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懷衍挑眉，眼神亮了亮，「顏顏，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廢話。【記住本站域名】」姜清顏瞪了他一眼，不是關心是什麼？
蕭懷衍眼角微瀾，似乎是感動的要哭出來了一般，「我很高興，真的，顏顏。」
他許多年，都沒有這麼開心過了。
上一次，是他在天牢里，被她抱著，喚了一聲阿衍的時候。
姜清顏伸手按住了他的眼角，替他擦掉了那滴沒有落下來的淚，然後告訴他，「蕭懷衍，無論我是何身份，你都還是我表哥，從前要避嫌，現在不用了。」
現在，她只是姜國公府的大小姐，沒有夫君，沒有什麼高貴的身份，可以像從前一樣，是蕭懷衍的表妹。
蕭懷衍滿心都是喜悅。
他甚至很想握住姜清顏的手，感受她掌心的溫暖。
可是姜清顏又及時收回手，支支吾吾的說了一件事，「但是我……沒有辦法回報你情意，我不會嫁給你的。」
她被君傾瀾休了，可她對自己今後的人生，還沒有清晰的規劃，婚嫁之事，她更是不想再去碰。
而且她對蕭懷衍也……
「我知道，我都知道的。」
蕭懷衍揉了揉眼角。
他替姜清顏掌燈，與她一同慢慢的走著，嗓音是難得的正經又溫和，「我知道你不愛我，說了這麼多次，倒也沒指望，你真的會同意嫁給我，但我希望……
顏顏，你不要把我當做一個累贅，每每見我，眼神里總是歉意。」
他說到最後，失笑的有些難受，「自小在你身邊，我知道你堅定又固執，一旦執著上的事情，一輩子都不會改變的；
我雖有妄想，倒也不覺得，自己能夠代替君傾瀾，娶你，做你的丈夫，尤其雨中與你回了一趟王府，我便知道，這輩子都不可能了。」
姜清顏想起那一幕，眼眶微瀾，心也痛的泛酸。
「顏顏，我不求你還我什麼，也不想你因我而愧疚，我只想……你能夠允許我在你身邊，隨時給你，你想要的東西，你不要有任何負擔，這樣好嗎？」蕭懷衍提著燈籠，眼中的溫柔，已經滿的溢出了眼眶。
他的眼神就像山中溫泉，暖身又能暖心，姜清顏千瘡百孔的心，被他好生珍惜著，溫暖著。
溫暖到，她慚愧不已。
她眼角微微泛紅，鼻間帶著一絲哽咽，「可是阿衍，我什麼都無法給你，這輩子都不會心安的。」
她不是那種能心安理得的接受，蕭懷衍為她掏心掏肺，傾盡一切的人。
蕭懷衍腳步頓了頓，神色認真的凝視著她，「那你滿足我一件事，便安心，好不好？」
「什麼事？」姜清顏吸了吸鼻子，突然有些迫切。
她想回報他，若是她能為他做些什麼的話。
「餘生，笑顏常見。」
蕭懷衍把姜清顏送回了國公府，姜清顏攏著他送的白狐毛大氅，站在台階上，對他展顏微笑，「蕭懷衍，我答應你。」…
她一定不會讓自己再沉浸於悲傷之中，自愛自重。
笑顏常見。
蕭懷衍心滿意足，轉身回了隔壁的宅院。
恭定大街上，一男一女兩道身影，隱蔽在夜色之中，看著蕭懷衍與姜清顏惜別。
女子的臉上，滿是陰暗和嫉妒，「姜清顏，她何德何能？得皇上鍾情，得龍澤痴心，還得蕭懷衍此人，為她深情不悔，寧願禍亂江山，也要為她報仇！
她當真是……憑什麼！」
江漣漪的指甲，用力的掐進了掌心裡，即便是歷經了生死，換了一副皮囊，一張臉，她對姜清顏的嫉妒和痛恨，還是不曾消減。
只更有甚之！
她身旁，慕司廷冷笑，「這有些人，她就是得上天眷顧，格外特殊的，她得這麼多人的喜愛，需要論什麼何德何能？」
只要，她是姜清顏就行了！
「慕司廷，你這語氣，該不會你也喜歡她吧？」江漣漪皺眉看向身邊這人，心中暗暗思忖著。
「呵。」慕司廷斜睨了江漣漪一眼，眼中滿是邪氣，「本將軍的事，也輪到你來管了？你可別忘了，是我將你從血池裡救上來的，我才是你的主人，你要是不會聽命做事……」
慕司廷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邪笑道，「我也可以再給你換一種死法，保證讓你比在血池裡脫胎換骨，更痛苦些。」
「不……主人，我知錯了！我……錯了。」
江漣漪的脖子像是要斷了一樣，不停的求饒。
突如其來的窒息感，讓她像是被人捏住了心臟一樣害怕，不得不屈服保命。
慕司廷笑了一聲，隨手把她丟在地上，冷冷說了句，「滾回秦如音身邊，好好當個棋子，別整天想著些找死的事。」
他不是個好心的人，他所用的奴隸，一旦失去作用了，他就會立刻玩死她了。
江漣漪了解慕司廷的心狠手辣，立刻悄悄回了秦府。
只是她留心看了一眼慕司廷去的方向，竟然是皇宮。
這深更半夜的，他竟然要入宮？
慕司廷幽靈般的身影，躲過了禁軍，順著牆沿，悄悄落在了春景宮裡。
他白日裡來探過路，所以夜裡走來，也是熟悉的，很精準的便到了春景宮之後，這座華麗又莊重的落霞殿。
殿中沒有燭火，他一躍進去，全憑著銀輝般的月光照亮。
黑暗中，一柄鋒利的軟劍朝他刺了過來，又快又准又疾，刺破了他左肩的衣裳，帶起了劍鋒，輕輕在他薄削的下巴上，劃了一條小口子。
「嗤——」
慕司廷發出了陰柔的笑聲。
「慕司廷，你想死嗎？竟敢擅闖本公主的寢殿！」
女子清麗的嗓音里，帶著一股鏗鏘和堅韌，讓人不自覺便想起了帶刺的玫瑰花。
非常扎手，卻美麗妖艷的，惹人心動。
慕司廷低頭瞥了一眼左肩上的劍，直接順著她的劍鋒，在肩膀上劃出了一道口子，隨即人也移到了她面前。
他摟住女子細軟的腰肢，低頭一口咬上她耳垂，嗓音低沉又魅惑，「白日裡見不到公主，難道公主不是在示意微臣，夜間來相會？」
「慕司廷，你放肆！」
安樂耳邊一股燥熱，撩她的心神顫動，當即便狠狠推了慕司廷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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