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們交集不多,但安樂公主敬愛君傾瀾,是從不與她為敵的,還多番在賢太妃面前說她好話。
如今,她倒是與以往不同了。
小秦氏的手,搭在姜清顏的手背上,輕輕安慰,「你別多想,每年的宮宴聚會,數不勝數,我們姜家缺席這一場兩場的,也不是什麼大事,國公府的威名,不在這些宴會上面,也與你無關。」
「若與我無關,安樂公主就不會這麼有意針對了。」姜清顏吸了一口氣,眼神變得凝重了起來。
「我說你啊,就別想這麼多了!你當這宮宴,是人人都想去的啊?
那些一窩蜂擠破腦袋的,要麼是衝著皇上,要麼是想著出風頭,可宮宴上哪這麼好出風頭?像我們這樣沒本事的,去了鬥嘴又鬥不過,還不能打架動手,煩著呢!不去正好!」
楊纖容滿是不在乎的說著,還夾了一大塊肘子肉到碗裡,吃的津津有味。
她旁邊,姜皓斜睨了她一眼,「你去了肯定能出風頭,你給表演一個胸口碎大石,其他貴女都不行的。」
姜沅聽的險些噴飯,捂著嘴咯咯笑,「哈哈哈!還是纖容姐姐厲害!會表演胸口碎大石!」
「我砸碎你的胸信不信!」
楊纖容肘子吃了一半,放下碗就朝姜皓胸口砸了一圈。
姜皓痛的慘嚎一聲。
他這是……自討拳頭吃。
他的胸真的有可能被砸碎。
姜清顏捂著臉,有些哭笑不得。
飯後,她還是跟小秦氏商量著,想解決一下這件事,小秦氏卻挽著她的手,邊走邊說,「我瞧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安樂公主跟其他公主不同的,也許還有後招,如今你雖被皇上休了,
但皇上心中仍然牽掛你,不少人看出來的!為明哲保身,不再招惹禍事,你還是安心建造醫院更重要,這家裡,還有其他雜事,你就交給我來操心吧,別累壞了自己。」
姜清顏的心暖暖的,滾燙著一股熱意,她眼神溫柔,載滿星河,「大伯母,謝謝你,這麼疼我。」
她從小沒有娘親,是父親又當爹又當娘,將她嬌養大的,她從來不知道被母親關懷,是什麼滋味。
可是這一年來,小秦氏卻讓她感覺到了,被慈母疼愛,有多溫暖甜蜜。
她無形中,給了她支撐和依靠。
「一家人談什麼謝呢?若你不嫌棄,我便是將你和阿沅一樣,都看作我的女兒的。」
小秦氏捧著她的手,溫柔輕撫,母親般的溫暖,讓人不自覺想依賴。
姜清顏聽她的勸,既然要安心建造醫院,就不管那許多雜事了,因此安樂公主的宮宴過去,她也沒放在心上,跟謝靈韞楊纖容一起,專注於醫院的建造上面。
皇宮大內,宮宴熱鬧的結束,君傾瀾也賞臉,在落霞殿坐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可是他來的時候興致就不高,走的時候,也是沉著臉,回到勤政殿,聽說有幾個官眷帶著女兒想來請安拜見,他更是直接一口回絕。…
勤政殿外的冷風,呼呼的灌了進來,君傾瀾喝了幾杯酒,被吹的頭昏腦漲的,愈發煩躁了。
門口,安樂公主拎著兩罈子酒,被追影攔著。
她看向追影,高聲調笑,「兩年不見,你這面癱倒是痊癒的很利索,瞧這小表情豐富的,比以前可俊朗多了!」
追影嘻嘻笑了兩聲,「謝公主誇讚,可是皇上這會兒真的不想見人,公主還是回吧。」
「我的皇兄我最了解,他是不想見別人,定然是想見我這個妹妹的,你要是不讓我進去,我可要跟你動手了。」
她把兩壇酒丟到宮婢手中,摩拳擦掌就一副要跟追影動真格的樣子。
追影素來知道,這是位祖宗。
他滿臉的無奈,「公主,你要麼闖進去,要麼又得屬下遭殃,屬下最近挨的打不少了,您也可憐可憐屬下吧。」
他這屁股肉少,真的不經造。
「得了吧!你挨的打多,還是楊統領挨的打多?他皮糙肉厚的,橫豎也打不壞,一會兒皇兄怪罪,我直接說他,讓他替你挨打就行!你別攔我了!」
安樂公主說完,就一把推開了追影,進殿去找君傾瀾了。
追影站在門口,有些尷尬的搖頭,「這樣是不是不太好?」
總讓楊煜替他挨打,他若是真被打壞了,咋辦?
安樂進殿之後,就看到她的皇兄坐在龍椅上,一臉的沉悶,眼中還有陰鬱的神色,很是不高興,就連他的碎發間,她都看到一縷白髮了。
她拎著酒罈子放在了君傾瀾的御案上,一拍御案,豪氣道:「皇兄若再這麼沉悶下去,還不到三十歲,便要像那四五十的老頭兒一樣,可白瞎了你這麼俊朗的容顏!」
君傾瀾抬頭,眉心皺出了一道摺痕,「你來幹什麼?宮中還有那麼多賓客,你就這麼不講禮數的丟下她們了?」
安樂開懷大笑,「我若喜歡講禮數,就不會天天不回宮,在江湖上飄著了,皇兄怎麼像是第一天認識我一樣?」
君傾瀾不大想跟她說話,一直趕她回去。
安樂索性拖了個凳子過來,坐在君傾瀾面前,一掌拍開一壇酒,高聲喊道,「皇兄惱我讓你見不到姜清顏了,你就不能自己出宮去見她嗎?你老借這種由頭見她,算什麼名堂?我母妃又愛找她麻煩,回回你們都鬧的不可開交的!」
君傾瀾偏頭,她正抱著酒罈子仰頭喝,動作沒一點公主的樣子。
他微微眯眼,「你今日故意的?不許姜家女眷入宮,好讓……朕去找她?」
「不然呢?」安樂喝了半壇,放下酒,擦了一把嘴,「我給姜家使絆子,皇兄你不正好去安撫嗎?既是要倚重姜家,你出宮去見她,又不顯得那麼生硬刻板,還能順便看看她的醫院建造的怎麼樣了,若是建造的好……」
「朕還可以再行賞賜。」君傾瀾的眼中,終於有了一抹光彩。
「正是!」安樂摸著酒罈子,笑君傾瀾,「皇兄從小便憂國憂民,少年老成,可唯獨在自己身上不怎麼用心,對自己喜歡的女子,也不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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