲混合在一起,姜逸仿佛回到了那個夜晚。
他不敢哭出聲,不能說話,不能有任何聲音。
他不想被割掉舌頭!
他害怕!
「姜逸!姜逸別怕!」
一個高大的身影衝破黑暗,將他抱了起來,讓他在邪惡與危險之中感受到溫暖,讓他感覺到,自己還活著。
「姜逸,有本王在,誰都傷不了你。」
爹爹。
他嘗試著張了張嘴。
他已經有意識了。
可他發不出聲音。
他想叫爹爹啊,叫不出聲啊……
「爹!!!」
姜逸抱著頭,猛地尖叫了一聲。
他想被保護,他想有爹!
他不要做野種!
「小逸!」
姜清顏站在門外,心臟狠狠一顫,「小逸……小逸是你在說話嗎?」
「小逸!」
君傾瀾一腳踢開了房門,帶著姜清顏沖了進去。
「啊——」
姜逸尖叫一聲,抱著頭縮進了桌子底下。
「小逸,小逸你會說話了?你會說話了是不是!」
姜清顏捂著嘴,激動的不能自已。
君傾瀾蹲在地上,朝裡面的姜逸伸手,「出來,別弄傷了自己。」
姜逸抱著頭蜷縮著,一動不動,渾身劇烈的顫抖著。
君傾瀾用力將他給拽了出來,抱在懷裡,「爹的話都不聽了?」
君傾瀾這一句,讓屋中所有人都愣住了。
姜清顏瞪大眼睛,「王爺你……你說什麼?」
「王爺!」
祁連激動的捂住嘴,差點沒哭了出來。
元嬤嬤也是死死咬著唇,忍住眼淚。
君傾瀾說,他是姜逸的爹。
姜逸被君傾瀾抱在懷裡,動作緩慢的抬頭,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想再確認一遍。
自己沒有聽錯。
君傾瀾輕撫著他的脊背,靠在他耳邊,溫柔的出聲,「別怕,有爹在,誰也不能再欺負你。」
姜逸埋在他懷中,眼淚悄無聲息的落,蔓延了他整個大腦。
他也有爹爹了嗎?
整個晚上,姜逸都只要君傾瀾抱著他。
君傾瀾給他脫衣服洗澡,給他擦乾頭髮,給他換藥覆上紗布,將他放在自己的腿上,哄他入睡。
姜逸像一隻幼獸,蜷縮在他覺得安全的境地。
姜清顏蹲在床邊,不敢靠近,已經哭紅了眼眶,「原來你的心疾,是這個嗎……」
他想要個爹。
「今日之事,本王一定會徹查的。」君傾瀾凝視著姜清顏哭紅的臉,鄭重說道。
姜清顏心中縱然恨害姜逸的人,她更恨自己,是她不夠關心孩子,才會讓他變成這樣!
她從未想過,沒有親生父親,對他來說足夠傷害他這麼深。
「野種這個身份,讓他背負了太多了,是我對不起他。」姜清顏聲音嘶啞,滿是愧疚。
「既然無法改變事實,就想辦法彌補,以後,本王就是他的父親,你要學著,教他喚本王一聲父王。」
君傾瀾低沉磁性的嗓音響起。
姜清顏不可置信的睜大了眼睛,「王爺說什麼?」
「姜清顏,你不是耳聾眼瞎的人,不要讓本王重複這件事,姜逸是本王的兒子,他該叫本王什麼,你有責任教他。」
君傾瀾眼眸深沉,他的半邊臉埋在夜色陰影之後,卻散發著璀璨的光輝。
姜清顏從來沒有一刻,這麼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愧疚,興奮,交織著複雜的情緒,在她胸口激盪。
她喃喃出聲,「王爺大可不必如此……」
她都不知道小逸的父親是誰,君傾瀾為何要對他們這麼好?
「本王要做的事,你反對不了。」
君傾瀾心中早有打算,把姜逸當做自己的兒子,待他病情再好些,能夠說話了,便封他為世子,讓他堂堂正正做他的孩子。
姜清顏確實無法阻止君傾瀾,第二日姜逸醒來,本該養病,可君傾瀾堅持帶他去御書苑,查清事情的真相。
姜逸來御書苑之前,這裡便早是嚴陣以待,影衛來查事情,不過一兩個時辰,便有了結果。
甲班的幾個學生,以君羽溪為首的,全都被押解著,在教室前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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